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山

  【郑重申明: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

山魂

如果善良是一种守护,如果守护有名字,那一定是大山。它沉默,将一个个谎言吞噬。它包容,容纳一个个失落的灵魂。它温暖,抚慰一颗颗受伤的心灵。它博爱,孕育一个个生灵茁壮成长。

他叫狗子。而妹妹却有个温婉可人的名字,叫李清婉。就连家里的黄狗都叫李大黄,唯独他没有姓。他也曾执拗过想要姓李,却惹怒了父亲,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如狂狮般咆哮道“狗杂种,你不配姓李。”这着实吓呆了狗子。此后,他再也不敢提姓了。

狗子羡慕妹妹,父母看妹妹的眼神总是慈爱温柔,而看他的眼神总是冷冰冰的有时还夹杂着难以言表的憎恶。狗子也羡慕大黄,父母高兴时总会爱怜地抚摸大黄的头,这是他从未享受过的。父亲除了传授他手艺外都懒得多看他一眼。而母亲也时常抄起木棍狠狠地打他,打完之后又默默地流泪。

狗子父亲是个木匠,手艺精湛,却从不出山接活。他沉默寡言,鲜少和人打交道,街坊四邻只晓得他姓李,是个木匠,其他的一概不知。狗子原本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五岁时发烧,父亲不肯带他下山就医,耽误了病情,烧退了就变得有点憨傻,山人无不叹惋痛惜。虽智力不及他人,但勤勉好学,踏实刻苦,竟学得一手好木活,凡经他手的桌椅板凳美观大方,经久耐用。十里八村都稀罕请他做木活。

“狗子,忙着呢,我这椅子腿折了,帮俺修个。”邻居瘸五拎着个断了腿的椅子走了进来。

“嘿嘿,一会儿就好。”狗子忙接过椅子。

“狗子,山里才几个生意呀,下山去吧,挣得多,三五年就能娶个漂亮媳妇。”

“俺爹不让,俺也不喜欢外面,俺就喜欢呆山里。”狗子嘿嘿的笑着,手里继续着木活。

“是喜欢李赖家的姑娘吧!呵呵……”

狗子忙低下了头,黢黑的脸颊染了一层红晕,手底下的动作更欢实了。瘸五叹了口气“哎,可惜了,顶好的孩子偏偏摊上那么个父母……。”说着便蹲在太阳底下吧嗒吧嗒抽起了旱烟。

瘸五口中的姑娘正是雪儿。她长得很漂亮,身材匀称,皮肤白皙,长长的睫毛下闪着一双清澈的眼睛。她出生在冰雪严寒的腊月,她娘月子里受了风寒,熬了半年就撒手人寰了。李赖嫌弃她是个女孩,十块钱卖给了李稳婆,李稳婆早年失了丈夫,一直孤苦伶仃,雪儿的到来给她带来了生机带来了希望。她含辛茹苦地养着雪儿,还供她上了学。

雪儿也不负众望,孝顺懂事,还考上了大学。李稳婆乐得到处炫耀。李赖见雪儿出落得亭亭玉立,想来以后嫁人也能捞一大笔彩礼。于是,伙同几个无赖打了李稳婆,强行要回了雪儿,断了她的大学梦。失去雪儿的李稳婆不久就病逝了,雪儿哭得撕心裂肺,对李赖更是恨之入骨。

李稳婆家和狗子家只隔着三里地,他们打小就一起玩耍。雪儿是狗子唯一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愿意跟他分享秘密的人。他打心底里疼雪儿。雪儿喜欢吃雪糕,他就顶着烈日下山买雪糕,可当他气喘吁吁地买回来时,袋子里只剩个棍子,他急得直跺脚。这样反复了好几次,他终于悟出了门道——天冷雪糕才不会化掉。于是他就半夜下山,赶太阳出来前他已经翻山越岭地赶了回来。尽管跑得汗流浃背,护得小心翼翼,雪糕还是化了一大半,他自责又心疼。雪儿感动得红了眼眶。

狗子知道雪儿喜欢赵明理,知道他们之间的每一件事。雪儿每逢说起赵明理,眼里都闪着金光,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仿佛他们之间的故事永无止境。而他就像个树洞一样静静地听着,嘿嘿地笑着。她知无不言,他来者不拒。赵明理和雪儿从小学到高中一直结伴上学。只是后来,雪儿回到了大山,赵明理走出了大山,走向了大学,成了山里唯一的大学生。他们的关系也从朋友变成了信友。每逢周三,雪儿都要去山脚下寄信,风雨无阻。

