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陵国主银狐帝国知道刑部尚书毛烟雨并不想处死禁军副统领姚载舟手下众将,来到刑部大堂,亲自参与审讯姚载舟谋反案。
第一个提审的是都指挥使穆尽忠,穆尽忠如实供述。毛烟雨斜坐在大堂左侧,道:“穆尽忠,你为何与姚载舟一同谋反?”穆尽忠道:“我曾多次劝说我们将军,可将军不肯听我的。那一年,父母皆得疫病,非常严重,家中一贫如洗,我只是一普通士兵,无钱买药,去借钱,亲友怕染上疫病,躲得远远的,拿扫帚赶我走。我走投无路,只好来求将军,将军送了好些银两给我,我得以救回父母性命。救命之恩,就该以死相报。我只想救将军,不得已一同谋反。”
穆尽忠供述了谋反经过,道:“逃跑途中,我劝谏将军,如建率军追赶我军,我军可散布假消息,说我军将前往穆陵关,矫诏骗取穆陵关,由我将敌军引到穆陵关。将军可率主力绕开如建一军,返回京城。京城里大多是将军旧部,他们只畏惧如建,有如建在京城,他们就不敢动。如建被调开,他们怕皇上会治罪,一定会打开京城放将军入城,将军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穆陵关内众将士的儿子大多都在京城为质,只要将军以他们为质,众将士就会献穆陵关,将军就可以坐拥穆陵国了。如果将军不敢回京,只想着逃跑,众将士怕如建追至,怕被治罪,一定会逃散的,将军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钱擒虎却说:‘如建喜欢设伏兵,只怕将军还没到京城,众将士都被擒了。穆尽忠知道如建的目标是将军,只要探听明白,就会返回京城,将军回去不是自投罗网吗?如建是不会去追击穆尽忠的,穆尽忠是想让将军把如建一军引开、他好逃跑吧?’我说,只要大军避开险地就行了。可惜我们将军听信谗言,不敢回京。钱擒虎是想借将军的人头求富贵啊。”
国主闻言惊出一身冷汗,大怒,将惊堂木扔在穆尽忠的头上,顿时血流如注。国主道:“逆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来人,将穆尽忠推出去斩了。”
毛烟雨生恻隐之心,慌忙拦住侍卫,跪伏在地,道:“请陛下听我把话说完再作决定,穆尽忠有平天下之才,若陛下欲平天下,就不能杀穆尽忠。桀犬吠尧,姚载舟待穆尽忠不过是恩厚而已,穆尽忠就能以死相报。陛下若能待以厚恩,穆尽忠一定会以死报恩的,求忠臣于孝子之门。夏娃恋月曾说,最好的千里马都是烈马,就看陛下有没有驾驭烈马的才能。陛下若没有这种才能,就会有亡国之祸,又怎能杀得尽想要谋反的人?”
国主道:“穆尽忠,你可愿降?”穆尽忠道:“我平生最大的恨事就是无法为将军报仇,若陛下能杀钱擒虎为将军报仇,我愿降。若不能,我情愿一死以报将军厚恩。”国主怒道:“穆尽忠,你不过是一死囚,没有跟朕讨价还价的资格。钱擒虎有大功于国,朕不能杀他。”
毛烟雨道:“请陛下三思。”国主道:“穆尽忠,你若能献计攻下青丘国,朕可以杀钱擒虎,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杀他了。”穆尽忠两眼放光,道:“陛下,此话当真?”国主道:“朕一言九鼎,从不失信,穆尽忠,你敢质疑朕?”
