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人和神(1)

坐在高高的全封闭带空调大客车上在德里的大街上穿行,如行外星地域,引得前座娇美退休护士惊呼连连: Oh my God! My God! 我虽没叫出口,可嘴也没合上。如我等来自"文明"世界的人,看到眼前的世界,自是惊诧不已,暗自庆幸没投胎于此。

满眼满大街的人,身着各种重色艳丽服装的人;满大街各种牲口, 动物,牛,猪,狗,猴子,鸟,老鼠;还有连绵不尽,无处不在的垃圾;以及在垃圾中他们得以栖身的各种颜色塑料布,烂板子搭建的窝棚。见人们就在这垃圾上,就这么气定神闲,跟猪狗牛们过着他们的日子,怎不叫人大脑短路不知所以?!

非常遗憾这里的照片大都出自我的手机,因忙着看就没好好照像,原最倚重某人相机里的好照片后来都掉到海里没了,手机里的图像实在不能说明见到的,只好借几张朋友的放这里。


人和动物们相安无事,都散漫地生活在垃圾堆上,自由自在,自得其乐。有见人轻抚路过的牛背,也见人随手给身边的动物食物,可以是猪,狗,猫,老鼠,当然还有牛,到处有撒满鸟食的小坝子。就没见过人脸上神色慌张着急,他们跟横在马路中间的牛一样淡定,泰然自若。他们随地而坐,而卧,彩色的衣裙,纱丽,袍子就是最好的铺盖,一包裹,顿时天地周围就是最好的卧房  ,天造地设般的舒服合适。彩色的织物就是一道屏障,把他们跟周围隔开。他们一家一家的就活在这大街上 ,自由,笃定,又散漫。

这是一个马路中间的一个三角小空地,是一些人的家。我们早晨6点来钟路过那里,家里人都起来了。裹着袍子,单子的身影后面见有老人小孩子,男人女人。家里的炉子冒着青烟,煮着早茶,也许还烤着他们特有的小面饼子。不远处摆着几把玻璃纸包着的鲜花,这就是家里的营生了。知道印度不冷,最冷也就是我们在的日子 。

背过身就是厕所,就是浴室,就是理发馆,就是.......他们生活的全部。


这是什么样的一种人?一种生活?是什么样的神让这里的人心安理得过着这自由,散漫而又泰然自若笃定的日子?

高高在上优越的大客车里的"文明"人终于走下客车,要走到人流里去了,要到牲口群里去了。大街上他们互相拽紧了手,生怕被密集彩色的人、车冲散,被横在路中的牛拦了去路,一路手心里冒汗,怕被冲走后再也回不到那大客车上了。


最后发现,人家只是淡定地看着你,大多数都真诚友好地对你笑,不是微笑,是露出雪白牙齿美丽的笑。他们的眼睛真诚,单纯,露着善意,带一丝儿漠然。你其实没什么危险,你把自己和人家都想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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