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话说龙骨怎么在这?昨天因为这人没带伞,两人一起回了自己家,然后自己脑袋就开始晕乎乎的,现在也依旧是一阵阵脑壳酸痛。
平菇轻轻地下了床,看见地上的水盆和浸湿在里面的毛巾,地上还有些感冒药的药盒和退烧贴的包装,再一摸自己的脑门,正贴着一片。
尽管平菇的动作已经很轻了,趴在他床边的龙骨还是在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下醒了。两张眼睛都睁不开,半眯着,声音沙沙的问:“醒了?感觉好点吗?”
“我,我,很好……”平菇看着他从地上爬起来,拿起一旁空着的玻璃水壶和水杯,轻车熟路地直直走向厨房。一阵乒乓声过后,传来烧水的声音,龙骨再走出来跟他说水没了,要等会。
“哦,哦。”平菇感觉有点奇怪,这样的相处模式,就像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一样。
尽管龙骨这才来他家第二趟。
平菇眼睛瞟了一眼客厅的时钟,才早上六点,他这也起得太早了吧。他还想去睡会,也不想管龙骨。但就在眼尾扫过卡卡的房间的房间的时候愣了愣。
“卡卡没回来吗?”
卡卡的房门正开着,里面被褥折叠整齐,丝毫没有人回来过的迹象。
“我没见到他,我还以为他今天不回来跟你说过了。”龙骨原本打算在沙发上补个眠,平菇这么一说困意瞬间减少了几分。
“这小子!”平菇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头也跟疼了几分,回房找了手机就开始给夜不归宿也不通知家人一声的卡卡打过去。
“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平菇一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又给卡卡的几个狐朋狗友打电话,也只能得知卡卡昨天傍晚和几个哥们出去玩就没有了。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正当平菇想问清楚知不知道卡卡他们去哪玩了,自己也好去找他。一个新的来电就打入了手机,他看了一眼,正是备注着“卡卡”两字的手机号码,立即接通了这头。
还没等对方回复,平菇就开口骂道:“臭小子!整晚去哪了?”
电话那头的人明显被他这一嗓子吼得有点懵,过了几秒才轻笑着,语气轻佻地说:“哥生气了?是因为我打扰了你什么好事吗?”
这个声音和语气……
“白鸟?”平菇有点烧糊涂的大脑转不过来,白鸟为什么有卡卡的手机?
“是我哦~”白鸟在那天含着笑说。
“手机的主人在哪?”平菇可不觉得卡卡和白鸟在一起是什么好事。
“啊,我两正在一起,在……”说着,白鸟报了个宾馆的名字。
平菇心里一惊,这两人在宾馆干嘛?
“噗呲!”察觉到电话这头的平菇的沉默,白鸟就想调戏到了对方一样,开心的笑着说:“卡卡哥晕了而已,在宾馆里歇着罢了。哥你快来接他吧,地址你搜索一下这宾馆的名字就知道了。可要快点来哦,不然对着一张和你很相似的脸,我可不能保证不做点什么……”
说完,那边挂了电话。
平菇即可回屋换了件衣服,就和一脸神色微妙的龙骨一起打车去了那间宾馆。
那间宾馆虽然地图上能搜索到,到却只是导航在大街,真身隐匿在一个犄角嘎达的地方。穿过暗巷的时候,偶尔会和一些勾肩搭背的男女、男男、女女之间擦肩而过。
空气中弥漫着烟的气味,其实还有一些其他的味道,但龙骨也只闻出了香烟的味道。不是是男人,还是女人,反正有人在对好像是两道清风吹入巷子的两人吹口哨。平菇皱了皱眉,回头拽着龙骨的手,脚下的步子也更快了点。
有人在嗤笑,或许只是咳了咳。平菇没走几步,听到声传来熟悉人的声音。“你好,请问这个宾馆是在里头吗?”
平菇一转身,就看见狮子背着个电脑挎包微微弯下腰,手拿着手机,对着巷口一个蹲在地上的花臂大哥询问。
卧槽,他怎么也在这?眼看着那个花臂大哥浑浊的双眼在狮子身上打量了几番。平菇立即拽着龙骨往回走,借着身高186多的他把那个就要起身的花臂大哥给不小心撞开了。
“你来这干嘛?”平菇瞪着狮子问。
这个问题狮子也想问平菇。“你两为啥在这?”
“我过来接我家那个臭小子。”平菇压着心里的怒气,心想卡卡这家伙好死不死来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我……”狮子抓了抓自己的电脑包的肩带,思索了一下,才说:“是白鸟叫我来的。”
好啊,白鸟!你竟然想睡粉!虽然早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也没想到你竟然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
“你现在给我回去,白鸟那个家伙,等会见面我一定要骂他!”
“不!”狮子目光灼灼,发表了一句在平菇眼里绝对对得上脑残粉这一身份的发言:“他喊我去,我一定是要去的,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我帮忙。”
平菇恨不得一巴掌拍在这个脑子里只有0和1点编程男的脑壳上。
“不过,你不说来接卡卡的吗?怎么还能见着白鸟?”
