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浓雾后,落雨了。
朋友说山边一夜犁雨,可以坐望收获了。其实,我还总有些隐隐担忧今年春天这些不寻常的雨。
絮絮叨叨地和你说着雨夜的故事,说李商隐写着家信的时候,扭头看见摇曳的红烛;说温庭筠雨夜里睡不着,数着梧桐叶落的雨声,“空阶到天明”;说李清照初到南方,听着芭蕉叶上的雨,“不惯起来听”。
然后调子就变了,因为说到天明,就想起来三体中的云天明,于是进入你的领域。
你开始絮絮叨叨说基本粒子的新发现,说plasma的时候,原来neutron有厚厚的skin,这些skin会增加了中子星的震荡,原来我们认识的那些引力波,可能会变了模样。
我就想起来李贺,想起来高中时候的第一个诗社,老师给了我们一个“拿云”的名字,并且告诉我们说,“少年心事当拿云, 谁念幽寒坐呜呃。”
当时那些要拿云的少年,今天都在做些什么呢?
我想你是幸福的,因为你仍在做着年少时迷醉的事情。可是有多少人,早已忘记了自己的梦想,或者象我这样,从一个又一个梦中醒来,擦擦头上的汗水,期待着下一个“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睡的时候,雨仍在下。
我就把雨点牵进梦里吧,翅膀强健的鹰,斜风细雨里也可以飞翔。飞翔中,可以看到初生的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