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你【稚初】12-15

【001】婚姻危机

    结婚三年,简宁第一次发现傅天泽有外遇,是因为那条语音留言——

    “宝贝儿,想你了,今晚老地方等你,记得穿我最喜欢的那套黑色内衣……她又飞巴黎了,不在家,小宝贝儿,看我今晚怎么撕了你!”

    是傅天泽的声音,化成灰简宁都认识。只是,她从来没有听过傅天泽这样说话,与他平日里衣冠楚楚清心寡欲的样子相差太远。简宁握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心里狠狠一痛。

    简家是s市首屈一指的富豪,以房地产和连锁酒店发家,只有简宁一个独生女,简父一直将傅天泽当做自己的儿子来看待,傅天泽相貌英俊,知书达理,谈吐不凡,高学历和留洋的背景更为他增添了不少魅力。

    大学毕业那年,简宁回国,与傅天泽结婚。婚后傅天泽待她一如既往地温柔体贴,支持她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业,日久生情,傅天泽在她心里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人人都说他们是佳偶天成郎才女貌。

    结婚三年,尽管父母催促,简宁却一直没能怀上孩子。今天,她本来要飞往巴黎参加时装周,却因为要去医院拿化验单耽搁了一会儿。没想到就在她拿到检查结果,准备告诉傅天泽这个喜讯时,却忽然因为这条留言坠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这三年婚姻,简宁自认对傅天泽也算关怀备至,除了她的事业,便是他,爸爸在婚礼上将她的手交给傅天泽时,嘱咐他要好好照顾她,他就是这么照顾她的,照顾到别的女人床上去了?

    简宁知道,发给她这条暧昧留言的肯定是傅天泽的情人无疑,豪门中曾上演过多少出小三逼走原配的戏码,只是那个贱人好像弄错了,傅天泽说到底终究只是简家的女婿,她大可以跟傅天泽离婚,让他净身出户!

    什么都可以忍受,只有背叛和出轨不能!

    简宁越想越愤怒,加上怀有身孕,更加不能心平气和。

    老地方见?

    她倒是要看看那对奸夫淫妇如何放荡!

    简宁随即打电话给自己的好友杜纤纤,道:“纤纤,帮我查一下这个身份证号最近有没有入住哪家酒店。”

    杜纤纤就职特殊部门,当然有路径,只是惊愕道:“傅天泽?简宁,怎么回事啊?傅天泽怎么了?你居然查他?”

    简宁努力平心静气:“你只要告诉我结果就行,后面的事我以后再跟你说。”

    杜纤纤也不好逼她,如实道:“傅天泽出入最多的是……‘盛世豪庭’。”

    简宁气笑了。

    “盛世豪庭”,简家自营的连锁酒店。

    傅天泽真是好样的。

    爸妈半个月前出国旅游去了,明天才回来。她也没有人可以商量,出了这种事,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简宁抹了抹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流下来的泪水,她只是觉得不值,爱情会死去,婚姻也靠不住,她还能相信什么?

    但是,简宁从来不是一个软弱的女人,她才二十五岁,有的是大好年华,她并不依赖傅天泽活着,何必要在一棵不忠于她的歪脖子树上吊死?

    她想得越清楚,越是镇定,进浴室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天黑了才出门,没开车,叫了辆出租去了位于翠微湖畔的“盛世豪庭国际大酒店”。

    “麻烦你,帮我查一下傅天泽在哪个房间。”简宁对前台小姐道。

    “不好意思,小姐,我们不能泄露客人的信息。”前台小姐道歉道。

    “我是简宁,这间酒店是我名下的产业,傅天泽是我老公,我刚从国外飞回来,想给他一个惊喜。”简宁目光森冷地盯着前台小姐道。

    大老板的女儿,当然不能得罪,前台小姐慌了神,忙在电脑上敲了敲,随即告诉简宁:“傅太太,傅先生在16楼888号总统套房。这是……备用房卡。”

    “谢谢!”简宁抓过房卡利落地转身,举手投足间尽是沉着与自信,不见半点灰败。

    可是,她刚转过拐角,前台小姐便拨通了一个电话,道:“傅先生,她上去了。”

    阴谋才刚刚开始。

    简宁毫无察觉。

    乘电梯上了16楼,在888号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儿,简宁的步子忽然迈不出去,失败的婚姻对她来说也许可以重新开始,可是对爸妈来说肯定是个不小的打击,更何况她已经有了傅天泽的孩子,这孩子到底是无辜的。

    然而,再多的顾虑还是比不上捉奸的愤怒,如果傅天泽骗了她,就该受到惩罚!婚内出轨,只要她拿到证据,法律不会放过他!

