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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兵是我
《士兵突击》剧品的最后几分钟,袁朗、成才、吴哲和许三多划着皮划艇,在黎明前离开高城所在的船舰。
烟波浩淼的水面,桨声一下下映衬着战斗休止后的宁静,袁朗忽然严肃地盯着成才说 ,等演习结束你就得回老部队了。成才默然的点点头,嗯,知道。
袁朗又话题一转对着小船上的人:
“你们知道吗?我以前最像的人是谁?他,成才。比吴哲更专心,比许三多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停顿几秒后,轻声说道:“成才,你的路还很长,比许三多要长的多,同时你的迷茫也会很多”
“如果这是你的路,你还愿意来老A吗?”
袁朗头一次像兄长一样真诚的地注视着他。吴哲看着成才,眼里也有了暖意释然。昏睡半天躺在成才腿上的许三多忽然不疼了,咧出一口大白牙笑着,直接看着成才。
成才一下子语塞,像个委屈羞愧的孩子……。
曾经,袁朗一度最讨厌最咬牙切齿的就是成才。什么都第一,太拥有目的性,什么都聪明,别人需要什么他都懂。所以袁朗怀疑他的用心。以成才忘了“不抛弃,不放弃”誓言一事彻底挫败成才。
袁朗作为特种兵队长,不敢把自己和队伍的后背交付给对方。但是在这次演习最后时刻,用成才最在乎的功利主义方式去试探,他发现成才这次已变得接受和安静。
于是他决定也给自己一次机会,相信他。
这一点还得感谢许三多,许三多是个纯粹的人。是个即让他珍重、又让他无计可施的人。三多出事时,又是高城才解开了三多的心结。
许三多的意义、信念,觉得对了就百分百付出,什么都会给予,这是所有老A都佩服他的地方,普通到强大,内心纯净就毫无阻碍,体力耐心意志力完胜。
“我做不了许三多,能无条件信任对方。相信是一种天赋,我做不到。”少校吴哲这样定论。
所以许三多生日那天误杀毒贩后,老A这帮跟他有过命交情的人,全把最贵的东西硬塞给他,好让他心生愧疚,生怕他一出走再也不回来了。
没人能帮他拔掉心中的那跟刺。袁朗很难受。但是做不到。
只有高城。原钢七连连长现特侦营营长,才能挽回余地。
许三多失神落魄地,从宁静的特殊军区一路走过大城市的嘈杂地,内心跌跌撞撞,从这一份平静走到那一份平静。直到从老A回到装甲军部队。结果,高城看都不看他一眼。
“明明是个强人,天生一副熊样”,一下就明白了许三多是又窝囊到家了。他居然已懂得了许三多的难过。
袁朗带兵如兄弟,特种兵就得一对一地交心,才能放心做特工。
高城带队如家长,他相信他手下所有的兵,个个都是好样的,唯一看不上的是许三多。虽然别的兵伤过他,他不计较不在乎。
其实也正因为,他和许三多是一样单纯的基因。只不过一个骄傲、一个窝囊。
来啦,好办!小宁通知全侦察营所有,带上装备,完成任务后今晚聚餐,和两个兵王,就到草原五班。
成才于是当晚亮打暗。两个“孬兵”被一块儿寒碜,一块儿打包收拾。
作为集团军的将才,三多这点事儿如行军走路,雨过天晴兵家常事。“要你来啰嗦。”
许三多和高城,一旦做事还真就是一样的人。一个呢要意义,虽然自卑到只是为了得到别人的评价,换取认可,认为有意义。可做出的事儿,付出的努力,却已参天大树一样伟岸。
另一个呢,只要荣誉。将星纯纯的骄傲,却也是最豁达的人。成才伤不了他,许三多烦不了他。“你有兵的表,你没有兵的里!”。配不上兵的就永远看不上。当初年少轻狂,意气风发的高连长。
高城和许三多就像站在地球的对跖点上的两个人,看起来最不像,互相最瞧不起,心灵又因纯粹最相近。
偏偏命运安排,在最难受的时间,当年钢七连拆散那天夜晚,最不对付的俩人在上下铺过了一晚。以最不可能的方式直接沟通了一次。
只有许三多那句直男的话 ——我知道,你是军长的儿子,全连都知道。
直男对直男,硬碰硬!直接撞通了高城的任督二脉。高城被刺激出了成熟,迅速成长,一年左右成为优秀的适应现代化集团军的指挥官。也更加懂得了带兵带队带全体的新眼界。成长,也是会传染的。
而成才,仍然一直高级得像一段程序,像个精英,像个基因缺少了情感羁绊的失败人。袁朗在第二次选拔考核时再次见到他,气到暴跳如雷。所有的人都行,就不想要他!他俩都太精明,谁也不信 ,不过一个懂得了军人的责任。
袁朗遇见了对手。但是这是高城送过来的,袁朗此时就没有过不懂的迷茫吗?
