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马在田间的一个小茅房前停住,屋前桃红几点,屋后垂柳依依,少了京城的繁华,却多了几分淡然的宁静。炊烟缕缕,颇有陶公笔下“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之感。
“梅儿,这是表哥在城外找的住所,我们先在这儿歇几日,你也可暂且安顿下来。”纳兰宠溺地摸了摸脸上已有些倦意的梅儿的头,微微笑着说。
“哥哥,你什么时候回去?我这走了,府上肯定乱开了,我现在心里特别乱,我这逃得了一时,也不是长久之计,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雪梅垂下眉,忧虑地说。她知道表哥带她逃走已是犯了大忌,她必须让表哥快些回去,少受牵累。但她自小长在府中,如今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外,生活定没有着落。而且表哥这一走,说不定就再难相见。她不想让他走,又不得不让他走。两种念头在心中交织撕扯,已让她精疲力尽了。
“梅儿,别想那么多,有表哥在呢。过去的已经过去,未来的不可预期,不如就享受此刻你我二人的时光,也过两日闲适日子。”
梅儿看着表哥诚挚的眼神,心中又有了些许宽慰。当下也只有如此了。“表哥,你去弄些食材来,我将屋子收拾收拾。”
“好!我这就去。”纳兰高声应道。
不一会儿,纳兰就提了一堆菜蛋鱼肉来。“鸡蛋搁这儿,你去洗些菜来。原来小的时候,我见额娘做过,现在还略微记得些,一会儿我做的好不好吃,你可都得吃啊!”梅儿两个眼睛弯弯的,露出了久违的微笑,向纳兰说道。
“那当然,你做什么都好吃,反正我给你兜着!”纳兰打趣着,恍惚间,他觉得他俩倒挺像农家的小两口,他去耕作,满载而归, 她在等他,卷袖煮茶。他多想时光就一直定格在这一刻,永永远远,直到地老天荒。
雪梅刚洗完手,看到正在发愣的纳兰,将水甩到他脸上,慎怪道:“想什么呢?”雪梅睫毛上粘上了几颗水珠,在阳光下闪着,呼闪呼闪,闪在纳兰的心尖儿上。
“想你啊!”这三个字从纳兰嘴中顽皮的蹦出,而它的主人,此时正搂着梅儿的腰,将嘴唇轻轻印在她那两瓣红色上,他感到从未有过的甜蜜,吮吸着,像是吮吸一颗嫩红的樱桃。
雪梅此时已软软地跌进纳兰怀里, 早已分不清呼入的是谁的气息。吻了一会儿,她有些羞恼了,推开他,有些生气地娇声说“你菜洗好没有啊?净知道跑神。”
纳兰笑着望着她,她的目光躲闪着,害怕再触及那让她沦陷多次的温柔。她跑开,连忙装着做菜,却不由地咬了咬下唇,即而弯了弯嘴角。
纳兰继续拨弄着那几棵青菜,偷偷瞄了几眼雪梅。这一会儿功夫,他之前所有的担忧,好像都烟消云散,只剩雪梅的笑,荡漾在他的心间。
而此刻,纳兰府中却乱开了锅,今日是雪小姐成亲的日子,她却和公子都不见了身影。黄管家急得团团转, 这花轿已停了两个时辰,却还没接到新娘子,已经准备走了。
“你将梅儿许给任西,可曾提前和我商量?现在好了,容若和她一起走了,连殿试也不去参加,他这是在拿前程开玩笑!皇上还不知道我们纳兰家在搞什么名堂呢?”纳兰明珠一边在屋中乱转,一边向觉罗氏吼着。
“都是她勾引我儿子,我着急把她嫁出去,却没想丢了儿子。你以为我不急吗?”觉罗氏气得牙痒痒,向下人们喊着:“快去给我找!!!”
“额娘,爹爹,怎生这般气?身子要紧。刚刚孩儿的奴婢回来,说是在远郊看见了哥哥的马,不如让她带我们过去”纳兰容欣悠悠地说,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哼,舒穆禄雪梅,这次,我怕是再也不用见你那张讨厌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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