    简宁用房卡打开了门,再轻轻带上,总统套房的客厅里放着悠扬而浪漫的音乐,桌上两杯红酒喝了一半,沙发旁有一只女人的红色高跟鞋,还有吊带裙,男人的衬衫、裤子……一路延伸到里头的卧室门口,卧室的门没关上,因为门缝里正好夹着一件女人的黑色bra……

    “宝贝儿,想你了,今晚老地方等你,记得穿那套我最喜欢的黑色内衣……”

    那条暧昧留言又钻进脑子里,简宁几乎不能呼吸,原来想要捉奸是一回事,亲眼见到这对狗男女偷情又是另一回事,这就是那个说爱她说会一生一世照顾她的傅天泽!

    想起三年来他在她耳边的软语温存,简宁真恨不得拿过桌上的红酒瓶冲进去砸烂傅天泽的脑袋,他怎么可以这样侮辱她!

    这时,半掩门着的卧室里传来暧昧的声音——

    “啊!天泽!”

    简宁的脚灌了铅一般挪到门边,隔着狭窄的门缝将里头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一男一女正做着不堪的事,那个男人正是她的老公傅天泽。

    简宁苦笑,这情景,可真是比看动作片过瘾多了。

    “天泽,你好棒,做你老婆真幸福……”

    “宝贝儿……”男人喘着气:“还是你更好……”

    “天泽,你又哄我,不过,我爱你……”女人媚笑。

    还有什么可说的?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简宁按下手机录像的停止键,保存,上传,一面转身朝房门走去,她只要将这份影像资料传给律师,婚内出轨的证据就足够了,到时候她要让傅天泽好看!

    然而,简宁的手刚握住门把,就被一只大手从身后握住了,她惊慌地回头,见傅天泽只围着一条浴巾站在她身后。

    “宁宁,看完了就想走?恩?”

    傅天泽似笑非笑地低头看着简宁,他英俊的面容与以往一般温柔,丝毫没有被捉奸在床的悔恨和不安,连声音也一如既往地温柔。

    简宁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傅天泽很陌生,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傅天泽,你就不觉得恶心么?”简宁奋力甩开他的手。

    “男欢女爱太平常了,我们又不是没试过,要不要一起来?”傅天泽盯着她,唇边露出更加惬意的笑来,说着,他上前一步搂住了她的腰,死死地扣住,罔顾简宁的挣扎,一只胳膊夹着她往里走去,接着甩手将简宁丢在了沙发上。

    简宁被重重一摔,肚子开始隐隐作痛,这时卧室里那个女人披着一件浴袍走出来,露出修长白皙的双腿,一头长长的大波浪风情万种地撩到一边,声音也娇媚之极,望着简宁道:“天泽,你老婆杀来了,好可怕呀。”

    傅天泽朝她伸出一只手:“小露,过来,见见我的宝贝儿宁宁。”

    那女人听话地赤着脚走到傅天泽身边,柔若无骨似的投进他怀里,眼睛毫不回避地望着简宁。

【002】一场大火

    【002】一场大火

    “沈露?”简宁这才将这女人的脸完全看了个清楚,不由地叫出声来。

    那女人瞪圆了眼睛,故作惊讶:“难为简大小姐认得出我来,我已经这么有名了么?”

    沈露,娱乐圈当红的女明星,模特出身,新闻头条每每以她的高挑身材和36d的爆乳做文章,络上搜索她的名字,没有一张不袒胸露背卖弄风姿。偏偏男人们都吃这一套,短短几年间,她借着绯闻炒作一跃而成为一线女明星。

    “对了,简大小姐,我已经预订了你的那套名叫‘公主的嫁衣’的婚纱礼服,真是举世无双的梦幻设计,我很喜欢哦。”沈露笑着对简宁道。

    据说沈露的声音男人听一次就会浑身酥软,因此沈露被封为“娱乐圈第一嗲”,没有想到今天简宁亲眼见识到了,她这么说什么意思?订下她设计的婚纱,勾搭她的老公,不要脸的贱人,听沈露的语气不仅没有被捉奸在床的羞耻,还得意洋洋好像马上就会被扶正似的。

    简宁肚子疼得越发厉害,她麻木地看着这对狗男女,挣扎着爬起身,沈露却松开了傅天泽,走到简宁身边来,娇嗲的声音讶异道:“天泽,简小姐好像不大舒服啊。”

    说着,她却伸手狠狠推了简宁一把,长腿跪在沙发上,揪着简宁的头发,目光凶狠道:“你知不知道我和天泽是什么关系?我们早在你们结婚之前就已经同居了,可惜,我没有你的命好,你生来是大小姐,所以什么都有,我跟天泽真心相爱却只能被迫分开,他娶了你这个女人,我却成了第三者见不得光,凭什么?!”

    简宁疼出了泪,原来连傅天泽娶她都是设计好的!三年来的夫妻和睦相敬如宾,根本只是一场骗局!

    简宁怒不可遏,挥起手臂狠狠朝沈露的脸抓去,沈露尖叫了一声推开了她,简宁随即一把拽过桌上那半瓶红酒,“嘭”的一声在桌脚砸碎,用尖锐的残口指着傅天泽道:“傅天泽你这个无耻之徒!你骗了爸爸多久!自从你来我们家,爸爸妈妈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你要在外面玩女人,随便你怎么玩,为什么要骗我?你要和谁结婚都好,我管不着,我们离婚!”