狗子闲暇之余会帮雪儿一起放羊,他们把羊群赶上北山坡,那里绿草如茵,山花烂漫,羊群静静地吃着草,狗子喜欢叼个狗尾巴草,躺在石头上,翘着二郎腿,沐浴阳光。而雪儿,坐在草地上,逗弄着小羊羔,咯咯地笑着,他喜欢看雪儿笑,她的笑容就像盛开的雪莲花,纯洁美丽,动人心魄。一阵微风拂过,轻轻地撩动着少女的秀发在阳光下灼灼生辉。狗子想一辈子守护着她,就像大山守护着他一样。

天波易谢,寸暑难留。

秋风带来了收获也带来了灾难。

这一年,山里来了三个不速之客,为首的叫王成龙。据说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恶霸。仗着自己膘肥体厚,身边跟了俩小弟,在大城市混过几年,在村里横行霸道,招摇撞骗。狗子只要下山,他们就欺负狗子,抢他钱,脱他衣服。一日在镇上偶遇了置换粮食的雪儿。就此便折服于其美貌下,后经多方打听,终是寻得雪儿家,欲倾其所有,娶其为妻。

李赖起先也不同意。听到对方愿意出三千块的彩礼,当即就换了一副嘴脸,正好屯里的李寡妇对他有点意思,钱一到手,李寡妇还不是手到擒来,还有望给他生个大胖小子。这样一合计,他乐得合不拢嘴,当即就应允了婚事。李赖是出了名的赌鬼,家里原先也是有上百头羊的,只因他屡赌屡输,不仅赔了羊群,还欠了一屁股债。为了尽快拿到彩礼钱,他答应王成龙隔天就来娶雪儿。

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不明所以的狗子还在傻傻地做着木活,直到瘸五找到了他“哎呦,傻狗儿呀,快别干了,李赖家姑娘正在梨树底下哭呢,跟前还放着把刀子,怕是要寻短见,你快赶紧去看啊。”

狗子一听雪儿哭了,一把撂开工具,飞奔而至,雪儿依在梨树下,低声抽泣着,那古老的梨树似乎也跟着忧伤,花瓣在微风的摇曳中纷纷扬扬地飘落,洁白如玉,透着淡淡的忧伤,那一片片洁白无瑕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庞,仿佛在宽慰她受伤的心灵。那把刀子静静地躺在树下。

“雪儿,不……不哭。也不能死,我……我去帮你砍了他。”说着便抓起那把锈迹斑斑的砍刀去找王成龙了。雪儿急得边喊人边追。而狗子走起山路如履平地,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狗子找到王成龙时,他正伙同俩小弟蹲在老槐树下分赃。见到狗子,他撩了一下头发,燃起了一根烟。一脸戏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傻狗子。皮又痒痒了,敢单枪匹马找你龙哥。”

狗子双手紧紧握住砍刀,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你……你欺负雪儿,我要砍死你。”

“哈哈哈……傻子还懂得维护姑娘。”旁边小弟也跟着笑了起来。

“哈哈哈,傻子,你不懂,雪儿跟了龙哥是她的福气。”绿头发小弟边说边掏出明晃晃的双节棍。另一个黄头发小弟往前一步,将王成龙护在身后,掏出一把尖刀,大义凛然道:“龙哥退后,让我来,傻子拿的那个刀子,怕是切豆腐都困难,哈哈哈……”说着一起大笑了起来。

王成龙走到狗子跟前,啐了一口,鄙视道“啧啧啧,如花似玉的雪儿让给你,你行吗。发育成熟了吗?”狗子怒目圆睁,青筋暴起。他疯狂地挥舞着刀子砍向王成龙,对方一个后闪,躲在了他身后,一把抓住他挥舞手臂,一个用力,刀子应声而落。狗子挣扎着要去捡刀,对方伸出左腿,一个反勾,将他绊倒在地,迅速骑坐在他身上,重拳如雨点般落下。

狗子吃痛,拼命挣扎。俩小弟见其窘态,笑得前赴后继。王成龙看狗子不敌,以王者姿态睥睨着他,嘲讽道“果然是个废物傻子。龙哥不陪你玩了,龙哥要迎娶雪儿去了。哈哈哈…”。说到雪儿特意加重了语气。

