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捡到一件体恤,居然只要10块。乖乖的两个小人头像,小萌小萌的,觉得自己简直赚翻了。回家迫不及待美滋滋地对镜自照,总觉得不对劲。却原来是领口有小小的瑕疵,才发现自己总是没有贪小便宜的命。倒腾了半天针线,不敢下手修改,自觉难度颇高。
旧时女子幽居闺阁,总是要学一手好女红才得一个贤惠之名,于我自然是想太多。不过对于针线倒是有点爱的,有些小情节。
最远最远的记忆,是搬个小凳子坐在奶奶的脚边,比我还大的麻兜里细细碎碎的布片里翻找顶针。奶奶当算是旧时代框框下的贤惠女人,到如今尚记得的样子,便是她安静坐在门口为爷爷缝缝补补的画面,在我脑海里现在已经趋近一副黑白艺术照片了。
因着韩剧《星梦奇缘》的缘故,服装设计师的小梦想追随到我的高中时代。学习不那么有压力的年纪,喜欢呆在家里倒腾这许多繁琐的事情。那时我是有勇气把那奇怪的DIY衣服穿到学校去的,妹妹那时并不很懂女孩子的爱美,颇受我的荼毒。有一次穿着我做的裙子走在路上,一个妈妈指着妹妹哄哭闹的婴儿:“乖乖不哭哈,你看那个哥哥穿裙子咯”。我深以为这是因为妹妹当时小男生发型惹的祸,但貌似那以后妹妹是没有再穿过我的大作了。
心血来潮的时候,看着家里姑姑们未出嫁时锈的枕套、帐帘等物什,会没意思得也去胡乱的做。没有老师教导的我全凭三分钟热情,自以为是有一些样子的。那时也有锈过大朵大朵的花,妹妹有夸过的。唯一比较完整的作品,可能是某一年送给妈妈的一双鞋垫,秀了很不好看的“生日快乐”。妈妈没有发挥它应该的作用,只是小心的放着,可惜几经辗转现在大抵找不着了。想来,没能纳上千层底的厚实感,薄薄一层也是不合脚的。
当是安慰了,断断续续的针线,到如今尚可自己缝补衣衫。高中时却知是很拿不出手的,同寝室的艳艳贤惠得要死,一切事情全可代劳。
从不曾在七夕的葡萄架下,听牛郎织女的悄悄话,也不捉蜘蛛讨教针织的好手艺。今生是不以此为业的,但回家里妈妈爷爷还是要我帮忙穿针引线,那时的时光是真真的好。虽然,我更喜欢躺在床上,逆着光看妈妈为我缝缝补补。
无心做织女,只是留恋那些小小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