    傅天泽很好笑地看着她,一点都不慌乱,一步一步朝她走去,温柔地笑道:“宁宁,别胡闹了,你想拿它刺伤我?不行,你怕血,看到血就会晕。乖,放下它,咱们回家。什么离婚不离婚的,太见外了。”

    他顿了顿,想起了什么似的,挑眉问她:“宁宁,你刚刚说,我骗了爸爸妈妈是吧?你要告诉两位老人家我们要离婚?正巧,爸爸妈妈就在我这儿做客呢!”

    人的嘴脸一旦撕破,便只能看到越来越多的丑恶,简宁心里乱七八糟,疑惑道:“你说什么?”

    傅天泽迈开步子一脚踹开了洗手间的门,简宁在看到地上那两个被捆住的人时惊恐地喊出了声:“爸!妈!”

    他们的嘴被胶带封住,双手被绑在背后,动不了,说不出话,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傅天泽。

    简宁什么都顾不得了,快步朝洗手间跑去,却被傅天泽从背后一把抱住。他的力气太大,简宁挣不脱,挥舞着手中的红酒瓶愤怒地朝他刺去,傅天泽的胳膊被刺出了长长的伤口,他咒骂了一声将简宁推开,简宁的后脑勺撞到了墙上,身体失去了所有力气,慢慢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怀孕的身体经不住折腾,简宁又晕血,傅天泽在她面前蹲下来,任由血一滴一滴落在简宁面前。

    闻到血腥味,简宁立刻脸色苍白,呼吸急促,可是傅天泽没让她晕倒,而是温柔地抚着她的脸道:“宁宁,实话告诉你吧,从进你们简家的第一天,我就别有所图,娶你也在计划之中,你真以为我会爱上你?这三年来在你面前故作温柔的样子连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简宁用力掐着自己的胳膊,不让自己睡过去,这场捉奸分明是个蓄谋已久的阴谋,从那条留言开始,引着她入套,目的就是要将她带来这里,简宁用尽力气大声骂他:“傅天泽,你不要脸!你到底想做什么!”

    傅天泽还像个最亲密的爱人似的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泪水,反问道:“我想做什么?呵呵,你很快就知道了……”

    说着,他骤然站起身来往洗手间走去,将简宁的妈妈从里面拽了出去,猛地一松手任她摔在了简宁的身边,而后,拎起一箱汽油,浇在了洗手间里里外外,和水一样的声音打在光滑的地板上,赫然将简父困在了其中。

    “不要!傅天泽,我求你不要!”就算再愚笨,简宁也知道傅天泽要做什么,她挣扎着爬到傅天泽的身边抱住了他的腿,哀求道。

    “不可能了,乖宁宁,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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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的爸爸他做过什么,你问问他欠了我们傅家什么!”傅天泽忽地情绪激动,一把将简父的衣领揪了起来,恶狠狠道:“为什么你们简家能有如今的地位,我们孤儿寡母却只能露宿街头,拿着救济金度日?宁宁,你真以为你的爸爸有多好心?他为什么要收养我?他那是做贼心虚!我爸爸因他而死,他却能活得高高在上,凭什么!过去那些年,我活得战战兢兢,随时随地都要讨好你们一家人,而且,自从娶了你,傍上富家女的帽子就一直扣在我的头上摘不下来,我早就受够了!”

    说着,傅天泽狠狠将简父丢了出去,任其撞得头破血流,傅天泽近乎疯癫地笑起来:“可是,今天过后,一切都会不一样了,我傅天泽会成为s市最有钱的人,以后谁也不敢再给我脸色看!简家的一切从今天起都属于我!”

    简宁越听越忐忑,傅天泽已经丧心病狂,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会杀了爸爸!她艰难地爬到傅天泽的脚边,声音嘶哑地哭求道:“什么都给你,你要什么都给你,简家的一切都给你!求求你放过爸爸!这些年他对你的关心难道你感觉不出来么?他真的把你当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看待……而且、而且我怀孕了,我有了你的孩子,两个月了,你要做爸爸了,孩子是无辜的,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啊!”

    简宁话还没说完,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踹在了她的肚子上,傅天泽方才有些微动容的脸转向沈露。

    沈露用光裸的手臂搂着傅天泽,手指在他的胸口画着圈,眼波流转,娇滴滴道:“怎么?一听说有了孩子就舍不得了?心软了?你想要孩子,难道我不能生?你非要跟这小贱人生,能生出什么货色来?”

    沈露说着,一双眉眼嘲讽地盯着简宁,道:“哟,一直高高在上的简大小姐这副狼狈的样子可真少见,这张梨花带雨的小脸,真是我见犹怜啊,要是被那群娱记拍到了,恐怕还能上新闻头条呢!”

