齧缺问于王倪,四问而四不知。齧缺因跃而大喜,行以告蒲衣子。
蒲衣子曰:“而乃今知之乎?有虞氏不及泰氏。有虞氏,其犹藏仁以要人,亦得人矣,而未始出于非人。泰氏,其卧徐徐,其觉于于,一以己为马,一以己为牛;其知情信,其德甚真,而未始入于非人。”
这是《庄子》内篇中的最后一篇:《应帝王》。这里庄子主要阐述成为帝王应该具备的条件。
第一个片段,读了第一句便忍俊不禁。人们常说一问三不知,这样就足以令人气恼不已。可庄子笔下的这个王倪则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是四问四不知!这样的情形放在一般人身上早就火冒三丈啦,可是齧却则是“跃而大喜”,高兴得跳了起来!为什么会这样呢?依据个人的揣测,估计庄子是借笔下的虚构人物,传达他那种无为而治,淳朴自然的政治理想。
的确可以想象,君臣之间,上下级之间,家乡和孩子之间,朋友之间,经常会有好为人师的对话,可是,子非他,安知其真实愿望?庄子认为有问有答,一问就答,一问便有一大片话来回答,都不符合无为而治,不符合淳朴自然。而且,这段话里面还有庄子最为反对的“藏仁以要人”。以一幅道德君子的面目,教化别人,笼络人心。这都是人为制造不足为矣!
庄子推崇的境界是品德才智真实可信,生活上安闲自在,悠然自得,追求一种物我合一的灿烂人生。
将自己融入大自然——说得是真好,但古今中外,何人又能够企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