儿时的记忆,对于我来说,真的没有一点快乐所言,忆着忆着,情绪就会将我带到痛苦的过去,回忆的过程,仿佛就是把痛苦的过程重新经历了一遍。
每一段日子,对于我来说,都是煎熬,每一段时光,都有不敢揭的伤疤。
很不容易熬完初中,站在选择的十字路口,痛苦的犹豫,艰难的决定。
按着自己的内心深处,大学是梦想,总渴望自己能考上一所好的大学,扬眉吐气。
按着我爹的期望,总希望我能考上师范,因为师范包分配,三年毕业就能捧着铁饭碗。
赌气,绝食,就不愿意师范,最终,我爹伤着心对我说,如果取不上师范,就同意我读高中,因为当时师范的分数是比高中录取要高。
我以为,我赢了。可惜,老天都心疼我爹吧,在同意带我去城里准备租房子上高中那天,师范的录取通知书到了,我的心,也空了,可当时的家庭条件,哪有机会让我去选择坚持呢?
筹措路费、学费、生活费,这可要了老命,最终没办法,爷爷拿出了他的管材本,用以交第一年的学费。
很少有机会置办新衣服的机会,这次,父亲因为高兴,想要送他姑娘一套新衣服,高高兴兴的去市里上学,可是,每一次花钱的记忆真的是一道伤口,在乡间赶集,看上了一件上衣,无论怎么讲价,口水都磨干了,裁缝老板就坚持,低于38元死活不卖,为了这38元,在拥挤的街道挤来挤去不下5遍,我至今也没明白,当时为何非得就要那件衣裳。
心酸的一次临行前购物。
由于要带着三个孩子,父亲也从没有出过远门,但由于放心不下,此次,他选择送我去学校,山路崎岖,臭臭的大巴,一早从县城出发,知道漆黑的9点才到目的地,头晕脑胀,站在陌生的车站,幸运的是,最后下车的,竟然是隔壁村的大哥哥,他认识我爹,当时正在市专科读大二,很热心的将我们父女俩领到他们学校,安排吃了饭,我爹变留宿了他的床,而我,则被他安排进了他们班女同学的宿舍,第二天,将我们送至了学校后方离开。这算是我第一次出门的幸运吧。
此时,大哥已外出打工,只是初中毕业,也只能跟着做些辛苦活。
弟弟也即将小学毕业。
繁重的负担依然压在父亲肩膀上。
寒门出生,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学习。因为学校发放生活补助和奖学金,都是按照学习排名进行,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师范,我的生活补助和奖学金都一直是一等吧。每个学期结束,还能攒够回家的车费。
生活费有了着落,但每一学年的学费,1000元左右,这就成了难题,好像我师范毕业时,除了欠亲戚的钱,还欠着年利率10%的高利贷300元。
千辛万苦,总算熬到毕业,可人算总是赶不上天算,政策变化,取消统一分配,这下真是天塌了,没有工作可咋办?
参与过游行,县政府静坐,可问题依然没解决,答案是等着考试竞争。
于是去当代课老师,俩月,支付了500元工资,一心大学梦的我们,想直接参加补习班,参加高考,可是交完房租后,生活费又没着落了,家里还有高利贷,弟弟初中即将毕业,梦再次碎了。
熬呀熬,终于熬到考试机会,每次都能以第二名进入面试,可往往都是第三名第四名被录取,我真不知道是自己面试太差劲,还是社会忒黑暗,只记得有县里某些部门的人给我说过,只要给5万元钱做活动经费,保证我能被录取。记得有次面试前,地点在县幼儿园,大清早门口就各种清场维持秩序,后来才知道是县委书记送他亲戚来面试。
考不上,只能自叹不如不!
怨不得天!
由不得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