高城和袁朗的傲气和德性是惺惺相惜的,舰船上两句话很清楚,“我酒量一斤,跟你喝,两斤吧”“我酒量二两,和你喝,舍命”。
在那之前,那些不自信不成才不合格的人,高城最看重的伍六一当过,老马亲手带出的史今当过,后来步伐军姿全团第一当年无人问津的草原五班也当过。
因不堪回首,才值得这一分踏实的骄傲。才会安于普通。
心魔,即迷茫。
我是成才,也是许三多,永远不合格才会是我。好在当兵,在一线向上的环境里,总是有贵人看不过去了就扶了一把。是个兵又怕什么?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那个时空总有我们
要风雨无阻,想雨过天晴。自古以来谁不曾经历。唐朝刘禹锡写过,北宋苏东坡笑过。
刘禹锡写《竹枝词》外两首之一,
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苏东坡写《定风波》
竹枝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刘禹锡为唐朝诗豪,苏轼为宋词豪放派之首。二人三百年前后文采斐然。
从词语来看,后辈苏轼之作甚至有可能是借鉴刘禹锡的知遇之心。可文字会不会是片面之词呢?当时二人皆是被贬至艰苦之地,朝代不同,境遇相似。风雨!无奈才是每个年代常有的事。
借景抒怀。境界不一。我更倾向刘禹锡,虽然叫诗豪,但文字气势不突兀,总是回落在时空的感受上。
前两句,岸上少女和船上陌生郎,后两句东边日出西边雨,道路上走一走说不定就会晴了,一定会有晴朗的时候。以时空之比超出少女心的波澜起伏。又保留了含蓄的情感繁华。
主观接近乐观,乐观接近客观。平视的心更从容,普普通通。
至于苏轼的“也无风雨也无晴”,也太豪迈了,我有点不信了。
苏轼的背景是乌台诗案第一次被贬到黄州第二年(以后更惨),拄着竹棍穿着草鞋走在大雨丛林,事实记载是那天差点没熬过去。
写得越好的人越信文字的自己。内心又何等煎熬呢?
刘禹锡有意师从诗经之风,面对屈原之路向《九歌》学习,写巴蜀楚渝风土。从山水时空中寻找乐趣答案。接地气。他的竹枝词一直被效仿直到明清两代,也来以竹枝词记录商贾小贩民俗人情。
他写的文字,由清简到俊朗,能传递百姓居民的山水时空和豁达。好的文思,不可能会打扰到普通人的平静。默默的才行。
也许刘禹锡才是那许三多,而苏东坡一直是成才。都无奈过,抗争过。
文明一直是延续的,就像大自然的钟乳石,要接受持续不断的滴水,一万年也只能长一厘米。那又怎样呢?
做个战士!
巴山楚水凄凉地,楚水巴山江雨多。
古代佳人才俊面临多少风雨。刘禹锡一不小心成了民谣的祖先。流传着没心情,谁还能比得上他?苏东坡全家从四川眉山走出后,一生再无归来。
近代大家,成都巴金先生曾在《做个战士》中写:
年轻的朋友写信问我:“应该做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回答他:“做一个战士。”
另一个朋友问我:“怎样对付生活?”我仍旧答道,“做一个战士。”
“我激荡在这绵绵不息、滂沱四方的生命洪流中,我就应该追逐这洪流,创造更广更深的洪流……”
战士是永远追求光明的。他并不躺在晴空下享受阳光
无论东边日出西边雨,在更先进时。做个战士!普普通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