    简宁的身下潺潺不断地流出血来,疼痛伴着铺天盖地的黑暗朝她涌来,简妈妈被捆绑着双手,却一个劲地往女儿身边挪着,简父也是一样,蜷缩在浇满了粘稠汽油的地上,往日威严且慈爱的眼睛深深地凹了下去,死死地盯着傅天泽,口中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天泽,瞧,你的孩子没了,还在犹豫什么?不解决了他们,他们会放过你么?”沈露凉飕飕地提醒道,娇嗲的声音听起来只剩狠毒。

    “行了。”傅天泽被弄烦了,推开沈露,起身走到洗手间去,拨通了一个电话:“时间差不多了,十分钟后。”

    然后,他将简父拖起来扔进了大浴缸里,浴缸里没有水。他点了火。

    火光烧起来的那一刻,简父被大火环绕,无助地扭动着,他清晰的面容很快被大火吞噬,简宁疯狂地大叫,却被沈露捂住了嘴,然后一阵尖锐的刺痛从她的小腹处传来。

    沈露的手扶着红酒瓶颈,简宁腹中的血便顺着瓶口流出来,沈露怕弄脏了她,嫌恶地松了手,附在简宁耳边淡淡地笑道:“你的孩子不能留,你也不能留,因为我的梦想就是嫁入豪门做少奶奶,你如果不死,我怎么嫁入豪门?你就当……做件好事吧。”

    沈露的声音在火光的滋滋声中清晰了又模糊,鼻端是烧焦的味道,血腥味掺杂着香醇的红酒味,八二年的拉菲……还有三月的翠微湖畔飘过来的若有似无的湿冷空气。

    “将这老女人带走,留着还有用。没事,她已经疯了。就算不疯,我也有办法让她疯。”

    妈妈被人拖出了房间,简宁只能看着,动不了,视线渐渐模糊,连眼泪都流不出了。

    生命的最后一刻,那双熟悉的手抱起她,温柔地在她耳边笑道:“宁宁,睡吧,睡着了就不疼了。安心地去吧,我会替你好好活。”

    说着,他松了手,她的身体急速下坠,“噗通”一声砸入了冰冷的湖水中。

【003】死丫头,让你跑!

    【003】死丫头,让你跑!

    头疼,睁不开眼,被困在惨痛的梦魇中无法脱身,那血,那火,那狰狞的面孔和**的背叛以及长久以来处心积虑的阴谋……

    简宁的手紧紧握着,越握越紧,指尖用力地掐着手心,终于,疼痛迫使她脑袋清醒了些许,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视线模糊。

    暖黄的光晕。

    身下很软,她应该是躺在床上……

    空气里一股酒味。

    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哗哗的水声。

    简宁想坐起来,身子却绵软无力,不仅如此,她还觉得很热,燥热,难耐,房间里的空调没开么?不对,她明明记得才三月……

    忽然,一阵铃声远远响起,好像在隔壁:“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该嗅到她的美,擦掉一切陪你睡……”

    《香水有毒》。

    这首歌唱尽了女人的犯贱,简宁厌恶地皱起眉。

    这时,水声突然停了,铃声也断了,换成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很粗犷市井气十足:“喂……刘校长,哈哈,你好,你好,既然你都说了,我能不关照她么?嗯,很满意,这姿色应该算得上你们学校最漂亮的女学生了,嫩,真嫩……”

    简宁觉得不对劲,这声音离得并不远,她费力地撑起头朝自己身上一看,一件雪纺的绿色连衣裙被撕了一半,光洁白嫩的大腿露在外面,床上散乱地扔着男人的裤子和衬衫,鼻端满是酒气,不只是衣服上散发的,还有她自己身上的味道……

    不对。

    这房间也不对。是酒店的宾馆。白色的床单和被子……浴室有人在洗澡。

    简宁脑子混沌一片,分不清梦魇和现实,她到底死了没有?

    难道是傅天泽找人来害她?想捏造她与别的男人偷情的证据好反咬她一口?

    “那药下得分量好像重了点,到现在还没醒,哈哈哈,没醒也好,这样才刺激嘛……好,好,好……”浴室里男人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淫邪味道,哈哈大笑起来。

    下药?

    简宁心里一阵恐慌,是的,她动不了,身体没有力气,连稍稍抬一抬手都觉困难。但是,她绝对不可以被不明不白的人玷污!她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身上越来越热,口干舌燥,恨不得将剩下的那一半的裙子亲手撕了去,简宁摸索着,也不知头发上什么时候多了根盘发的发簪,金属制的,摸上去冰凉。

    她将发簪扯了下来,握在手心里,可是怎么握都握不住似的,她试了许多次,终于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自己的腿狠狠刺去!

    发簪尖锐的那头刺进肉里,剧烈的疼痛迫使简宁恢复了些许神志,她忍着痛爬起身来,脚踏到了冰凉的地板上,她看到一个女人的包被丢在一旁,一只白色的手机露出一半来。

    她也顾不得那是不是自己的手机,弯腰费力地将它拾了起来,慌忙地按着数字键拨打110,当她的手刚拽上门把,浴室的门忽然开了!

