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述电影天地人三部曲之《喜马拉雅》
这里是雪的故乡,这里是生存与寂灭的临界点,这里的人们最接近太阳。
高而窄的泥楼傍水而居,伟岸绵延的山脉将这村庄与世隔绝,仿若神弃之地,在这块贫瘠的土地上,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雪铸就他们的灵魂,大山锻炼他们的性格,神灵是他们的信仰。
片头的异族音乐仿佛神的祷告,原始又神秘。牦牛在隐隐黄沙中穿行,踩着我的心跳,像是朝圣者三拜九叩的觐见。
麦子黄遍大地,本该是丰收年景,却不见年轻人来收割,因为这丰收也熬不过明年的春暖花开。一老一少走在一幅叫做《拾穗者》的油画里,丰收年景未必不凄凉。
远方,运盐队裹着风沙从雪山中走来,牦牛背上运载的不只是粮食,也还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断肠!这一次死的是年轻的酋长。悲伤并没有持续多久,死者会在圣光的指引下重生。高原的风沙吹着太阳一天天升起又落下。女人担起了拾盐的箩筐,口粮在她隐忍的悲泣中积攒,终究,没有庄子鼓乐的豁达,但她满腔都是对丈夫和家庭的忠诚与责任。
秃鹰飞过天空,见证了巫与生死的结合,当利箭射中恶魔的心脏,光明与健康就会降临。
世仇的矛盾在不断扩大,这是新与旧的冲突,这是人与神的较量。
喇嘛传达了神的旨意,出发期已定,老酋长却越来越焦急与迷茫。大雾时而弥漫高耸的雪山。他把希望寄托于身为足量的小孩,铁匠取名的传统寄托了这方水土的亲情。我一直坚信:信仰神的人们一定善良。天生的赤子之心在神的国度下曾不被污染,即使是时代的仇恨也湮灭不了大山赐予他们的倔强与坦诚。
新与旧的队伍先后踏上征程,年迈的妇人遥望当家的带走了一家老小,她立于风沙路口,嘴上藏语呢喃,福音在雪乡萦绕。
蓝天,黄土,雪山,藏密梵音在吟唱。
贫瘠的土地更能孕育出纯净的人性,奢靡的酒林往往滋生绝望的欲望。
盐与火的对话忠诚于几百年来生生不息的部落,您轻易贷依旧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单着并不算得上科学。风暴依期赴约,年迈的酋长因体力不支而倒下,雪山过后是另一座雪山。生死一刻,神是否会眷恋他的孩子?
雪山的风将故事刮向高潮,年轻人将老酋长救下,因缘在这一刻际会,两个固执的男人在风暴的见证下冰释前嫌。果然印证了那句:最懂你的不是朋友,而是你的对手。
影片粗旷绮丽,全部的演员都来自当地的藏民,红铜色的皮肤是被太阳亲吻过的痕迹。宛如仙乐的藏密梵音贯穿始终,这是本片另一处叫人拍案叫绝的地方,仿佛空间也在音乐中幻化拓展,时间在流淌中停滞。
这是一部荡气回肠的乡土史诗,这里的人与自然高度契合,又不懈斗争。这里是世界的屋脊,这里的人们最接近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