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的时候,我坐在阳台上思考漏洞百出的人生。雨忽然大起来,一道道如火光般耀眼的闪电,一次次将黑夜照得比白昼还要通亮,摄人心魄。我抱着喜顺逃进卧室。把房门紧紧地关起。
我把喜顺喜欢的一块垫子铺在我枕头旁边。喜顺埋着头,静静地卧在上面。据说这种睡姿是为了遮蔽强烈的灯光。
雨声噼里啪啦急促地透过墙壁,透过窗玻璃,传进卧室,一直打在我的耳膜,又从耳膜一直传至我心房。我承认,好多年来我一直害怕这如蚕噬般的雨声,好像心正被这雨声咬下一个个缺口。闪电慢慢停了。雨一直在下。
这一场雨从周六到周日,整整下了两天。天气预报明日多云,我以为雨会在夜更深一些的时候悄然停止。明早醒来,空气清净,阳光明洁。
没想到会暴雨如注。像是要把发生在人世间的所有不堪痕迹全都冲洗得一干二净。又像是要为此一刻加上一个醒目的标记,注一个加强音,让人永志不忘。真是一场善解人意的好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