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夏天,我告别了父母,只身一人来到H市打工。兜里只有父母攒下来的皱皱巴巴的1000元钱,我打工的地方是一个远房亲戚的厂子,是从我们村里走出去创业成功的一个大人物,每一次回村里,都是风光无限,连村长见了都是点头哈腰赔笑脸,据说开了好多家电子厂,他人也豪爽,村里哪家年轻人找不到工作,他都统统接收,给他们在厂子里安排工作,对于刚刚年满16岁,只有初中文化的我来说,这是目前最好不过的去处了,于是,我撇下日渐衰老的父母,投奔我的锦绣前程,并暗暗下定决心,挣不到钱,就绝不回家看父母。 厂子跟我预想的不大一样,在一个农贸市场中,菜市场又紧接着一个旧货市场,没有柏油路,也没有高楼大厦,按照地址四处寻找,也忘了穿过了几条胡同,终于到了地方,接待我的是一个工头,姓刘,看上去不年轻了,个子很高,有一米八左右和我差不多,但是出奇的瘦,人很好说话,看我一个毛头小子,只身一人,拖着很多行李,二话没说抢过一个大包裹,笑着说,小伙子身体很壮实啊,咱们这个工作有身体就能做,你这身板肯定没问题,边说边指引我走向男工宿舍,所谓宿舍其实就是厂子里面的几间地下室,后来被老板改造成了职工宿舍,还没进去,走在通往入口台阶上,一股潮湿、像变质的烂土豆一样的味道就隐隐扑过来,该不是有死耗子吧,我想。
里面是双向对立的一间间小房子,楼道里有一根很长的绳子,上面挂着杂七杂八的衣服,红的蓝的绿的,像喇叭花一样,一朵一朵开放在绳子上,刘工没停下,我一直跟着他往里面走,看样子我的房间在里边,奇怪的是,我才走过几间屋子,内种怪味儿竟然一点儿都闻不见了,前几间屋子该不是专门放垃圾的吧,要不就是住在里面的人太不注意卫生了,我想。
我的房间在几乎最里面了,再比我往里边的房间只有对着的两间屋子,好在这个地下室也没有太大,最里边和最外边的也没相隔多远,我到的时候是下午3点多,可能这个时候工人们还都在上班,我没有看到楼道有除了我们之外的第三个人,推门进屋,屋子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小,上下铺的床,一共两组,还有一个柜子贴放在门口边上的白墙上,两组床中间放着一个看上去用了不少年的木桌子,桌子周边还留出了些下脚的地方,可以说这个小屋把空间用到了极限,虽然小,但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至少我第一眼还是挺钟意这个地方的。
小伙子,怎么称呼啊?听说你也是老板同乡?刘工放下包裹,笑着问我。
“我叫侯闯,是的,我跟老板是一个村的,辈分上讲我该叫他声表哥”。
“哦哦,这样啊,行,好好干,这边很多老板的同乡呢,过一会儿下了班,你就能看见他们了,没准你们还认识”刘工说到。“你睡右边这个床的上铺,这件屋子有两个都是你们村的,一个叫刘海,一个跟你一个姓,候放,最后一个是个H市的地头儿蛇,就是这儿的人,他们人都挺好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候放?您说的候放是不是有点胖,挺黑的,眯缝眼儿,比我矮半头的个儿的内个候放?”我问到
“对啊,看来你们还真是认识”刘工说到。“小时候总在一起混,大了很少碰见,上回碰上还是去乡里带我妈贴膏药,他也正好去开方子,才正好遇见‘’ 刘工又和我杂七杂八的交待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临走时还告诉我,水房、浴室、厕所都是公共的,走出去到这个宿舍入口对面,还有一个地下室,这个地下室是专门的供工人们如厕、浣洗等公共区域,收拾好床铺,坐在上铺,满意的看着我未来要长期生活的小屋,我对自己说,“侯闯啊侯闯,希望你别辜负了自己的名字,真能闯出一番名堂来”,看了看手机,差不多4点了,我这一趟路程下来,再加上初来乍到有点紧张,浑身除了不少汗,我一出汗就收不住,整件上衣大半拉都湿透了,现在这个样子肯定影响我见我这些室友的第一印象,于是我换上刚刚放在下铺床底下的拖鞋,拿着我爸给我从集上新买的蓝色塑料盆,往刘工跟我说的那个浴室走去,怎么着,也得把自己弄得干净一点儿。
往出走时,越往外,我进来时闻见的那股臭味就越重,好在有臭味就意味着也快到门口了,推开门,对面果真还有一个地下室的入口,来的时候我竟然没发现,还以为就这一个入口呢。
这个地下室,因为是水房、浴室、厕所的集合地,所以味道也是洗发水、泡面、粪便味道的集合体,不太好闻,但也不至于太过难闻,浴室很好找,在最里面,想想也对,如果把浴室放在最外面,你打个开水或者上个厕所都要看一遍工人的裸体,且不说身材好不好,反正这个泡面吃着可反胃的 。我慢慢走着,想着选哪个位置比较好,忽然听见喷头滋水,水滴砸在地面上的哗哗声,没想到居然还有人。
初来乍到,本着想上去套套近乎,交个朋友的想法,我走上前去,浴室中间的道路上铺着防滑垫,脚踩在上面不仅防滑甚至连声音都被大量吸收了,只有很轻微的咕叽咕声,看到洗澡的人,我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眼前分明是一个女孩,身材纤细,个子高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