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着我熟练的用打火机点着烟说:“女孩子吸烟不好。”我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两年的男人,第一次没有反驳他,我笑了笑,摁灭了烟头,说:“好,不吸。”
你起身从我身边走过去,拿走我签好的字的离婚协议书,拖行李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然后是喀嚓一声关门声,我知道我们从这一刻开始再也不会有联系,我没有做任何挽留,也没有哭泣,尽管我知道我依然爱着你。
我在离婚前曾路过你的新家楼下,你很巧的下班回来,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和你打招呼,你看着我说:“好巧。”我摇摇手说:“路过。”我有些狼狈,转身想走,你叫住了我说:“我们在一起的这两年,我其实挺开心的,我们只是不适合做情侣。”我回答你:“其实朋友也不适合。”你听完笑了一声说:“我一直觉得你是能成就男人的那种女人。”我转过身看着你的眼睛说:“那她呢?”你蓦地愣了一下随即温柔的笑起来,说:“她不行,她就是个小鸟依人的女人。”你看了看楼上的柔软的灯光,和我摆了摆手进了电梯。
我一直觉得我们的婚姻一开始就是错误,你也那么觉得,恋爱半年,结婚一年,匆匆离婚,我都没来得及回味我们之间的美好你就亲手抹去了,干干净净,没给我留一点点回味的余地。
我们没有孩子,唯一的共同财产是这套一百三十平的房子,离婚时你送给了我,附带一张银行卡,你说,密码是我的生日,我却执意还给了你,我说你还要买房子,我又什么都不缺。你犹豫了一会,收下了银行卡。我从未想过我们两年的感情最终不过是一份房产证和一张冰冷的纸便交代的清清楚楚。
14年秋天我们的婚姻终于经营不下去的时候,你的奶奶在这时病危,你一脸歉意的对我说:“奶奶病很严重,你陪我去医院陪陪奶奶行么?奶奶不知道我们要离婚,她一直很喜欢你。”我没有犹豫,推掉了所有工作,每天跟着你去医院照顾奶奶。奶奶每次看到我们来的时候都要拉着我和你的手说:“没能看着你们的孩子出生,是奶奶最大的遗憾。”你每次都敷衍过去说奶奶长命百岁怎么会有遗憾。奶奶最终没撑过那个冬天,你跪在病床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奶奶,您没留遗憾,佳佳怀孕了,您孙子在这儿!”你哭的声嘶力竭,握着奶奶的手直至冰凉,奶奶最终还是去了。我扶着你走出病房,等着你情绪控制好,刚想开口安慰你,你却略带歉意的对我说:“对不起,奶奶一直很想抱孙子,我刚才那么说,是想让奶奶最后开心点。”我没有说话,松开了扶着你的双手,你去卫生间洗脸,我看着你的背影,忽然间想起周芷若对张无忌说出的那句,倘若我问心有愧呢?
奶奶的葬礼举办的风风光光,我作为孙媳妇儿,全程陪在你的身边,你的眼睛一直肿着,我哭的次数却很少,从我们认识的那天起,你就一直对我说,佳佳,你真的挺是个坚强的女孩子。我没有否认过,我告诉你,没爹没妈我从小到大习惯这样了。奶奶病了四个月,你也四个月没有回过家,我每天回到家看着冰冷的房间,觉得一切理所当然,终于有一天我回到家打开门看到你坐在沙发上,你拿着房产证和银行卡还有一张离婚证书说,你要出差一个星期,本想等回来再说,可觉得这样拖着对我不好,东西暂时先放在我这里,一个星期后来拿。我点点头说好,你明白,我了解,谁也没有说多余的话,我们终于走到了尽头。关门声终于响起,我走到卧室,打开衣柜,属于你的那半边已经空了,我慢慢的收拾着关于你的东西,忽然发现,除了结婚照,我们之间没有多余牵扯,屋子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你自己独自去宜家一件一件买回来,你曾经给我打电话问我喜欢什么样的梳妆台,我那时因为手头上的工作忙的焦头烂额,和你吵了一架说,这点小事干嘛还特意打电话问我,便挂了电话。自那以后我便再也没有接到过你打来关于这类问题的电话。你看,我果然不是你喜欢的那种女人。我曾经问过你为什么会和我结婚,你说,你曾经在梦中梦见过我的笑靥,你说,我曾经给了你天长地久的错觉,你说,你把戒指拿出来的那一刻你也曾经犹豫,可是我却已经把戒指套在了手指。你说,一开始我们之间的爱可能就不公平,你对我的爱同情多过了爱情。我笑了笑,对你说,你可真把婚姻当儿戏。可是我没告诉你,我却是从头到尾真真切切的爱着你。
我不会在你疲惫的时候给你贴心的熬粥,不会在你出差的深夜给你发晚安短信,不会把家里布置的很温馨,这些生活的点滴一点点把你我最后的牵扯温存切断。我始终做不成你喜欢的那样子。而现在我终于明白我们之间的问题出在了哪,而你身边已经有人替我做这些事情。只是,你永远不会知道我能给你的我已经力所能及的给了你,你的好我也视若珍宝的对待过,那时候,我只是笨拙的学不会,你也不曾给过我多一点机会,你期待的多,失望的也越多,你一点点的把我从你身边推开。
我也问过自己,后悔么?我不是脆弱的那种女人,我没有为了你堕落买醉,我依然潇洒的活着,我没有后悔。只是我的爱我的勇气就那么多,我全部都给了你,你却辜负了。
此去经年,山水不相逢,后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