见话题逐渐往平菇不想回答的方向走,狮子也不见得能被自己劝走,就说:“他俩现在在一起,你要帮他干活的话,️我就在边上看着。反正卡卡那家伙晕了,在哪睡不是睡。”
说完三人就往继续好像没有尽头的巷子里走,走着走着,狮子忽然喊了一声平菇,平菇回了他一句干嘛。
“虽然,白鸟一定要我保密,特别是对你,但是我觉得……”狮子说着停下了脚步,平菇和龙骨则回头看他。”他正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赌上自己以后的路。虽然不知道他想对付谁,但是那些资料和名单上的人!“说着狮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作呕的事情,蹲下身干呕。
“我就说怎么还没来,合着是路上被绑着呢?“白鸟的声音在平菇的身后响起,龙骨往后一看,就看见站在宾馆门口笑着的白鸟。原来三人已经来到了宾馆门口,白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的。他靠在那,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好看得有些阴柔的五官却好像永远都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卡卡呢?你找来狮子又想干嘛?”平菇问,白鸟挑了挑眉,视线往上走了走,脸上依旧不改笑意:“在上面呼呼大睡呢,走?上去一趟?”
三人跟着白鸟上了阁楼,果真在白鸟把一扇房门打开后见着了卡卡。“没事,就是喝了点无关紧要的小玩意,睡一觉就没事了。”白鸟明显看出来平菇的担忧,笑着看了一眼龙骨说:“好在你还带了个人来,应该是能把人给弄回去的。”
可是平菇可不打算让狮子独留下来面对白鸟这个随时随地会把人吃干抹净的人,坐在床边,双脚一翘,说:“听着狮子来给你帮忙,这臭弟弟在哪睡不是,等你两把事办完了,再一起走。”
白鸟看着平菇坐下,也一屁股坐在平菇身边,笑得别有深意地问:“你还有这癖好?”
平菇往旁边腾了一大块地,龙骨不给白鸟机会就自己坐在两人中间,白鸟差点就要撞上龙骨的胸肌,连忙刹住车,咳了咳,拍了拍还能坐一个人的床单就招呼狮子过来。
狮子原本依旧在一旁的小圆桌打开了电脑,就摇了摇头,不打算过去。
“你要是这么不听话的话,我们就没办法继续这样子下去了哦~”白鸟说这话,狮子觉得他在另指自己刚刚想把白鸟在做的事情全部在平菇面前抖出来这件事。他知道白鸟在做一件疯狂且危险的事情,他也是因为看见了平头想要告诉平菇的文件才才掺合进来的,他害怕白鸟就此被毁了。
猎人有枪,想要杀死在沼泽地里休息的白鹤,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他也知道自己除了能弄个破电脑也帮不上什么忙,但自己好歹能看着。他不能被白鸟排除在外,不然他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所以狮子屁颠屁颠地拿起笔记本电脑坐在了白鸟身边,白鸟笑容多了几分明媚,揉了揉他蓬松的头发说:“可没有下次了。”
随后白鸟分别从自己的上衣外套两口袋,一左一右地掏出了几个款式不一的机械黑盒子,一股脑地全部丢入了此时正在狮子膝盖上的笔记本电脑的键盘和屏幕上。看着好几个有棱有角,重量还不轻的黑盒子砸在自己那部几万块钱的笔记本电脑上,换做别人,狮子立即就给那人一个结实的大逼斗。可这是白鸟,他这个编程男也只能心里替他的宝贝电脑老婆捏了把汗,并赶紧把这些黑盒子拿开。
在拿开这些黑盒子的过程中,狮子也发现这些黑盒子究竟是什么:“怎么,这么多?这么多款式的隐藏摄像头?从那里来的?”
“从我们所在的这个房间里来的,一共八个。”白鸟说着,身旁的龙骨和平菇瞬间就汗毛立起,都感觉有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白鸟笑着指了指被自己丢在床另一边的仪器:“我里里外外都测过了,没有别的了。我一般在外出差住酒店都会有这道工序,仪器到不用重新买了,拿来用就是了。”
平菇刚进来没注意到,但再盖在被子下正酣睡着的卡卡上半身并没有穿衣服,立即心中警铃大作。
他家这个笨弟弟不会被人拍了“小电影”了吧?
“应该还没有进行实际操作,比较那人前脚把卡卡哥扶进来,我后脚就把门给踹开了。”说着白鸟往后一倒,一副小鸟依人地枕在卡卡身边乔装吃醋地说:“两位哥哥的身体怎么能别人看?我都还没来得及……”
“你再这样说话别怪我不顾往日情面把你揍一顿。”平菇锁不了白鸟那强调,出言警告。白鸟连忙起身,笑了笑,对狮子说:“这些东西能查到以往多久的记录?”
“我试试。”说着狮子就捣鼓起那几个黑盒子起来。
“这种东西应该送到警察局里。”沉默许久的龙骨出言道。
白鸟低头看着狮子在捯饬,不回应龙骨。
“你到底在干什么?”平菇可忍受不了白鸟那副“你尽管问,我回答算我输”的嘴脸,问道。
“哥,你觉得重新接触到曾经的黑暗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情吗?”白鸟正色地望向平菇,平菇知道他指什么,没有说话。
龙骨讨厌这种感觉,他隐隐约约知道这两人有共同的秘密,但他什么都不知道,特别是一见到平菇那副疼苦的表情,他就特别想知道究竟这两人之间藏了什么秘密。
“但既然哥问道了,我还是说一下我怎么救了卡卡哥的吧。”白鸟非常生硬地转移了话题,狮子瞟了他一眼。
“这里附近有几个同志酒吧,我就是在其中一个酒吧看见那人扶着卡卡哥出来的,就想着救救吧,毕竟也是自己认识的。”嘴上喊着卡卡哥,后面说的话却挺欠打的。
“不是,你等等?卡卡在同志酒吧?”平菇愣住了。他和自己这个弟弟生活了好几年,确认自己的弟弟绝对是个百分之百的异性恋。“他去那做什么?”
“这我也不知道,或许等他醒了,你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