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从前慢
每年进入五月,我总会惦记起家里那几亩庄稼地来,渴望站在地头看那翻滚的麦浪一浪压着一浪的场景。
在农人眼里,这一料庄稼可是一家一年的希望,许多老人渴望地想吃到新麦,可想曾经经历了多少个青黄不接的年月。每天刚麻麻亮的时候,女人们准备一大家子的早饭,男人们则走出村外,沿着乡间的小路感受清风拂面微,感受风吹麦浪涌。
要说节令这东西还是很准的,大多数农人们都以此来算着庄稼地里的事。到了五月中下旬,麦田基本就一天一个样子,看的人喜上眉梢,合不拢嘴似的。
勤快的人家趁着早上天凉,便走进麦田里一根根拔去比小麦稍高一点的、略显妩媚的燕麦,生怕这东西参杂到自家的麦捆里。早些年还交粮的时候,若是上贡的麦子里有这东西,那是逃不过验粮官的慧眼的,怎么也让你折腾来回几趟,大家都怕那个麻烦便早早做了前期的工作。
当然也有的人家不去拾掇这些,等到快成熟的时候,再去集中拔回来,捻出麦粒晒干等着做那叫做麦饪的东西。长这么大,我吃麦饪的次数不多,大概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这也便对它记忆更为深刻。到了风吹麦浪的节气里,除了幻想着那一望无际、黄灿等收的麦子,时不时也会想念那麦饪的味道来。
其实,在农人眼里哪来风吹麦浪的诗意,他们会担心丰收时节的连阴雨,若是正好遇到这样的天气,加上狂风肆虐,麦子肯定会成片成片的倒下,谁还会有什么诗和远方呢?所以,吃完早饭地头会有三五成群的大伯大叔,论说着他们决定不了的天候,好似这么能规避什么灾难一样。可谁心里都清楚,如果白雨要来,这一料麦子一旦发芽,可真的就麻烦了。
无意间,我从宁芝姐那里看到了今年的麦田,那是黄绿相间时候的样子。作为农村后生,我是钟情于这成片成片的色调,它给予了人们对丰收的希望。就连随她晨练的朵儿也好像能感知到成熟季节将要来到一样,一会儿疯跑穿梭于麦田,一会儿摇着尾巴撒欢,人、动物、植物俨然一幅美的景致。
朗晴的时候,这风是多多益善的。随着一浪接着一浪的涌动,麦子好像被催熟了一般,没有几日的功夫就只等收割了。这时,也会有布谷鸟的叫声,农人们都知道那是在报喜,催着大家快快割麦。
看来自然的生长,都有着灵性。而我在遥远的他乡,忆想着麦浪涌动、布谷啼鸣、可亲的乡亲们谈说着有关麦子故事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