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在锻炼身体,窗户开着,却吹不进一丝风,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淌,然后在我想到今天要写的文章时,身体却一下子变得冰凉。
如果可以,我也想和其他写文章的作者一样,写各门各类爱情,用文字讲述爱情的完满或者残缺,作者写得肝肠寸断,读者读得感同身受。但可惜我在爱情方面建树有限,能够让我感觉心脏钝痛久久不肯割舍的,都是朋友。
前几天是我生日,我没有发动态,也没有打扰几个与我关系好的朋友,准备悄悄与家人庆祝一下,但仍有朋友在零点送祝福给我,不多,但也不少,至少有人惦记,也足以令我感动。
几天后我和另一个朋友聊天时无意中提到几天前我的生日,她回消息说不好意思啊,又把你生日给忘了。我拿着手机的手有点儿抖。因为我突然意识到这是她近几年来对我说的第三次了:“不好意思啊,又把你生日给忘了。”
她大可以大大方方地说一句生日快乐,但是她偏偏要说一句这样的狗屁,我准备回消息的手按了电源键,我和她做朋友好久了,久到我们都见过对方十三四岁时惨不忍睹却自以为是的奇怪打扮,心里存着满满的对方的窘态或者黑历史,在那个喜欢许诺永远的年纪,承诺对方要永远陪伴彼此。
后来不常相见,也没有了陪伴的理由,我失败痛哭时她不在,我成功喜悦时她也不在,长达四五年的时间里,我们都习惯借用网络来维系如同蛛丝般脆弱的联系,新生活再无交集,旧生活被反复咀嚼得没了味道,一遍一遍无意义的反复,目的就是强调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独一无二的那一个。
她待在我身边最久,她了解我所有的伤口,也仿佛拥有所有伤害我的特权,她可以笑着开伤人的玩笑然后我会想原谅吧,毕竟认识了这么久,一份我主观上早已放弃的友情,凭着对过去的缅怀,我如同拿着刀对着自己,她说一句就是一刀扎在胸口。
她可以在我面前没有礼貌,肆意评论我的穿着我的喜好,所有属于我的底线在她这里可以低,一直低,低到荡然无存。她爽约,她背叛,我们都有共识,我当然可以原谅,因为我们时间久,我们关系好。
时间久是真的,关系好是我编的,没有哪个好人装着装着就变成了反派,你再怎么装都没办法让我觉得你对我是真好。我是个圆谎大师,我常常替你想我想着君子之交淡如水啊,但我觉得自己真可悲,可悲到被你几句话就玩弄得像个木偶,你能抽出一天或几天时间陪别人过生日,动态洋洋洒洒刷屏了我的空间,你都没有时间用漫长的四年时间记一下我的生日,对我说一句生日快乐。
蛮不讲理谁不会啊,你必须记住我的生日,因为我们关系好,这些年你就是这么道德绑架我的。我不敢说这些年我做的事比你多,但至少我不会瞎许诺,你宁愿一直伪装对着我构想我们未来的旅行的方向,你都不愿意弄清楚我们的关系早就已经支离破碎了。
比起你所谓的君子之交,我觉得我等不到了,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遇见个坎,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看见你所谓的真感情。
当年开花的树如今已成朽木,承认吧,我们早就完了。
“不好意思啊,又忘了跟你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