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中主人非本人)我是一个已到中年的农民,也是一个没什么文化为求生计而南下务工的打工仔,还是两个懵懂少年的父亲、一对桑榆暮景夫妇的儿子、一位典型农村女人的丈夫。生活对我来说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也没有富贵的奢望。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顺着往日的生活轨迹平平安安地就这么一直走下去,凭己微弱之力量,能够孝养两亲报以恩,育子成人行以责,携拙荆至老履以诺,足矣!
然而,命运有时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给你输送幸福的同时也会惹来祸端。2017年11月15日,我平淡的世界响起了惊雷,血液冲破了我的血管,我绊倒了......
“脑干出血!!!没希望了,撑不过72小时。”这是中山市板芙医院的主治医生告知家人我的病症,我能想象得到我的亲人在得知晴天霹雳般的噩耗后陷入了一种怎样的悲痛中......而我,在重症监护室已经重度昏迷,似乎正徘徊在一扇门口,就等着死神为我开启死亡之门。在那里,是的!就在我等待在那扇门口的时候,我看到了外面的世界里面对噩耗而不知所措又无能为力的我的亲人:远在老家的母亲用从未有过的力气哭喊着求菩萨保佑、父亲不愿纵横老泪而不停地找着一些不符时令的农活去干、孩子不愿相信只呆呆地望着天、妻子唯以泪洗面不停地追问着医生盼望着奇迹......我知道,那时悲伤就如挣脱锁链的魔鬼正疯狂地吞噬我亲人们的心,而我只能面对黑色的世界。
如果单从生命的轮回终始来说,我愿意这样毫不知情地安安静静地离开。然而,我现在还没有这个资格,未出过远门的父母还窝居在大山的陋室里等着我归巢团聚,上学的幺儿也期盼着我的过年新装,这个贫苦的家也等着我去改变一下呢!至少我在,就存有希望!因此,我现在凭什么可以这样送走自己的生命呢?!这是对生命本身的一种蔑视,是对生活的不负责任!所以,我还不能走,我必须要回到生活当中去,我必须尊重生命所给予我的权力,必须敬重生活所赋予我的责任,我还只是个45岁的汉子啊!
也许是我强烈求生的意志和亲人们虔诚祈福的心感动了上天,赐予我强大的能量,11月18日,我终于战胜了死神苏醒过来,有了意识,却也仅仅是有了意识而已。虽然如此,但这也足以让我的家人喜极而泣,看到了希望。20日,我被转至中山市中医院重症监护室治疗,虽然苏醒有了意识,但并没有脱离危险期,而且伴随着发烧、炎症、器官衰竭等并发症相继而来,治疗期也会是一个较长的过程。医生告知我的家人做好突出症状和长时间治疗的心理准备,更要筹备足够的治疗费用。
筹钱!看起来多简单的两个字,可对于我这个家来说可比登天呀!我和妻子都是世世代代的农民出身,没什么文化也没什么技术,这些年仅靠外出打工挣点微薄的工资勉以度日,却也捉襟见肘,毫无积蓄可言。家中父母已过花甲,本应是颐养天年之际,但为了生计仍日日与土地为伴,漏水多年的房屋都无及修缮。大儿子刚刚成年进入社会,尚未立足,小儿子还只是初中学子。虽也有同宗兄弟姊妹,但都不富裕,对于巨额的住院治疗费和后期康复治疗费都爱莫能助,无能为力,仅靠妻子在工厂上班每月一千多元的工资想维持治疗几乎是杯水车薪、天方夜谭,更何况还要担负护理我的责任,还要照顾年迈的父母和年幼的儿子,行之艰难无法想象!!
面对这巨额的治疗费,如果可以选择,我几乎是愿意放弃的,我不想让家人为我承受起如此重负,可我更不能让他们承受巨大的失之痛。死者易,而生者更难,生活再难那也是在前行,可一旦转身再浮现人世的只有背影。所以,我渴望活着,更渴求健康地活下去。
现在,我正与病魔斗争着,我正努力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只恳求您可以拉上我一把,让我早点回家!
或许未来我并不一定能成为一个对您有多大帮助、对社会有多大贡献的人,但我必会将生命赋予我的责任履行到底。所以,恳求您!!!
让我还有机会去报恩父母!
让我还有时间陪伴孩子!
让我还有能力兑现对一个女人的承诺!
因为这也是我们共同对生命的尊敬!
拜谢您!!!
2017年11月22日
(代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