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扯大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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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从小时候的照片认出人来,必须抓住这人特征。如果想认出我,那对招风耳是依据。耳廓宽大,耳朵与颅骨成直角。

这对招风耳的形成,除了基因,还有王老师的功劳。

我读小学那会儿,每个村都有个小学。那时是自然分区,上小学进本村的村小学,上中学进本镇的镇中学。

王,即是我老师,又是我叔爷爷。王爷爷就是我们村小学的老师。我们村小学规模小,只有学前班、一到四年级,每年级只有一个班。那时小学格外缺老师,只有五个老师。为了教好孩子,他们都是交叉授课。教一年级数学的老师教二年级语文,再教个三年级的体育或四年级的音乐。幸亏那时小学没有英语,只用教好数学和语文,所以老师少还能克服。

当年我爸送我去上学,为了督促我学习,专门跟他打招呼,说“如果这小子不好好学,你随便打”。

一二年级我是欢乐得过来了,但你要知道人不可能总是一帆风顺的。

这不,在三年级时他当我的语文老师。那会儿我已然从学前班优秀学生成长为一名学渣了。我拼音学的一塌糊涂,“h”“f”读不准,“pin”“ping”搞不清,连声调都不会,一声二声三声全不管,全部读成四声。遇到全班一起朗读课文,我还能浑水摸鱼还可以滥竽充数,可一旦让我一个人读,我就得结巴半天,有时甚至哑口无言。

当时检查语文学习进展,除了期中期末考,就是布置背诵。我特别不喜欢背诵,我是记不住又读不准。每回检查作业情况我铁定是那个完成的最糟糕的那位,我这位王老师就得惩罚我。他不喜欢用竹片打手,却癖好扯耳朵。王老师扯耳朵可有经验了,他会用大拇指和食指夹住你的耳垂,再往两边上扯,扯到你觉得很痛但又不会扯坏的程度,再捻你耳垂,捻得它红彤彤的。经过王老师的手,整个耳朵会变得又红又大又难受。

记得有一回检查作业后,王老师扯完我耳朵,还把我留在学校,让我背完课文才能回家吃午饭,还叮嘱了带饭的学习委员看着我。我背不出来又吃不到饭,憋屈又气愤,然后在教室里发脾气乱摔手,不小心把手给嗑着了见了红,痛的我当场哭出来了。我是越哭越觉得伤心,越哭越大声,把在教室里的同学都给吸引过来。他们一看不得了,这同学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得赶紧回家治治,学习委员就让我回家了。其实那是个小伤,只是当时我哭的够伤心。

王老师写我的名字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前段时间跟他聊过,问他怎么练的,他说他根本没有专门练过。

今年,王老师就要退休了,祝他健康幸福。


mark:  第一次用手机写文,第一次因为失眠写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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