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11月14日,距离四哥出事的日子已经过去11天了。我一直不愿意想,也不愿意写。
但今天似乎平静了一些,那就写一写吧。至少这是一件令我铭记或作为今后值得述说的故事,一说是事故吧。
三哥也许就是我们家一个大救星。早年,还在我读小学的时候,应该是三十多年前了,母亲曾经经常头疼。三哥听说麻雀肉可以治头痛,于是打来一串串麻雀。果真把母亲的头痛病给治了。
十多年前,大哥在浙江工地不幸从二楼摔到一楼,然后独自回到宿舍休息,结果情况不妙,幸好三哥发现,于是急忙送往医院。原来脾脏破裂,医师说幸好送医及时,否则性命不保。大哥的命是三哥救回来的,这一点不假。
这次,11月3日傍晚,三哥下班回宿舍,发现隔壁卫生间有人的呼噜声,并且非常异常。这卫生间是住在同一层楼的四哥使用的卫生间。于是三哥过去查看,不好,四哥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见势不妙,三哥打了120。送到医院诊断为脑干出血。这可是脑出血最严重的一种,医师说,如果要治大概率为偏瘫。但谁能接受一个好好的生命就这样逝去呢?
四哥没有子女,老婆也早已离去。虽父母健在,但八十有余。四哥也没有存款,来得这么突然而又凶猛的病,真是纠结之至。
发病当天,三哥自是把字签下,表示医治——虽然医师说不一定能把人救回来。次日三哥把医师建议告诉大家,让大家拿主意是否继续抢救——就算救回来大概率是偏瘫。
我家兄弟六人,虽然父母健在,但仍然需要我们兄弟五人拿主意。按理说,拿钱救命自不需要讨论,可是一说到就算治好,却是一个偏瘫,往后几十年谁去伺候呢?这真是一个难题。
虽然谈论的过程比较艰辛。但先救人却是一个天然反应。于是边治边看吧。我打了两万块钱过去。
几天过去,病情虽有些好转,但医师没有给我们更大的希望。在这些天里,三哥接受了很多心灵的煎熬。11日晚上全家视频会议第二次正式召开。从晚上九点一直开到次日凌晨零时三十七分。最后决定由大哥、六弟、二哥白天启程前往浙江金华把四哥转院至乐平市人民医院。
12日,我们联系好医师和救护车前往接人。最后还是在杨校和他哥的帮助下联系好救护车以及医师和ICU病房。13日凌晨一时从乐平出发,八时从金华磐安县人民医院返回。下午一时许到达乐平市人民医院。
经过四个小时,四哥终于在核酸检测没有问题的情况下入住ICU重症医学科病房。病房管理严格,家属不准探视,只是每天下午会发一个视频出来。这样倒是觉得陪护的压力轻松了不少。
但一旦静下来。思想斗争便少不了。今天早上,爱人传话,有人担心:这样医治下去要花很多钱,这钱怎么弄?以后谁来伺候他?这怎么办?
这的确是一个严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