多少痴情空错付,多少痴心付尘灰:毛烟雨心中一沉,悔恨不已,我只为救一人,没想到皇上竟以山河作注,又想攻打青丘国,只怕又要有几十万生灵枉死了,我罪莫大焉。大将军少校柳下惠多次劝谏,皇上却是一意孤行,只怕我穆陵国会亡于好战吧?几年前,前任中书令苏乾坤被判终身监禁,关押在穆陵关内大牢中,皇上许诺不杀他,几年后被仇家毒杀。我前往追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皇上,不敢再查下去,只得草草结案。皇上借刀杀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毛烟雨让穆尽忠在供状上签字画押,又将所有姚载舟部下名单递给穆尽忠,让穆尽忠在人名下注明是否参与谋反,穆尽忠一一注明。
第二个提审的是都指挥使韩玉仁,韩玉仁跪伏在地,道:“我知道一个天大的阴谋,关系到京城的安危,陛下若能免我死罪,我就说。”国主道:“朕可以免你死罪。”韩玉仁道:“如建心腹都指挥使魏其安曾拿五千两黄金收买我,让我唆使姚载舟谋反,说只有让姚载舟谋反,才能除掉姚载舟。只有这样,如建才能独掌禁军夺京城。”国主抽出宝剑对着韩玉仁,道:“韩玉仁,你敢谗言陷害如建,朕灭你一族。”
韩玉仁浑身直抖,道:“陛下说话要算数,陛下饶命。我不敢陷害如建,请陛下传魏其安来对质。”毛烟雨让韩玉仁在供状上签名画押,又将姚载舟部下名单递给他,查实谋反人员名单。
毛烟雨对国主道:“请陛下传如建、魏其安、钱擒虎前来对质,钱擒虎涉嫌收受贿赂、唆使姚载舟谋反,应当下狱。”国主点了点头,令侍卫传三人前来对质。毛烟雨继续提审所有被关押的姚载舟部下,供述都差不多。
钱擒虎被押到,毛烟雨道:“钱擒虎,你收受魏其安多少贿赂?竟敢唆使姚载舟谋反。”钱擒虎浑身一抖,变色道:“魏其安给了五千两黄金,我没有唆使姚载舟谋反,我只杀了姚载舟。”毛烟雨道:“没有人敢承认唆使姚载舟谋反,若不是众将唆使,姚载舟怎么敢谋反?收受贿赂就是罪证,钱擒虎,你要不要看看众将的口供?唆使谋反,那可是灭族的死罪,不是杀姚载舟就可以将功抵罪的。”钱擒虎道:“尚书大人,可以让众将前来对质。”
禁军统领如建被带到,如建已知实情,跪伏在地,道:“请陛下赐臣一死,臣愿一死以证清白。”国主扶起如建,道:“如建,朕最信任的人只有你,在此危急存亡之秋,只有你能震住众将。在我穆陵国,最重要的人是你和少校柳下惠,朕若自毁长城,就是自取亡国之祸。”
魏其安被押到,毛烟雨将案卷扔给魏其安,道:“魏其安,我已查明,夏娃恋月管家频繁出入你家,给了你金银珠宝无数,你若不从实招来,就只有大刑伺候了。”魏其安道:“陛下若能免我死罪,我就从实招供。如若不然,我就乱攀乱咬,将所有禁军将领都陷进狱中。”国主道:“朕免你死罪。”
魏其安道:“夏娃恋月管家给了我万两黄金,另外还有十万斤黄金,让我拿去、以如建名义收买姚载舟手下众将,有的五千两,有的一千两,中书令尤书文也是一万两。对众将声明,若有告密、贪没不出力者,皆派刺客暗杀。目的就是除掉如建和姚载舟,趁乱夺京城,许封我为禁军统领。”
毛烟雨让魏其安写下贿赂众将名单,然后签名画押。毛烟雨将名单呈给国主,国主脸色铁青,越看越胆战心惊,将名单还给毛烟雨。
毛烟雨道:“禁军将士伤亡过半,禁军将领牵涉进谋反案亦过半,姚载舟部下包括旧部、只有忠于姚载舟的和姚载舟,没有收到贿赂,夏娃恋月有知人之明啊。姚载舟旧部遍京城,不可能全杀,若全抓,陛下就没有禁军了,请陛下慎杀。”
毛烟雨将谋反人员名单呈给国主,道:“除了谋反将领,其他人都不能杀。否则就有可能导致兵变,现如今军营中人心惶惶,请陛下速作决断,安定众将心。”
国主诏令,所有谋反将领包括中书令尤书文,皆终身监禁。所有收受贿赂将领,皆免官,家产全部抄没。
国主将穆尽忠的供状递给如建看,如建看罢,脸色发白,汗如雨下,跪伏在地,道:“若姚载舟依穆尽忠计策行事,若有内应,只怕京城不保。若无内应,姚载舟是无法攻下京城的。臣死罪。”国主道:“朕并没有怪罪你,只可惜姚载舟有忠臣良将却不能重用,听信谗言自取灭亡。朕惜夏娃恋月才,不忍杀他。他献计攻下白浪国,朕怕他谋反,不敢给他一点兵权,只给了他十万斤黄金。哪知他竟用十万斤黄金乱朕京城,朕没有这个本事驾驭这匹烈马啊。”
毛烟雨知道皇上是放心不下这些叛将的,暂时不杀他们,是为了安定军心,担心皇上以后会借刀杀人,其他人那都是罪有应得,只怕皇上会杀姚载舟家人,怎样才能救他们啊?
