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一摇起车窗,阻止了被风卷起的尘土钻进来。把车停在车位上,轻微的强迫症迫使简一把车停在自己认为的正中间位置才满意地下车。
车外雨已豆大。路上每个人都快速的往回跑,打伞的人的伞被风吹的像是要散架一样。
这样的天气连一点过度也没有,一点也不温和。
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想找事情给自己。床头的那本书在很早的时候已经看完,简一已经忘记了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补充新的书了。随手翻起,看到的却是看的时候最开始让自己记忆深刻的句子了。
扣子第一颗就扣错了,往往到最后一颗才发觉。
简一突然有种颓败感。那颗扣错的扣子是否已经更正了过来?
手腕上的手链渐渐有被磨损的绳子从里边出来,没事的时候,简一总是用手揪掉,一下子就显得好像跟刚开始一样了。手链的地方,皮肤白皙,没有被太阳晒到。
有时候从能照到人的地方走过去,比如玻璃幕墙,比如车窗,简一总是会想要不要换个发型,只是为了盖住自己的大饼脸。
这是一个让人苦恼的问题。
时间流逝,年岁渐长。好像刚毕业的时候的自己已经是很远很远的记忆了。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被现实染上什么颜色。有些时候就好像是活在真空里,自己麻醉了自己。
二十岁才得到心爱的洋娃娃,四十岁买得起俏丽的裙子,六十岁重遇初恋的人.......这又有什么意思?世上没有无辜的爱人,光阴从未被枉费。
封澜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趁还能爱的时候放肆地爱过。
谁能想到,封澜在三十岁的时候遇到丁小野,在审视确定自己的心之后,哪怕是四年牢狱生活,封澜也等了下去。在察尔德尼丁小野住过的房子里,在院子里那颗长相不甚好的苹果树下,在那头黑色骏马的马背上,封澜就像是跟在丁小野后边,走他走过的路,经历他经历的生活。丁小野前行的脚印里,烙着封澜刚刚走过的印迹。
你还有爱的能力吗?
你还会有放肆的去爱的勇气吗?
你还会不顾一切勇往直前吗?
你会不会为舍不得的风景停驻呢?
你会不会在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无畏的勇敢吗?
你会不会在现实里遵循自己的心吗?
你还有爱的年纪吗?
山长水远里,谁人能给你你想要的温暖?
四季转换中,谁人能给你你想要的爱恋?
在还能爱的年纪,趁还能爱的时候,你会不会放肆自己?
你的世界里,自己出不来,别人进不去,甚至连你都不知道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
你的世界似乎已经荒芜。
每场爱情都是跨越万水千山从一颗心到另一颗心的流浪。真爱不是一见钟情的童话,不是被人安排的幸福,它是一场冒险,需要勇气,需要代价。
——《应许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