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杭州城北关门外,有一处老宅子,据当地人说,这老宅子经常闹鬼,人们都谈之色变。
有一个姓蔡的书生,刚搬到北关,打算买下这座古宅子。他的邻里亲朋都纷纷过来劝说,但是蔡书生心意已决。
几经周折,蔡书生最终还是买下了这座老宅子。拿着房契,高高兴兴的回到家。只见一家老小早已坐满了堂屋,各个面露愠色,沉默不语,蔡书生顿时感觉自己置身于死人窟。
“我们是不会搬过去的!”一位满脸皱纹的老者抽了一口水烟,吐了一口浓烟,然后止不住地咳嗽起来。
“对!”大家仿佛被注入了力量一样,异口同声。屋子里沸腾起来。
“你怎么想的?”
“你不知道闹鬼?”
“孩子怎么办?”
......
大家由异口同声转而七嘴八舌,纷纷将愤怒通过语言将蔡书生包裹了起来。
“你们不搬,我搬!我还真没怕过什么牛鬼蛇神!君子坦荡荡,怕它做甚?”蔡书生被围剿的精疲力竭,终于开口了“今晚我就住进去,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鬼怪!”
桌台上,铺满了灰尘,破旧的窗户漏过的凉风,撩拨的烛光影影绰绰。在跳跃不停的烛光里,映出了整间屋子的轮廓,剥落了油漆的柱子,发霉的墙壁,摔倒的椅子,还有烛光照不到的角落。
墙壁上,被烛光映出一个人的影子,静止不动,只看到影子的衣带,随着烛光跳动。已是深夜时分,蔡书生有了些许困意,等了好久,也没遇到所谓的鬼,不免有些失落。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抬头间,猛然看见房梁上竟然站着一个白衣长发女鬼!蔡书生打了一个激灵,却见那女鬼露出一张狞笑的脸,阴森恐怖。女鬼飘然而下,身后曳着两条鲜艳的像血一样的红布。与蔡书生脸对脸,鼻对鼻。蔡书生感不到任何女鬼的呼吸声,只听到深远处传来阴沉狞厉的声音:“随我,方可飞升。”女鬼的嘴始终未动。
于是女鬼将身后的两根红布分别挂在房梁上,打上结,伸着脖子,将脖子挂在其中一根绳子上。深夜里,在阴森的老宅子,一个白衣长发女鬼,就在面前的房梁上挂着,随着阴风摇曳。“随我,方可飞升”,僵硬的女鬼,抬起胳膊,指着另一个绳结,发出诡异嘻笑声,森森恐怖。
蔡书生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想不到,飞升修仙竟是此法!”于是搬过来桌子,站在桌子上,抬起腿,将脚脖子挂在了绳子上。女鬼转过脸,望向蔡书生,眼眶空洞,仿佛深渊,望不到底。
“你挂错了!”
蔡书生又是哈哈大笑:“女鬼,是你挂错了,才变成了这厉鬼,永世不能超度重生。我可没有挂错!”
女鬼顿时面目狰狞,继而尽失,两个空洞森森的眼眶里竟然流下了一滴眼泪。“一误终生!”留下声嘶力竭的厉叫,便化成灰尘消散在恍惚的烛光里和蔡书生的一声长叹中。
自此之后,老宅再也没有闹鬼的传闻,蔡书生竟然在当年顺利登科,一时被人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