    一个五十岁左右身体发福的中年男人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走了出来,身上的肥肉太多,脸也很臃肿,耳边还贴着手机跟人通话。等他看到门边的简宁,笑脸马上就消失了,对着电话道:“小刘,那死丫头醒了,想跑!他***,你快带两个人过来!”

    老男人说话的时候,简宁已经拉开了房间的门,无奈她被下了药,没有力气,刚跨出房门一步,就被后面的老男人拽住了头发拖了回去,手机也被他一把夺走,摔在了门边。

    “死丫头!你还想跑?到嘴的肉老子不可能不吞下去的!”老男人拖着简宁往房里去,简宁不知道头发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长,疼得她头皮发麻,但是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了,等老男人的帮手来了,她将不可能从这房间里走出去!

    简宁一发狠,将手里的发簪狠狠朝那个老男人的胳膊上扎去,随着老男人的一声惨叫,他的手一松,简宁“咚”的一下栽在地板上。她抬起头来,从散乱的长发缝隙里看到老男人捂着流血的伤口恼羞成怒,若说老男人刚才只是起了色心,这会儿被她伤了,肯定会玩死她!

    简宁说不怕是不可能的,来不及思索,看到柜子上的玻璃杯,她拿起来就朝那老男人脚下砸去,“啪”的一声,玻璃杯着地摔得粉碎,接二连三地将柜子上的东西都推在地上,然后,简宁撑起身子慌忙又朝门口跑去,没有忘记顺手捞起门边的手机……

    老男人和她一样赤着脚,地上都是玻璃渣,肯定能拖住他一些时间,几秒,十几秒也好,她按着110,却迟迟打不通,完全没有信号!

    简宁苦笑,这是天要亡她?

    身后传来脚步声。

    不只一个人的。

    简宁拼了命地跑,可那些人的脚步声还是越来越近,她听到老男人骂骂咧咧道:“死丫头,出来卖还这么玩不起,老子今晚非弄死你不可!让你跑!”

    另一个男人随即道:“胡总,您别生气!您放心,这丫头跑不了的,那药很快就发作,她今晚肯定能让您玩尽兴咯!莫苒!你站住!站住!”

    简宁真的跑不动了,身上一点力气都没,眼看着到了长廊尽头,身后的人与她只有一步之遥,简宁忽然一个趔趄,身体朝前扑倒,手机没有拿稳,朝前飞了出去,“咚”的一声,似乎砸到了什么,然后才落在地毯上。

    “操!”

    这一声咒骂,并不是从身后传来的,而是从她头顶上方。

    简宁狼狈地趴在地上,艰难地抬起头来,看到头顶处有一个高大的人影,迎着光,她看不清他的样子。

    “死丫头!让你跑!再跑啊!看你往哪儿跑!”

    后面几个人已经追上来,个个气喘吁吁的。

    简宁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伸手用力攥住了跟前那个人的裤脚,求道:“救救我……”

    可是,那个人避之不及似的退后一步,没有费力就摆脱了她的手,他甚至还弯下腰,用帕子擦了擦刚才被她攥过的那块地方,好像救不救人不重要,他只关心他的衣服脏了没有。

【004】带着她滚

    【004】带着她滚

    起初追赶简宁的那几个人看到了那个陌生的男人,还惊讶了一番,之后见他没有要插手的意思,其中一个高瘦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把将简宁从地上扯了起来,哼道:“死丫头!来之前怎么说的?乖乖听话你就前途无量,校长是带你出来见世面的,别不识好歹!跟我回去好好陪胡总玩玩!”

    简宁什么都没听清,出于本能胳膊伸出去一把将那个袖手旁观的男人的腿紧紧扯住,那男人抬脚一甩,却没甩掉,简宁死死掐住他不肯放,像溺水的人似的不到死绝不放手!她已经快要死了……

    “放手!”那男人终于开口了,低沉的嗓音颇不耐烦。他似乎觉得一脚蹬掉她有**份,于是缓缓蹲了下来,用手一根一根将她的手指掰开,浑身上下充满了隐而未发的怒意和不可忽视的压迫感。

    可是,快死的人真执着,掰到第三根手指简宁还没松手,那男人刚要去掰第四根,忽然有一只肥大的粗手伸了过来,将男人裤腿上简宁的手一把握住,大力一扯,简宁剩下的两根手指也离开了男人的衣服。

    “***,磨磨蹭蹭的!死丫头!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了!快跟老子回房!”那个被称为胡总的老男人只围着一条浴巾,刚想将简宁扛在肩上,耳边忽然一阵风刮过,他的人被一脚踹了出去,正踹在胸口上,踉跄着撞到墙壁上。

