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一个祖传的雕花楠木书柜。记得我小的时候,每到春天来临,父亲都会把书柜所有的书重新编码,把书柜放在太阳底下晾晒。我问父亲,这个书柜是不是他的所有兄弟人人都有?父亲说不是的。当年他的奶奶主持分家的时候,几兄弟还很小。奶奶问大家需要什么。我父亲的大哥二哥都选择了食物,选择干活农活儿的工具以及玩具。只有我的父亲,他选择了这个当时还是盛放碗筷的柜子以及一大摞的书籍。后来的发展,证明了父亲的正确。大叔二叔一个做了木匠,一个做了建筑工,而父亲选择了做一个读书人。他参加了全国自学考试,而且在一年之后拿到了中专和大专两个文凭,他选择了进城考试,跳出了农门。他一辈子很清贫,但是他觉得过得很开心。而且在这个小小的书柜的熏陶下,我和哥哥也开始了自己的读书生活,最后离开了乡村。不能说离开乡村,就是人生的成功,但是,当我父亲回想起来,这生活的转折就是从那一次小小的分家开始,从一个小小的书柜开始。长辈把他们的爱和希望,寄托在小小的礼物上。
而我的母亲在结婚的时候,外公也挺有意思,送给她的嫁妆不是猪牛羊,也不是自行车缝纫机等时髦嫁妆,而是一棵杨梅树。因为我的母亲名字里有一个梅花的梅,所以,家里的桃树、梨树、杨梅树,我的外公单单选择送我母亲一棵杨梅树。这棵杨梅树已经很老了,团团如一棵大榕树。母亲精心呵护它,立春以后,就给它施有机肥。正是因为母亲的精心呵护,杨梅树很快就开花,长出了果实。端午节前,就会让我父亲在树上守护着,生怕别人来偷杨梅。而到了收获的季节,全家人出动,在漫山遍野,铺上塑料布,然后用力地摇晃树枝。我们把大大小小的杨梅用箩筐装起来,堆得满满尖尖的。母亲带着我走家串户地贩卖杨梅,一角一分地收钱。就靠着这一株大树,攒够了我和哥哥的小学学费。我的外公给他的几个女儿都没有给房给车给金银财富,而是给了一棵树一卷书,正是因为他的独特的嫁妆,让他的儿女们都能自立成才。
在我结婚的时候,我父亲,没有给我任何嫁妆,因为他说,我给你的嫁妆是你这十多年来的求学学费,你的知识足够你寻找最适合自己的生活。的确,在我们村,读书的女孩太少,我是第一个,就为这份恩情,我还需要什么嫁妆呢?他又送给了我一本书。这本书就是《乡党应酬》,他说:“你现在是一个家庭的一家之主了,以后做事情就不能再由着自己的性子了,你好好学一学,因为我知道你在人际关系上是一窍不通。”这很好,这本书现在我还在用呢。
现在,我居住在城市,我看到有钱的父母给儿女们嫁妆是钱是房子是车子,没有问题。但是,对于一个没钱的家庭,如果你能给儿女一些精神财富也是很好的,比如,给他们报一个英语学习班,或者带他们来一次家族寻根之旅,再或者送他一本终身有用的书籍。这些虽然礼物很轻,但是情意很重,寓意很深远,远比物质更重要。
白浅上神爱送人珠子。小神仙送小珠子,大神仙送大珠子,而最后小巴蛇结婚,她送的是破云扇,因为送人珍珠万粒,总有尽时,不如送人破云扇一把,让他呼风唤雨,才是永久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