狗子听到找雪儿,力量瞬间如火山般爆发,他如狂狮般挣脱了束缚,一个反扑压倒王成龙,照着他的脸就是一顿暴打。黄毛小弟见状,拿着刀子就刺了上来,狗子本能一躲。刀子不偏不倚正好扎进了王成龙的腹部,顿时血流如注。王成龙捂着腹部不住地呻吟。黄头发小弟惊慌失措地扔掉水果刀,颤抖着后退了几步,嘴里不停念叨着,我杀人了,我杀人了。绿头发小弟见此,迅速拉起他,一溜烟跑了,只剩狗子愣愣地待在原地,血泊里躺着痛苦呻吟的王成龙。不一会,雪儿和众人都赶了过来,雪儿慌忙拉开狗子,他见到雪儿还是嘿嘿地笑着。

“赶紧打电话报警呀,救人呀。”

“村长,得想办法止血呀。”

“老王去山里挖草药去了,其他人也不会呀?”村长急得直跺脚。眼看着王成龙血越流越多,脸色越来越苍白。警察赶来时,他已失去生命体征。

狗子第一次坐车,还是警车。审讯时发现,这货除了个子及格外其他的都不及格,没有姓,年龄不详,不知道父母姓名。问急了就嘿嘿地傻笑。为查其身份,只得寻其父母。村长带着警察去了狗子家,可早已人去楼空,就连门口的大黄狗都被带走了。

“这家人之前有什么异常吗?”警察问道。

“狗子父母大概是二十年前搬来的,据说是家里遭了难才逃到山里的。搬来后不到一年就生了狗子,当时还托我帮忙卖了孩子,那会大家伙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自家娃都养不活,谁还会要别人家的。男的性子比较孤僻,很少讲话,我们只晓得他姓李,是个木匠。他媳妇叫翠兰,人挺漂亮,为人也亲和,跟乡亲们关系处理得都很好,后来还捡了个女孩,很是疼爱。其他的我们也不清楚。”村长回答。

在狗子被捕的第三日他的父母来了。“警察同志,狗子是个好孩子,我们养了他二十年,他品行纯良,不会杀人的。求求你们放了他。”狗子母亲哀求着。

“这孩子为什么不给上户口?你们为什么要逃?”

“翠兰,回去吧,该来的终究会来的,杀人偿命,以后你照顾你和孩子。”说完便伸出双手,主动要求戴上手铐。警察一头雾水地问道:“你是谁?杀了谁?”

“我叫李德武,二十年前我杀了一个叫王九的人。那时我在盘龙镇做木匠,手艺好人实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没过多久就搬去了县城。也就是那时,我认识了王九。他生了个儿子,请我去给孩子做摇篮,摇篮都要完工了,他突然要求雕刻上他儿子的名字——王成龙。还要求雕成空心的,本就没留刻字的位置,只好临时将把手雕刻成名字。完工后,他不给钱,各种挑毛病,前前后后我能改十几遍,他依旧不满意,他甚至说我刻的龙字不够威武,像个蔫吧的虫,会影响他儿子以后的运势。

这明摆着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我当时也是年少气盛,就跟他撕扯了几下,矛盾就此结下了。谁曾想他竟是出了名的泼皮混混,他趁我外出进材料,放火烧了我的木活铺子,还辱了我媳妇。我气不过,抄了家伙去找他拼命,他们仗着人多势众,不仅不承认,还侮辱我不像男人,生不了娃儿。

回到家后我越想越气,趁着夜色正浓,我揣了一把匕首,溜进了他家。他媳妇生孩子时死了,家里就剩他跟孩子,他白天喝了些酒,睡得比较死。我用被子蒙住他的头,倾尽全力往他身上刺,刺了几十刀,直到他没了动静。我连夜带着妻子逃到了山里,隐姓埋名。

就在我们准备忘了那畜生重新生活时,媳妇竟然怀了那畜生的孩子。尽管我不能有自己的娃儿,但我也不想养那畜生的孩子呀,我们试了很多方法想流掉孩子,可无论怎么折腾那孩子还是出生了。每每看到孩子,我就能想起那惨痛的回忆。

那孩子就是狗子。他本来也是个健康的孩子,后来发烧烧坏了脑子,变成了这样。是我怕下山暴露行踪,硬是把孩子耽误了。但是警察同志,他虽然脑子不灵光,但很善良,我做陷阱套的野兔麻雀他都会悄悄地放掉,他怎么会杀人呢。”他讲完已是老泪纵横。在场的众人无不动容。然法不容情。他还是被戴上了冰冷的手铐。

狗子入狱的第五天,真凶落网。他被释放。他回到家,母亲眼睛哭得通红,满脸憔悴。看到他回来,抹了一把眼泪,喃喃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只是你父亲再也回不来了。”说着便呜呜地哭了起来。“娘你别哭了,爹去哪里了?我去找他回来?”说着就要出发。“狗子,站着。”

