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松披霞,残阳如血。
如血的不只有残阳,还有一只眼睛,血乌鸦的眼睛,血乌鸦只有一只眼睛。
他现在正用这只血红的眼睛钉着西门杀,眼神邪恶而诡异,他的手还握着他的刀,一柄圆月般的弯刀,刀型邪异而诡恶,这柄刀已经高高举起。
而一袭白衣的西门杀就普普通通的站在他面前,普普通通的看着他,跟看一块石头或一根木头没什么区别,甚至他的手离他的剑还很远,足足有三寸那么远——对于一个以快剑著称的剑客来说,这无疑是一段足以要命的距离——可西门杀似乎完全没有发觉。
血乌鸦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细节,他已经感觉到盛名在向他招手了,所以他笑的更开心,说话也更自信:
“你可认得这把弯刀?”
西门杀笑了,而且笑得很温柔,杀人不眨眼的西门杀居然可以笑的这么温柔!
“这世上认得这把圆月弯刀的人的确不多,但我恰好是其中之一,而且我不但认得它,还知道它身上刻的那句诗——小楼一夜听春雨。”
“哼哼~”血乌鸦更开心了,“既然你知道这把刀,就应该知道它有多快。”
“相传八百年前的魔教教主丁鹏,就是持这把刀纵横天下,据说他杀人从不用第二刀。”
“既然你知道这把刀有多快,你就应该明白今天你死定了!”
西门杀仍然笑得很温柔:“可你并不知道我有多快,怎么就有把握一定能杀我?”
“无论你有多快,我保证在你的剑出鞘之前,你的人就已经两半了。”
西门杀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似乎毫不相干的话:“你知不知道人的念头有多快?”
血乌鸦听后不由得一愣,他想不通西门杀为什么问这么一句话。
西门杀并没有等他回答,而是自己说到:“我的剑比你的念头更快。”
说罢,他便潇洒地转身而去,而他的手离他的剑仍然很远,足足有三寸那么远,对西门杀来说这是一个足以要命的距离——要别人的命。
夕阳收敛了最后一抹余晖,夜幕降临,而松树下只剩血乌鸦举着他的圆月弯刀。
再也没有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