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学名马铃薯。土豆不受待见,原因之一可能就是首字的那个“土”,另外就是太普遍,太常见了,天天见,每顿吃。还没长牙时就开始吃土豆泥,虽然那时还没有撒点果酱或沙拉。家里来了客炒着吃,没有了客自己家就煮着吃,蒸着吃,烤着吃。
第一次对它表示有好感是在上高一。Mr Yang是我们的外语老师。一次课上,问大家,中国一道菜上了西餐桌子上,哪一道?有答川菜系列的,也有答豆腐系列的(豆腐在当时属于比较常见比较有档次也能做出多样性的菜肴)。待老师解开谜底时,班里大多数人不相信那常见常吃的土豆丝竟然荣登大榜。
当天放学回宿舍,我和舍友不约而同的刮起了土豆皮,随后在案板上切片,再仔细切成丝,往凉水里过一下,洗掉淀粉。然后在自己那忽明忽暗的蜂窝煤炉子上各炒了一大盘子土豆丝,虽没八角,花椒甚至葱蒜一类的佐料,也没有西红柿,菜椒的拌炒,仅一勺子盐巴,但已有了心理上的优越感。一盘西餐桌上的土豆丝就着纯纯的中国北方的顿顿的馍,操起一双彰显东方文明和民族智慧的一双筷子,一阵狼吞虎咽,全然没有了西餐桌上的斯文与将就,就连盘沿的菜汁也用馍给沾了个光。
土豆于开春播种,一个冬天集赞的一堆灶灰拉到地头,在地表面厚厚铺一层,再翻一遍地,目的是让土壤更软和。锄头勾出一道道浅沟,浅沟里均匀撒上人工肥料。挑上一笼的土豆种子,隔半尺按上一粒。后用土薄薄地覆盖一层。随着出苗,长叶,开花,一系列过程,到到麦芒时间,土豆就成熟了。
成熟的土豆要及时收取,这个季节雨水多,一旦生长期完结的果实不去一接触雨水将会二次发育,更为关键的是此时阳光强烈,一旦裸露于地表面,将会发紫变质。
不得不提,土豆繁殖能力很强,待一撅头下去,带出来的是一串串圆乎乎得小生灵,用手一摸,身上的土粒簌簌落下。这个时候土豆外面一层薄皮很容易褪去,用手一撮就会掉落。几天后,那层皮更厚实一些,孩就用碎瓦片,玻璃片。这时的土豆味道最为鲜美,虽淀粉含量不高但甜度很高。再过几天,就该用削刀削皮了。
收麦的人肚子容易饥,往往又忙的顾不上做饭,土豆就成了简单又实在的饭食。孩削皮,冲洗干净切块,伴着切好豆角或南瓜,农妇在锅里炒几遍,添上水,盖上锅盖,火苗随着孩拉动的风箱的节奏不断摇曳。不一会一股儿香味便飘扬了过来。
孩叫父亲吃饭的声音随着风飘荡到了田间地头,传到了正在和老天爷比赛抢收麦子的农人耳朵里。
待一家人坐定,一碗碗冒尖的熬土豆勾起了食欲,浇上一勺辣椒水,那滋味,给神仙也不做。尤其那粘锅底的,更是入味有嚼头。
俗话说得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有了“米”,农夫妇也就变成了巧妇。随后,许多与土豆有关的美食就在农妇的手里实现了,炒土豆丝,凉拌土豆丝,炒土豆片,烙土豆饼,蒸土豆馍,炸土豆条,做土豆面条,土豆蒸面,土豆……
秦岭人把土豆也叫洋芋,估计也是想去掉它身上的那股土。在古都那段时间,我吃了一种叫洋芋擦擦,虽多了一种麻辣之感,但却掩盖了“洋芋”原本的香甜和醇美。
土豆虽土,却也真实而不虚假,自然而不矫饰,倒也真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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