    那一脚太狠,胡总当场就晕了过去。

    那个出脚的男人根本不遮掩不解释,长腿保持着抬脚的动作,用手里的帕子若无其事地擦了擦鞋面,好像出脚踹了人他还嫌脏。擦完鞋,他便连那块帕子也扔了,双手插口袋,迈着悠闲的步子朝前方走去。

    剩下的两个帮着胡总拉扯简宁的男人被气得不轻,自称“校长”的斯文败类指着越走越近的男人道:“小子,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原本没打算多管闲事的顾景臣停下了脚步,一双深邃的眼睛漫不经心地盯着“校长”,唇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他这辈子最不爱听的就是教训。

    “小子,告诉你,别惹事儿!这位是俊才集团的胡总,得罪了他,你别想在c市混下去!”“校长”又补充道,气势十足,好像这胡总是菩萨似的,必须得高高供着。

    “呵……”顾景臣忽然笑了,一声嗤笑,忍俊不禁似的,他真的太久没回来了,居然有人敢对着他说别想在c市混下去?

    不过一瞬,他的笑就收了,那两人根本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就已经飞了出去,发出数声惨叫。

    顾景臣嫌恶地拍了拍衣袖和腿上的灰尘,站在那里没动,他倒要看看怎么才能在c市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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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他半倚着墙靠着,瞥了地上的简宁一眼——

    他从不打女人,否则,她刚才用脏兮兮的手拉着他的衣服,还拧到了他的肉,他肯定要把她那只手剁下来!瞧瞧她的品位真低俗,化了那么浓的妆,刚才流泪的时候睫毛膏染得不成样子,衣服还被撕掉了一半,衣衫褴褛的,真不想看她第二眼……

    顾景臣别开头,蹙起了眉。

    这些大的动静引来了酒店的保安,他们先看到了地上哀声呻吟的两人和常客胡总,正准备质问顾景臣,忽然一人低声道:“这……这是顾四少?”

    顾四少!

    这个名字吓住了所有的保安,立刻换了脸色毕恭毕敬地上前来问好:“四少,您回来了?这……这大晚上的让您心里头膈应了,大伙儿跟您道歉!请四少您原谅,大人不记小人过,嘿嘿,大人不记小人过……”

    几个保安纷纷附和。

    地上那呻吟的两个人半句都不敢吭声了,顾四少……

    c市的权贵不少,可顶尖的名门望族便只有顾家,顾老爷子曾是响当当的人物,几个儿女也都声名显赫,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这顾四少则是顾家头号惹不得的人物……

    顾景臣最烦聒噪,几个人在他耳边喋喋不休,他蹙眉开口道:“把路清一清,我还要回房。”

    几个保安得了命令,立刻将地上躺着的三个男人拖到一边去,然后互相使了使眼色,扶起简宁,谄媚地望着顾景臣道:“四少,这女孩子您要享用么?十八岁的校花呢,长得贼漂亮!身材也贼好!”

    顾四少喜欢美人,他们这算是投其所好了。

    果然,顾景臣听到“校花”这个词,掀起眼皮重新打量起简宁来,还是被她脸上那花了的妆恶心了,颇不耐烦道:“带着她滚开!”

    几个保安见不合他的心意,忙拉着简宁让到一边去。

    “四少,这手机……”这时,一人凑到顾景臣身边来,将一部白色的手机递给他。

    没看到这手机还好,一看到它,顾景臣就憋了一肚子的火,他回头,见几个保安的手在简宁身上摸来摸去,好像他不吃的东西,待会儿他们就分着吃了,十八岁的校花啊……

    顾景臣改了主意,接过那个保安拿着的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划,桌面是个长得还不错的女孩子,干干净净的,模样还算过得去。他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道:“把她送到我房里去。”

    四少说了算,保安再不敢对昏迷的简宁动手动脚,抬着她送到了顾景臣的房里,还连带着将她的包包等东西一并送去了。

    顾景臣刚脱了外套,地上的简宁就迷迷糊糊地清醒了,药效终于发作,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太热,太难受,抱住顾景臣的腿蹭着,身子蛇一样缠着他。

    “对付一个小姑娘还下这么猛的药?”顾景臣解衬衫扣子的手顿了顿,他居高临下地望去,正好瞧见她一大片雪白,皮肤确实很嫩,嫩得能掐出水来。

    他伸出手去,两根手指捏住了简宁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妈的,再嫩,她这副鬼样子他怎么也提不起胃口!

    顾景臣一把将简宁拎起来,塞进了浴缸里,握着莲蓬头对着她的脑袋冲去。

    水很凉,简宁受了袭击,本能地在浴缸里扑腾,双手双脚地挣扎,溅起的水花将顾景臣的全身都打湿了,顾景臣咒骂了一声将手里的莲蓬头给扔了,再不想管她。

    再去看装满了水的浴缸里,女人的黑色长发浮在水面上,雪纺的裙子贴在身上,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

    她呛了水,大口地呼吸,蹬着脚从水底跃起,用手抹了一把脸上贴着的头发和水珠,一张不施粉黛清纯靓丽的脸庞顿时露了出来,一丝污垢也没了,漆黑的双眸里满是迷离难耐之色……

    顾景臣眯起眼睛,这下没了心理障碍。他迈开长腿跨进偌大的浴缸,双手一用力,将她身上那件雪纺裙子撕成了碎片,这声音,真动听……

【006】醒了?