穆尽忠在刑部大牢中求见穆陵国主银狐帝国,国主来到牢中,摒退左右。
穆尽忠道:“远交近攻,夏娃恋月献计攻下白浪国就是最大的错误,穆陵国不可能越过青丘国拥有白浪国,穆陵国是无法守住白浪国的。若大将军少校柳下惠不驻守白浪国,其他任何人都无法守住白浪国。若大将军驻守白浪国,穆陵国国内空虚,各国若联兵攻打穆陵国,穆陵国就有亡国之祸。夏娃恋月之所以献计,就是为了调开大将军,亡我穆陵国。只要陛下能放我主人姚载舟的所有家人出狱、杀钱擒虎,我可以献计攻下青丘国。”国主道:“朕可以答应你。”
穆尽忠道:“请陛下散布假消息,说已将如建毒杀,禁军将领有敢泄露如建还活着的,斩。请陛下派我携密诏前往白浪国召大将军率军回穆陵国,对外宣称回京城平叛。白浪国不留穆陵国一兵一卒。白浪国无上皇李彦国四子清帝、白浪帝、明皇、义贤王必然会为争夺白浪国自相残杀,太上皇清帝和陈玉书想扶舒帝为白浪国主,明皇、白浪帝都想夺白浪国帝位,义贤王兵力薄弱,没有称帝资格,几兄弟都想拉拢他。若各国联兵,穆陵国哪是各国的对手?若各国争抢白浪国,各国哪是穆陵国对手?
三国时,官渡之战后,袁绍气病而死。众将劝曹操趁机进击袁绍诸子。郭嘉献计,若我军前往攻打,袁绍诸子必然联兵。我军不如假装前往荆州攻打刘表,袁绍诸子必然会自相残杀,我军可以趁机破敌。
待清帝、陈玉书、明皇自相残杀时,大将军率军前往攻打青丘国京城,众将不论是谁,泄露大将军在军营中,皆斩。左军主将米皮男率老弱病残前往白浪国边境,做为疑兵。敌军若敢追击,可将敌军引进埋伏圈。右军主将游戏人生率精锐部队在青丘国边境设伏,隔绝白浪国。散布假消息说大将军在白浪国境内。这样就可以一举攻下青丘国京城了。众将若不能攻下青丘国京城,皆斩,逼迫众将拼命。”
国主道:“穆尽忠,你让朕放弃白浪国、让他们兄弟自相残杀,你让朕怎么跟众将士交待?众将士拼死打下的白浪国,怎么肯放弃?”穆尽忠道:“欲成大业,必有痛失。舍不得放弃,终会导致亡国之祸。我可以说服大将军。青丘国国土比白浪国多一倍,大将军驻守青丘国,悠悠国、白浪国无法越过青丘国偷袭穆陵国,巩固青丘国后,再攻打悠悠国、白浪国,易如反掌。”国主依计而行。
穆尽忠携密诏来到白浪国,将密诏呈给大将军,请大将军摒退左右。穆尽忠讲述了密计,大将军心痛不已,用剑指着穆尽忠,怒道:“众将士拼死打下的白浪国,你一句话就放弃了。大奸似忠,我要杀了你这个奸臣。”穆尽忠道:“大将军敢抗旨不遵吗?抗旨,就是死罪。我与我主人姚载舟的旧部都商议好了,大将军若杀我,旧部就散布假消息说大将军谋反,众将士的儿子大多都在京城中为质,旧部杀人质,众将士必然内乱,穆陵国大乱,各国就会趁机攻打穆陵国,玉石俱焚。我们的目的就是救我主人的家人、杀钱擒虎,如果无法做到,就只有一起死了。”
大将军手中的宝剑跌落在地,道:“连年征战,将士死伤惨重,不能再战了。攻下青丘国后,你不可再献计攻打白浪国了,再战,我穆陵国就没有将士了。”穆尽忠道:“好。”
穆陵国大将军少校柳下惠率军匆忙返回穆陵国,探子接连前来,报知青丘国众将。青丘国中军主将烟霞浪子召众将召开军事会议。陈玉书道:“夏娃恋月用十万斤黄金收买姚载舟部将,令他们唆使姚载舟谋反,如建平叛,独掌兵权。穆陵国主疑忌,毒杀如建,诏令大将军少校柳下惠率军回京城平叛。白浪国空虚,请将军让我、清帝、明皇率军回白浪国。若让白浪帝夺得白浪国,我们只怕只有死路一条了。”
