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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我许给自己一次流浪,我说...好好考,考完试了,插上耳机什么也不拿,步行走遍整个商丘,红灯就右拐,绿灯就直行。做一次自己的大侠,走一遍自己的江湖。
高考后,我说 我每天更一张画,我要每天带给别人一点开心,我要吸引一大批小迷妹,我要画的栩栩如生,我要让人想到我,就想到我画的画。
上了大学,我想 我要加入实验室,我要找一大堆志同道合伙伴,一起埋头苦干,我想象自己专注于一个项目对身边的事情充耳不闻,完成项目后又成为了一个把生活感情打理的井井有条的人。
我进入辩论队,我想做个英雄,我想在辩论场上叱咤风云,力挽狂澜,获得掌声和欢呼。
没错,这些我都做到了,我现在经常出去溜达,我现在每天更一幅画,我进入了实验室做了很多得项目,我也加入了辩论队。
但是,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出现了一些问题,我现在经常出去“流浪”,除了累,我感觉不到任何大侠的感觉,更没有感觉自己是个追求自由的斗士;我每天更画,更了一年多渐渐懒了,感觉不到成就感了,甚至想放弃了;我也进入了实验室,但我并没有感觉做科研的温馨,更多的是自己的孤军奋战,更多的是被别人质疑,更没有把各方面处理的井井有条,反倒是真的成为了传说中的工科男;进了辩论队,训练的多了,就学会耍滑头了,准备比赛也松了。
我现在是不是该说“那又怎么样呢” “但是”,我不想这样,我确实痛苦,我的痛苦来自那些曾经以为神圣的东西拉近了看,把他们剖开了,都是那么令人打不起精神。我开始自负,开始浮躁,我再也无法专心于自己的事业。曾经和别人说 “这世界上的事也难也简单” ,是一种装作自己很成熟的心态,现在也是,但是还是多了一点感悟:
以前我会怕,我会怕做不好,我看到的,我感觉那些自己够不到的东西,总是那么神圣而传奇。随着我能有机会接触到科研,有机会接触到曾经不敢想象的牛人,我不那么怕了,我告诉自己,我也能成。我开始接受想象与现实的差距,开始接受这个曾经引起自己极度不适的命题。
想象与现实的差距,这是个太过于刺耳的话,以至于我们大多数时候没有试着把其中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划出来——做之前把美好与痛苦,成功与失败之间的那个小垫子先拿开。
这个小垫子叫做先不想了,这个小垫子叫别老往坏处想,这个小垫子叫想那么多干嘛先做吧。我们爱美好的前景:仔细想想我们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最常讲的那类话是什么?这个一定能拿奖,这个做出来我告诉你是无敌的......美好的愿景是最能激励人的,我们喜欢美好的,可以看的见的前景,我们太讨厌失败了,我们太讨厌不确定的未来了。于是你期待的,美好的,就这样和你所讨厌的,你不愿意接受的,不确定的隔开了。而那层垫子就在-心里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突然有点害怕时-形成了。由于我们天性如此,我们越去想那些美好的愿景,垫子就越厚,我们就越会遗忘这世界还存在失败,于是就会浮躁,于是就会飘;同样的这个垫子会在我们的沮丧失望中变厚,于是我们不那么快乐了,于是整个人都会抑郁。正是这个机理,我们变的片面而不自知。拿掉这个小垫子,我想到了斯多葛主义
人是会飘的,要把小垫子拿开,照着你柔软的地方,狠狠地砸一锤子。怎么操作——想象自己在拆一个架子。把你想象所有的好的东西都拿掉:哪里是你想象中的好东西?哪些是你真的有把握哪些是你的一厢情愿?答案是那些你不敢想的,那些你一想就会发怵的。怎么拿掉?其实当你发现哪些是你不敢想的,然后把他扒开,你就已经完成了拿掉的一大半,剩下的就是问问自己:如果事情不是这样的我该怎么样?
这个方法不是用来解决那些引起不适的地方,执拗于怎么解决可能出现的问题会产生反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