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试行和实行民主的那两个半世纪,世界格局绝非民主浪潮风起云涌,而是君主制度遍地开花。民主的雅典,渺小而孤独。因此,当阿里斯托芬使用它的民主权利尽情嘲讽民主制度时,他当然不会想到,在雅典进行的政治实践,连同他的成功与失败、经验和教训,都将成为种子,成为泉眼。千百年后,这种子会长成参天大树,这泉眼会变成滔滔江河,变成“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世界潮流。
希腊有浩瀚的大海,却没有肥沃的土壤,他们必须得去航海、殖民和经商。航海让他们体会到自由,殖民让他们懂得了独立,经商让他们学会了平等。由于航海、殖民和经商这三个炸药包,氏族血缘组织被炸的粉碎,人身依附关系被炸的粉碎,史前文化的所有优点和缺点也被炸的粉碎。希腊人,直接从族民变成了公民,并开始建立影响深远的另类文明。
希腊虽然标榜民主,但希腊的民主不彻底,她们的独立、自由、平等也不完全。奴隶是不自由的,妇女是不独立的,男人和女人也是不平等的。希波战争之后,胜利了的雅典变得贪婪,自私,狂妄,不可一世和没有节制,还妄图称霸,结果却是同盟国的反抗,斯巴达的不满,以及长达27年之久的伯罗奔尼撒战争,整个希腊变成群雄逐鹿的战场。城邦的希腊名存实亡,终于变成马其顿帝国征服和吞并的对象。希腊精神被希腊人弄没了,留下的只有精神遗产。这种精神遗产,后在文艺复兴中重新焕发生机,在现代社会则席卷全球,蔚为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