烟霞浪子道:“穆陵国主怎么可能会杀如建?只怕有诈。若敌军在白浪国设下重重伏兵,大军前去,只怕会有危险。”陈玉书道:“若待敌军平定内乱,我们就没有机会夺得白浪国了。只要少校柳下惠不在白浪国,我们就有把握夺回白浪国。探子接连来报,少校柳下惠已回穆陵国,绝不会有错。”
烟霞浪子分一支精兵给陈玉书,让陈玉书、太上皇清帝、明皇联兵攻打白浪国京城。白浪帝手下只有一些残兵败将,哪里是三支军队的对手?清帝夺得白浪国京城,明皇驻守边境白浪山。清帝将白浪帝、义贤王软禁在宫中。
白浪国舒帝太后陈玉书问白浪国禁军统领农夫胡老大:“将军知道大将军少校柳下惠因何撤兵吗?”农夫道:“大将军走得很匆忙,没有跟我打招呼,不知何故。”陈玉书道:“探子来报,穆陵国主毒杀如建,不知是真是假?”农夫道:“我与兄弟之间是有心灵感应的,如果他出事,我一定会感应到、心痛的,我确信他没有出事。”陈玉书惊疑不定,令探子前往穆陵国、青丘国探听消息。
探子来报,穆陵国已攻下青丘国京城外城,陈玉书大惊失色,心想,敌军怎么可能为攻青丘国放弃白浪国?敌军不是京城内乱吗?怎么还有能力攻打青丘国?
陈玉书立即去找清帝,道:“唇亡齿寒,请陛下立即发兵救青丘国。”清帝道:“朕若前往青丘国,白浪国就会被三弟占去了,朕绝不能离开白浪国。”陈玉书被气得直跺脚,道:“竖子不足以成大事,舒儿还在青丘国京城,你连儿子都不管了吗?”
清帝对农夫道:“请将军去救舒儿。”农夫道:“陛下可不能害白浪帝。”清帝道:“朕与三弟有君子约定,只争帝位,不相害。朕怕父皇伤心,是绝不会害二弟的。君无戏言,你还不相信朕吗?”农夫道:“臣遵旨。”
陈玉书又去找明皇,明皇道:“原本就是朕的白浪国,朕与大哥,应有一战,各凭本事、各凭手段,看谁能夺得白浪国?”陈玉书猛然醒悟,道:“穆陵国放弃白浪国夺青丘国,就是要让你们四兄弟自相残杀啊。”
陈玉书只得独自率军回青丘国京城,京城已被攻陷,烟霞浪子、陈玉书率军护着国主一族且战且退。陈玉书道:“一山不容二虎啊,清帝、明皇他们四兄弟自相残杀夺白浪国,是不会再回来了。我们护国主到沙漠中白浪国皇宫吧?”烟霞浪子道:“好。”农夫护着舒帝到沙漠中伪白浪国皇宫。
少校柳下惠驻守青丘国边境,令米皮男驻守青丘国京城,游戏人生驻守青龙山。
穆陵国主重赏众将士,国主诏令斩钱擒虎,将姚载舟家人皆释放出狱。国主对穆尽忠道:“穆尽忠,只要你能献计攻下白浪国,你要什么,除了穆陵国江山,朕都可以给你。如果你不愿再献计,朕是无法保证姚载舟家人安全的,姚载舟有多少仇家?你能护得住他们吗?”
穆尽忠暗自叫苦,皇上这是要借刀杀人啊。穆尽忠道:“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主人一家平安就好。请陛下派兵保护我主人一家安全。大将军说,若皇上还要攻打白浪国,穆陵国就没有将士了。连年征战,将士死伤惨重。若大将军不愿再战,我是无法献计的。”国主道:“好,那就等大将军愿意再战时,你再献计。”
国主令将姚载舟一家软禁在梨花宫中,锦衣玉食,给穆尽忠入宫令牌,穆尽忠可以随意出入梨花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