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am tired of being good"

图 / Akiomi Kuroda
谈恋爱可以选错人,上地铁可以坐错车,打字的时候可以拼错字,事情可以做不完,谁都会错信一些,辜负一些,赢得一些,亏欠一些,不需要自责。谨小慎微活一辈子去承担一个“好”字太没劲了,我本非善类,只希望留一个笨拙的眼神看你,一颗无所顾忌的心爱世界。

这也是我看完《七月与安生》后想到的第一段话。谁说坏女孩得到所有,她们付出的代价怎么会轻易让我们看到。但是,无论好女孩还是坏女孩,到最后,谜底都会揭开。

我人生的前四分之一,无波无澜,一帆风顺。这二十年,总是被一个好字包围,从此便希望自己不再落入好的对立面。

妹妹对我说,“姐,你就是妈妈口中那个‘别人家的孩子’,你什么都好,你去上大学了,我干什么妈妈都拿我和你比。总跟我说,你看看你姐姐以前从来都不用操心,读书多厉害。”我不知道我是该开心呢,还是该怎么样,只是告诉妈妈别给妹妹太大压力。

她才初中,喜欢读小说就尽管让她去读吧。至少在她那个年纪,我是不会把私房钱拿去买一本书的,而是轻轻放进存钱罐,等猪变重了,把床铺开,抖出来,硬币的金属碰撞声,清脆悦耳,数清楚几分几厘,满意地像坐拥一个城堡,再如数装进去继续放好。

长大了,我学了会计。那妹妹以后会不会成为一个别的什么。

2017就这样来了,2016,总结下来,前半段是玫瑰,后半段是尖刺。关于玫瑰的记忆似乎不如尖刺来得刻骨,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真的很累了,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但还是笑着挺过来了。太阳每天都是新的,未来一定是期望的那个样子。

人为刻意的时间划分,赋予了今天特别的意义,2017是不是该有一点不一样?他一直和我说,“你是一个好女孩,可是我为什么就没有把握住呢?”如果因为我是好女孩,就会被欺负,就会被认为即使被伤害也会傻乎乎地选择原谅。这样的话,我宁愿自己一点也不好,我累了,因为自己是一个好女孩而感到累了。

幸好现在,我不好了。他昨天从很远来南京,2016最后一天,只为了陪我跨年,我自己都没想到自己能那么坚定,面对曾经深爱的人,能如此决绝,看着他哭,我还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果然,经历了太多,自己变得更知世故了,看到了这个社会不为人知的一面。我也会和坏女孩一样狠心,把他扔在新街口独自离开。我变坏了,但是我很高兴我变坏了,放在以前,我总是优柔寡断,总是会同情他可怜他。现在,我越决绝,对他越好,对自己也越好。

于我,“有一种孤独是,心里为一个人画的是省略号,却只能笑着佯装为这个人,画上句号。”

于他,“有一种孤独是,明知道结局是曲终人散,可当下却不得不放声大笑,直至在这样的尽兴中,流下眼泪。”

元旦,和往昔每一个日子没什么不同,只是给人一个时间的界线,让人可以总结过去,展望未来。新年不许愿,那些所谓的愿望,该完成的你一定会去完成,不该完成的,你也会找着借口推辞,然后又把它变成2017的遗憾留到2018,所以,只是希望自己比去年聪明一点,比去年成熟一点,比去年幸运一点。

你要有教养,要精致,要温暖,要善良,要独立,要勇敢,要强大,要特立独行。你笑时,会有花开的声音,像夏日的午后,茂盛的安静,不必倾国倾城,只要笑靥如花,不必沉鱼落雁,只需蕙质兰心。不再不谙世事,而是与世无争,超然物外。

“有一种孤独是,你需要依靠的时候,发现四周黑暗无人,只剩自己,只能被迫拔节的成长。”

你很好,好得愚昧,好得毫无底线,好到不懂得拒绝,好到宁愿自己多受一点委屈,好到在角落偷偷抹眼泪生怕打扰到别人。对不起,我不想那么好了。我,只,想,一个人,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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