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需要洋次郎啊。”这种想法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次,对音乐的“真爱”有过很多,但soulmate从来只有他一个。
知道野田洋次郎,是在高三结束的时候。高考的结束对我来说并不是解放,而是双重虐——填志愿虐一次,等通知书再虐一次。等待成绩的七天犹如七年一般漫长。公布成绩后不上不下的分数,让选择的范围进一步缩小,压力和对未来的不确定,使我变得既敏感又神经质,迫切地希望窥探到所谓的“天意”,好让这种不安消失。每日疯狂地从各类事件中寻找“上天的暗示”,通过别人的话来安慰、肯定自己,把听到的歌、看到的台词与“宿命”相关联。
于是,当某天听到《梦番地》里的:
*>>我所站在的地方
一定是某人正祈求着的位置
而谁正站在的地方,
一定是我所期望的位置
某人对于我来说,
一定能够实现我的梦想
我也一定对于某人来说
正在实现他的梦想”*****
的时候,内心突然生起一种被认同感。努力的程度配不上自己的野心,悲悯自己的时候,只是看到了别人拥有的,却看不到自己手中的。
2010年的夏天,一个我从未认识的人,用声音和文字,给那时正忙着感时伤怀的我来了一记摸头杀。
这个安慰穿越时空,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奇妙感,使我更确信这是命运的相遇。即使被冠以中二病的头衔也无所谓,我只知道那刻,有一个远在世界某处的人懂了我。
他就是野田洋次郎。
野田洋次郎作为乐队主唱,包揽了Radwimps所有的词、曲,而他独特的嗓音,让他们原本就极具个性的乐曲,变得更有辨识度。如果把所谓“苏”的声音形容成巧克力的话,那么洋次郎的声音应该是酒心巧克力。略带点黏黏糊糊的鼻音,温柔起来就像在你耳边细细私语。
个人认为《By my side》和《シザースタンド》是将“苏”和柔情融合得的两首。同样像是随口唱出的离别曲,只不过他把悲伤的故事唱成了温暖安慰,而这种情绪的反差更让人揪心。
电影《Music And Lyric》中有一句台词:“旋律就像是遇见一个人的时候本能的性吸引,但是让你去开始了解一个人的时候,那就是歌词,只有二者结合才能产生魔力”。
《狭心症》对我而言似乎就验证了那段台词。前半段的克制和后半段的嘶吼,把内心的小怪兽从牢笼里放了出来,压抑的情绪也随着强烈的节奏随之消逝。
但在了解歌词之后,这种感觉便不仅仅只是宣泄,却像是多了一份告解的意味。歌曲中有一段词:
今天也同样到处都有生命逝去
即便是这样 不管走到哪
我也没有自甘堕落
再怎么沉迷美好事物也该有个限度
没在跟你开玩笑
说什么「这世界多美好啊」
你放屁呐!”
每个人都有过叛逆期,《狭心症》就像是我的叛逆期。因为对普世的观念心存不屑,却又无力改变他人,于是用各种奇特的方式完成所谓的“抗争”。
听小众音乐,看晦涩难懂的文学作品,和隔壁学校的混混称兄道弟等等。每个叛逆期的人都觉得自己是孤独的,因为很多私人感受在别人看来就是“作”。
他人的劝解就像鸡汤,看上去挺补,但并没什么用。而洋次郎的歌词就像是把别人递过来的鸡汤摔在地上,狠狠给送汤的人一个耳光。
除乐队主唱的身份外,洋次郎自己也有solo——illion。《Bird》是洋次郎的solo专辑《UBU》里的一首歌,其中有几句让我印象深刻:
I know that you're been lonely there across the universe.
我知道 在整个宇宙之中你孤身一人
He always sits next to you.
而他常伴你身旁
guess what? His name was Solitary.
猜猜看。他的名字就叫孤独
Mind if I change place with him?
我能够取代他坐在你的身旁吗
Will you say goodbye to him?
你会和孤独道别吗
Take your time give hug to him.
请花点时间去拥抱孤独
Because you'll never gonna see him again.
因为从今往后你他将不再见面”
和
You must be feeling small with lack of friend who knows you all
你一定因为缺少了解自己的朋友而感到渺小
But here I am next to you guess what? My name is...
但是现在我正坐在你的身旁 猜猜看 我的名字是?
很多时候我们感到孤独并不是身处寂静,而是身边能说话的人寥寥无几。其实每个人的内心都有自己的答案,只是需要一个无须多说就能与我一国的人。这样的挚友可遇不可求,虽然每个人最终都会独自面对孤独,知道了事实也不会让生活变得更好,但音乐却能让人暂时逃离自怨自艾。洋次郎的声音像是穿过耳机,具象化成拥着你的挚友,柔声告诉你“不要担心,你还有我。不要害怕孤独,也许现在你很讨厌它,但是未来你会想念他的,所以和它告别吧。”
洋次郎在写给17岁的自己的信中曾提到过,“17岁的自己很激进,很热血,对世界厌恶,但到了30岁的时候也终于开始学会去温柔地对待世界,甚至开始有点喜欢它和自己了。”他们的音乐有激进却始终对世界充满爱意,没有鸡汤和洒热血,只是与人诉说日常。这些日常可能是某个人的阴暗面,也可能是某个人的圣母心,不论哪种,都是我们内心的一面。
我喜欢radwimps不仅是因为他们有我任何的一个时刻,还因为他们写出了我的黑暗面和脆弱,却从不嘲笑、讥讽它们;写出我的圣母心,却不让我觉得自己傻逼。人最难的就是和自己成为朋友,最可怕的就是用普世的观点去压抑真实的自己。
男神更迭的速度,赶不上一首歌的时间,但是对于洋次郎的喜欢,恐怕无数个未知的光阴也不见得能填满。真爱有过很多个,但是soulmate只有他一个。
喜欢洋次郎的理由?或许本来就不需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