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是我们小组的辅导。女生,研究生毕业后就在工行工作。
水瓶女,善解人意。
第一次见到红姐的时候,觉得还是长得挺不错的女生,只是年龄有点大,那时自己22,她却已经25岁了。
和红姐进一步接触是在青年志愿者的志愿服务团队里。
当时自己报了支教的项目想感受一下“支教”这个另人觉得有点高大上的议题,支教地点就在厦门地区,离学校40分钟的车程。只是时间铺排的有点久,要一学期一学期的时间不断连续教学,每逢周六下午2点到5点。
去的时候,遇到了红姐,她已经在那里支教了一学期。
每次辅导完,负责人燕姐会准备一段时间让大家分享。
分享的意义在于大家讲内心的不足与软弱,并思想如何改进或凭借信心坚持到最后。
一开始,并没有想那么多。也体会不到支教的难度。
一学期16节课,想想似乎好像也不是很多。
D先生那时候教五年级,来辅导的小孩各有各的调皮之处,有时候D先生也很煞费苦心。
那时候,有个小屁孩“成成”给D先生取名叫大狗。大狗老师来了!大家赶快做好!偶尔那个小屁孩也会组织大家就坐,不过,最容易分心走神屁股坐在凳子上就不安分的就是他了。
辅导形式D先生其实也没想好,大抵上就是给他们出题目,做练习再批改的填鸭式教育。
语数英中每逢遇到英语,教室的那班小孩就极力抵触。
老师,我肚子痛,想上厕所!
老师能不能下次再小测!
老师如果下次英语及格我就好好上课。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D先生都不知道怎么处理。D先生凶不起来,感觉自己天生没有管教小孩的基因。
D先生知道每个小孩的性格上都有他的弊病,而且在小时候很明显。
成成有暴力倾向。家长会的时候,他父母说他有一次打架,直接就拿铅笔往别人背上戳下去。还好铅笔很短,不过对方还是住医院。
D先生听了目瞪口呆。因为从小D先生就是属于对暴力事件束手无策的人。
琳琳喜欢把自己的缺点藏起来。每次D先生批改她的东西的时候,她都不想让D先生看。
老师,我错的很多,能不能不给你看。
错了要勇敢展示出来,下次才能进步。要不你始终不知道错在哪,为什么错。
东东智力上有点欠缺。在正常的小学里,难以完成学业。他父母一直不敢把他送到特殊的教育机构。
西西有很强的幻想倾向,每次在教室里,他都会做出很多奇奇怪怪类似于周围是梦境,自己在梦境里遨游的动作,姿态。
当然还是有很多长得可爱以及在类似于D先生这种比较中庸的人的眼里“正常”的小屁孩。
而所谓的正常,无非就是符合大多数人所说的标准。而每次以正常自居的时候,D先生都会想那么我是同性恋,是不是我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属于不正常的那群人。或者社会就是这么贴标签的。
不过D先生有时候也会和红姐讨论,问他们班里小孩的情况。
不是每一次的支教都是顺利的。
时间和人员上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由于支教老师不多(每年级只能招到一人),所以如果某一次某人没有空,那意味着有可能一个老师要带两个班级。
而每逢期中期末,交论文,重要聚会,友人来访等特殊原因出现,都是让你在支教和自己的私人生活里面做出选择。
红姐在工行工作,其实偶尔部门里面排班,她时间上也会出问题。
其他的志愿者也各有各的难处。
小佩是大二的学生,温柔淑女,却还是很坚韧
燕姐是残障教育中心的老师,其实她当时被介绍到这里当兼任负责人的时候,内心有很大的挑战。
毕竟她28了,还要做类似于无偿献爱心的志愿者,确实有很难做选择的时候。
还有任哥,研究生在读和一些有负担的弟兄姊妹。
不过好在,大家在任内的一学期都还是比较负责任。
每次搭公车回去的时候40分钟的车程,他们都会疲惫地睡着。
路程太远,摇摇晃晃颠簸疲惫,放弃很多休息的机会。凭借爱心和信心任劳任怨。
不过也在这一年的支教里才发现爱心是一个很艰难的东西。
红姐不是能接受得了gay的人
有一次小组的一个女生问这块问题的时候
原本温和的她突然凸显比较坚贞的原则。
这样的温和友善却恐同的朋友,D先生周围其实并不少。
但是他们的思维大抵上是,这是不好的,得悔改。
每次遇到群体标准的时候,D先生都不知道怎么去衡量判断,或者怎么解决。
D先生的相对主义在这个时候往往崩溃一愧,红姐的思维和大多数父母的思维一样和同性群体的维权发生冲突。
D先生原本觉得什么都可以的思维状态,在某些时候站到任何一方都显得力不从心。
只是那个女生在被质疑后悄悄问我怎么看。
我告诉她,遵行你自己的想法就好了。
红姐是个很友善的人。合作的过程中,D先生往往会因为一些事情要处理或者内心的一些私心,这时候红姐都会先扛起这份责任。
有时都D先生会想,这样善解人意又懂得负责人的女生嫁给谁都是挺好的吧。
不过红姐有时候也会分享自己的问题。
比如在银行里面,在自己的良心和银行指标相违背的时候,自己该怎么解决。
比如在和客户沟通打电话的时候,自己往往带入很多不良情绪。
D先生一直关注红姐的恋爱状态。
有一次,红姐在小组里面说自己找到了男朋友了。
D先生很为他高兴。
男朋友叫小力,报社工作。90年,能说会道。
记者这个行业往往可以接触很多一般百姓接触不到的内部消息。
因此小力有时聚餐的时候就会将一些新奇的事情。
比如:你知道新浪养了多少只评论审查员吗?
比如:厦门的BRT事件其实背后有点复杂。
各种利益的博弈置入事件进行分析,层层递进,抽丝摸底,讲的我们一愣一愣的。
有一次不小心又谈到同性恋的话题,小力竟然说,你知道厦门同性恋真的挺多。
记得和小力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小力的一个动作吓到了我,我当时领结歪了,他过来帮我整理。第一次见面,能做到这样真的是受宠若惊。
红姐有时候会在背后里说,他和你一个年龄不过我总觉得他比一般同龄人都成熟。他也自己调侃自己心理年龄至少有30+了。
因此D先生和小力在一起就显得比较幼稚的那一款。= =!真是另人汗颜。
偶尔红姐会组织一些到她家里聚餐的活动,她和另外两个女生合租,大家提前去菜市场购物完,然后再厨房里面做饭。
有时候D先生会想,如果出柜后,红姐的恐同论会不会有所改变?
又或者自己和红姐的关系会变得怎样?
这样的想法往往过不了多久就被抛到脑后。
毕竟以后毕业了,能不能再见面都是问题。
临近毕业,红姐有一次讲她最大的担忧。
毕竟,她大了小力三岁。在相貌上其实有轻微的明显。
她说小力的母亲不是很看好他们。现在要见家长了。
她很担心。毕竟自己有时候想想也人老珠黄了,27岁和24岁。
这在一般人的眼里似乎也是接受不了的吧。
我只能祈祷。
因为我在一般人眼里,应该也是接受不了的吧。
又或者,我能体会你的感觉,你却可能体会不了我们这个群体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