她颤抖着站了起来,不知什么时候起,这个傻儿子竟长得这般高了,她只能够到他的肩膀。她伸出手摸了摸他受伤的脸蛋,仔细端详了这个傻儿子,二十年来,第一次认真地看他,朗目疏眉,鼻梁挺拔,除了一双澄澈却无神的眼睛透着傻气。倒也长得一表人才。狗子有点不好意思,支支吾吾不知所云。

“狗子,你怪我和爹吗?这么多年从没给过你关爱。”

“爹娘妹妹和雪儿最狗子最爱的人。嘿嘿嘿……”

提及雪儿,翠兰流下了懊悔的泪水。“娘对不起你,本来雪儿跟你……是娘害了你,毁了你的人生。”

“娘不哭昂,我马上去寻爹。”

“狗子,你爹去了很远的地方,我们不等他了。等明个天一亮,我们娘仨就搬去山脚下吧,你妹妹也到了上学的年纪了。”

“娘,不去,你喜欢待山里,我还要帮雪儿放羊呢!”

“傻孩子。雪儿是念了书的,还长得那么漂亮,惦记她的小伙子太多了,你跟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等她嫁人了,也会离开这座大山的。”

“嘿嘿,娘,我要陪着雪儿,陪她等赵明理。”

翠兰见他执念难灭,也不再强求。“狗子,这一千块钱你留着吧,缺啥就去山脚下给你买。以后山外有人找你做木活,你就去吧,挣的钱就自己留着昂。”翠兰边吩咐边抹泪。

“娘,不哭,听娘的。”狗子看到娘哭也跟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第二天狗子醒来,母亲和妹妹已经下山了。空荡荡的房子就剩下他和大黄。狗子感觉心里酸酸的,滚烫的思念翻腾在心房,孤寂弥漫了整个空间。“狗子哥,我以为你也走了呢,李赖摔死了。”雪儿一把抱住了他。狗子一愣,局促和紧张羞红了他的脸颊,幸福和温暖加速了他的心跳。

“嘿嘿,我不走,陪雪儿。”

雪儿深情地望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狗子哥,李赖死了,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以后会多一个亲人的,妹妹。以后哥哥护着你。”一位眼露凶光,满脸横肉的纹身大汉带着一帮人走了进来。

“你……你们是谁?干啥来我家?”

来人掏出一张纸啪一声拍在了木桌上。“李赖生前欠了我一千块钱,一旦还不上钱,就把女儿抵给我,弟兄们都是证人,今日便是最后期限,我们自是来收人的咯。”说完便要去拉雪儿。

雪儿吓得瑟瑟发抖。狗子一把拽回雪儿护在身后。

“我…有钱,给你们。放了雪儿”。说着便掏出母亲留给他的一千多块钱给了对方。为首纹身男一把夺过钱,舔了口唾沫,数清了钱。骂了句傻子便带着同伴就走了。雪儿感动得痛哭流涕。边哭边说“狗子哥,我们结婚吧,我欠你的太多了。”

雪儿一哭,狗子瞬间不知所措起来。他忙扶起雪儿。“没…没事,雪儿,一起等赵明理。”

冬天来了,山峦盖雪,溪流化冰,炊烟袅袅,如同一幅流动的水墨画,赵明理带着行囊,带着承诺走进了画中。他风姿卓越,温文儒雅,每一个举手投足都散发出迷人的魅力。雪儿呆呆地望着他,眼里充满了期待和崇拜。狗子还是嘿嘿地笑着,只是他知道雪儿也要离开大山了。

今年的冬天格外地冷,狗子裹紧了大衣依旧冷得发抖。临行那天,狂风暴雪,狗子在前面开路,赵明理扶着雪儿跟在后面。这条曲折的山路他走了无数次,只是这一次,走得格外艰难。

“狗子,谢谢你,赶明结婚来喝杯喜酒。”

“嘿嘿,俺不会喝酒。”他依旧嘿嘿地笑着。

“狗子哥,照顾好自己。我会常去看你的。”雪儿哽咽着叮咛。

“嘿嘿嘿嘿,知道了,雪儿。”

车子渐行渐远,狗子的笑容渐渐凝固。泪水一点点模糊了他的双眼。雪儿说,狗子是她心中的山,守护着她的脆弱,守护着她的梦想。而狗子眼中的山,就是那座大山,守护着他的善良,守护着他的秘密。

他们一起,迎朝阳送晚霞。一起在岁月和季节的抚慰下一点点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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