    【006】醒了?

    “嘶——”

    简宁醒来,身体像被车碾过般疼,她想翻身,却动不了,被什么东西压迫着,她觉得渴,难受地睁开眼,发现房间里很暗,窗帘拉得很严实……

    接着,意识渐渐恢复,她感觉到背上的火热温度,垂下眼睛,她看到一只男人的胳膊自背后伸过来搭在她的腰上,大手毫不客气地掌着她。

    简宁睁大了眼睛,呆了。

    然而,简宁的惊愕和恐惧却不只是因为这只侵犯的大手和背后还没看清面目的男人,而是因为自己左胸口处的那颗陌生的胎记——

    红色的朱砂痣,半个指甲盖大小,形状像极了一颗“心”。

    她什么时候有的这个胎记?

    难道昨天真的被下药了,被那个恶心的老男人糟蹋了?然后,他在她身上……

    不对!

    简宁很快发现自己的猜测大错特错,这身体凹凸有致,漂亮得过分,皮肤胜雪,嫩滑如缎,如果忽略上面深深浅浅的青紫痕迹的话……简直是上天最完美的恩赐。

    这,是在做梦么?这绝对不是她的身体!

    像是为了帮她确认一般,那只大手忽然用力,简宁不由自主地随着他的动作轻唤了出声。如果不是她的身体,她怎么会有反应?

    身后的男人听到她的声音,身体更紧地贴了上来,他滚烫的呼吸贴着她的耳根处,嗓音低沉魅惑:“宝贝儿,醒了?”

    睡眼惺忪的男人声音里满是磁性,与平时差距很大,然而,简宁却在听到他这句话时惊愕地扭过身去。

    见简宁半个身子扭过来,呆呆地望着他,跟见了鬼似的,顾景臣勾起唇角:“小宝贝儿,身体柔韧性不错,腰也软,学舞蹈的?”

    他只是随便问问,她答不答都无所谓,索性将她的人彻底翻转过来,与他面对着面。“你……”简宁本能地一惊,男人兴致来了,不管她愿意不愿意,他邪魅的双眸居高临下地望进她的眼睛,很快,他古铜色的皮肤上便泛起一层薄汗。

    简宁睁大眼睛,双手掐着男人宽厚的肩膀,指尖深深地扎进他结实的皮肤里,双眼一眨不眨地与男人对视,好像要将他看穿,从里到外仔仔细细看个明白。

    可是,看着看着,简宁的视线渐渐模糊,头顶处男人的样子也淹没在一片水汽里,分不清他是谁了,也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了……

    “小宝贝儿,怎么哭了?不舒服么?”顾景臣状似关切地低下头问着,呼吸离得近,火热地喷在简宁的脸上,依旧放肆如初,可见他根本不在乎她舒服还是不舒服。

    简宁想,她肯定是疯了,或者一早就已经死了,所以,才又梦见和顾景臣的初夜。

【007】别人的身体

    【007】别人的身体

    顾景臣这个人,伴着某些刻骨铭心的疼痛,让简宁一直无法忘却,这些年很多次梦到他,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清晰、露骨。

    “小宝贝儿,你怎么了?”顾景臣英俊无匹的脸一会儿离她近,一会儿离他远,汗水滴在简宁的脸上,薄唇若有似无地掠过她的脖子、脸颊、唇边,时而亲吻,时而啃噬,全随他高兴。

    “小宝贝儿,哭得梨花带雨的,真可怜。”顾景臣用爱怜地吻去简宁眼角划过的泪水,他的脸上挂着笑,温存魅惑,轻易便可让女人动了心。

    简宁浑身发抖,两只手揪着床单,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脸埋在柔软的枕上,因为剧烈喘息和无法控制的泪水而险些窒息。

    梦中的顾景臣已变得如此禽兽,就像简宁早已破碎不堪。顾景臣褪去少年时期的青涩模样,床榻上的功夫也练得娴熟精进,不可能再出现初夜时那种尴尬了。

    等到顾景臣终于够了,抱着简宁颤抖不止的身子,粗哑着嗓子贴着她的耳根处道:“我最讨厌在床上哭的女人……”

    简宁的双眸空洞地望着床头,所有感官都那么真实,不像是梦,极致欢愉和痛苦的战栗都如此清晰可辨,包括顾景臣刚才说的那句话——

    最讨厌在床上哭的女人。

    呵呵。

    “不晓得他还记得吗?曾用力去爱的春夏。不用说话,雨一直下,两个人那么傻……”

