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温度驻扎在灵魂的帐篷近旁,那里流淌着炊烟和香气,他在冬日的冰窟里等待一场江南烟雨。”
冬天,寒风,阴冷的角落,阴湿如同雪后的地沟油。唢呐声,红白事必不可少的音律,这里是红还是白,这里是花轿和夜晚,红色与黑色交缠,死亡与鲜血,这里没有温度。我的蜡烛在哪里?那昏黄的黑煤灯呢?让我用抹布拭去锈迹,我的手表呢?时间,它已经静止。
还是阴冷,潮湿,如何形容这湿漉漉的压抑氛围——唢呐声渐进,他们要穿过我的肉体——杀。剑,同样冰冷,瞄准抬脚者悬浮的身体,忍受鲜血涌出伤口的刺痛,寒风阴冷,身体却稳稳的,没有一丝颤抖的可能。刚刚从目睹的热火里走来,闭眼来到荒原,四处好像都是人,身边却没有一人拥有体温。这阴湿的压迫感,这令人作呕的寒气和阴气。
场面变得混乱,殴打从未如此低体温,容不下怒火的不毛之地,旁观者冷眼,一群人冲了上去——不是尸体,是生命对死亡的压制,是热血对阴寒的吞噬——阳气耗去大半。血,红色的鲜血,人类疯狂的画笔,让颜料四处泼洒开,那是残忍的豪情,也是万恶的恐惧——血,红色的冰冷的血液,它在雪地里显得无力,却在黑暗里发出臭腥,这是生命吗?血它不应该是生命的标记吗?它为何会是这样?血,红色的血啊!你为何会是这样!
狂风暴雨过后,海面显得异常平静,无风,不留痕,空渺无边,高度紧张和身体的剧痛使他无法安眠,阴冷的战争让人变得狠厉,真的永远离不开这可怕的诅咒吗?“你终将成为你最讨厌的人吗?”他做了一个红色的梦境:
在深夜的房间,安静、漆黑,一张小床,红黑的色调,像西游记的布景,床并不宽,但是看上去似乎还比较舒适。他们,好像是父亲母亲的声音,好像又不是——“你去吧,来,在这里躺下。”没有犹豫就去了,似乎就要躺下,突然感到想要睁开眼睛,可是却很困难,睁不开,无论怎么用力都睁不开,“躺下吧,躺下吧。”——噢,他想睁眼啊!嘘——“为什么?”声音好近,像有人对着她的耳朵,好近好近,难道,他们在床边的空中?“我就是看不得一个善良的人离开。”“可你怎么办?”“······”没有了声音。窒息的思想包裹住他——自由的反面是什么?是危险?
生命的温度驻扎在灵魂的帐篷近旁,那里流淌着炊烟和香气,他在冬日的冰窟里等待一场江南烟雨。他多么多么想念暖阳啊,他要去冰上起舞,像翩翩冰晶雪蝶。他活过来了,不管怎样,他都活了过来,是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