    忽然一阵铃声响起,女人独特的声线轻轻地唱着,可真有点应景。

    “宝贝儿,接啊。”顾景臣见她发呆,顺手捞起柜子上的手机,丢给了简宁,毫不留恋地从她身上起来,扭了扭脖子,往浴室走去。

    “他还认不认得我,如果有天再相遇。他还记不记得我,曾经是他的唯一。他还留不留着我,写的那句我爱你……”

    手机铃声里那个女人开始歇斯底里地追问、猜测,歌声反反复复地将往事拽出记忆,简宁没有接电话,转头朝浴室的方向看去,门紧闭着,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真的没关系,也至少我们一直拥有同一个秘密和同一段回忆,他还认不得认得我……”

    忽然“卡擦”一声,浴室的门开了,简宁吓了一跳,捏紧了手机,一眨不眨地对上顾景臣的眼睛。

    顾景臣探出来半个身子来,古铜色健硕的胸膛上点点水珠往下滚着,下巴上一圈白色泡沫,那双深邃魅惑的眸子冷冰冰的,满是不耐烦:“宝贝儿,别再让我听见这该死的铃声!”

    说着,又将浴室的门摔上了。

    连不耐烦的时候都可以将“宝贝儿”这个词喊出口,顾景臣是,傅天泽也是,男人真是奇妙的生物。

    手机屏幕上,“严妍”这个名字还在闪着,简宁刚要按下接听键,铃声却先断了,那边已经挂了。

    她并不认识这个人。

    简宁试着起身,身体却火辣辣地痛着,人早已被顾景臣毫不怜惜的热烈碾碎,可大腿上有一处明显的伤痕,是用什么东西扎伤的,留下了一道新结痂的口子,朱砂痣一样惹眼。

    朱砂痣?

    简宁猛地低头朝胸口看去,那颗心形的胎记还在,她伸出双手,发现这只手纤细白皙,可指甲很长,而简宁从事服装设计,习惯性地不留任何指甲……还有这长及胸口的黑发,简宁自三年前起便一直留着短发,连与傅天泽结婚的时候也是如此。如果要细细追究起来,全身上下简宁都找不到任何熟悉的地方……

    简宁用双臂环着身体走到穿衣镜旁,在看到镜子里映出的那个人影时,她惊恐地睁大了眼睛——里面那个人,是谁?

    不仅仅是身体,连那张脸也异常陌生,明媚动人的眉眼,不点而红的完美唇形,五官绝美,皮肤白皙。唯一美中不足的应该就是稍稍稚嫩些的脸蛋,带着点可爱的婴儿肥,可是,也正因如此,才让她绝世的美貌中生出了惹人爱怜的稚气。

    小腹处幻觉般传来疼痛感,简宁蹙起眉头,伸手抚上去,镜中人和她做了一模一样的动作。忽然,像是出现了幻觉,简宁仿佛看到小腹处开出了血淋淋的花,那血越染越大,渐渐地将她整个人淹没,鼻端都是血腥味和烧焦味,还有八二年的拉菲……

    “咚”的一声,简宁朝一旁栽倒,撞到了柜子上,她扶着柜子勉强站稳,用力掐着自己,疼,很疼,这不是梦……简宁的身子一点一点滑坐在地上……如果不是梦,那她的爸爸妈妈……

    浴室哗啦啦的水声陡然一停,顾景臣拉开门走了出来,下身围着一条白色浴巾,看她坐在地上,也不管,只是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沙发上走去,顺手将电视打开。

    他漫不经心地按着遥控器,对着简宁的方向道:“虽说是我救了你,免了你被一群糟老头糟蹋的下场,可昨晚我做得很舒服,今天早上也算尽兴,照规矩,桌子上的支票拿去吧。”

    简宁还没缓过神,听到这里,转过头望向顾景臣。

    顾景臣被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逗笑了,顺手丢了遥控器,往沙发上靠去,长臂舒展开,问道:“怎么?你是哑巴?从早上起没见你吭一声儿,昨天晚上不是很会说么?初夜嘛,如果嫌少的话,告诉我。”

    他将支票甩给她。

    轻飘飘的一张纸,居然准确无误地飘落在简宁的脚边。

    简宁盯着上面熟悉的笔迹写下的数字,忽然扯开唇角笑了笑,真是笔不小的数目呢,够买她的初夜了。

    她将那张支票捡起来,一眨不眨地瞧着,缓缓地张口道:“您出手真是大方,多谢打赏。”

    这声音是简宁发出的,却让简宁异常陌生,带着江南女子的软糯和十七岁的女孩特有的怯生生,若仔细听,应当可以听出其中还夹杂着隐隐约约颤抖的鼻音。

    “不晓得他还记得吗?曾用力去爱的春夏。不用说话,雨一直下,两个

人那么傻……”

    这时,手机铃声又响了,方才简宁将它丢在了沙发上,这会儿顾景臣抬眼就看到了,屏幕上闪过一个名字,他忽然什么都疑惑都解开了似的,笑了一声,念道:“阿尘,阿尘……宝贝儿,昨天晚上你一直叫着他的名字,男朋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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