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喜欢贾静雯,一次偶然的度娘搜索“贾静雯”竟搜到了这部纪录电影,贾静雯在这部名为《冲天》的纪录电影中倾情献声,配音抗战空军四大金刚刘粹刚的夫人许希麟,也是这次偶然,打开了一次爱国主义教育的大门:
影片一开始,很醒目地显示了出品人中华文化总会与CNEX,CNEX的logo下面一句标语更是醒目:“给下一代太平盛世的备忘录。”查了一下这个出品人也很惊讶:CNEX是现有的华人纪录片最大平台,由两岸三地热爱纪录片的认识组成,属于非营利性民间文创组织。中华文化总会的前身是“文化复兴运动推行委员会”,成立于上世纪60年代,以“复兴中华文化”为己任。因为恰逢总会会长刘兆玄的父亲也是当时抗战空军,他对CNEX的这个题材非常支持,也给予诸多帮助。
纪录片《冲天》是一段被历史遗忘的历史。在抗战历史上,我们通过教材、影视看到了太多浓墨重彩的陆军,有些抗战电视剧甚至存在不符历史的场面,令人啼笑,却是讽刺。空军,这个我们了解甚少,历史也描述甚少的抗战群体在《冲天》这部纪录片里真正成为主角,但由于纪实描述,这部电影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导演张钊维花了17个月,采访了两岸三地近40位还在世的空军飞行员及眷属,整理了大量采访素材、口述、历史资料,并去美国找来研究员和影视记录。用心的制作成就了这部纪录电影,豆瓣评分高达9.1分,击败了87%以上的纪录片。
影片没有像大片那样气势浩荡的,而是以第一人称的手法,从柔性温暖的女性视角切入:
“曾经有那么一群年轻人,每一次起飞都可能永别,每一次落地都必须感谢上苍。他们战斗在云霄,胜败一瞬间。他们在人类最大的战争当中成长,别无选择。”影片第一句,带有历史沧桑感的视听中,《冲天》开始映入我的眼帘,徐徐展开中,文采触心。
1932年,为了应对可能全面爆发的中日战争,国民政府在杭州笕桥成立了中央航空学校,培养第一代飞行军官,直到战争结束。空军,这些很多来自各路高校、名门望族的小伙紫为了这个帅气的名字纷纷报名,殊不知,一入杭州笕桥机场,就明白了:来这里未来是要送死的!就像笕桥校门口的石碑校训一样:我们的身体、飞机和子弹,当与敌人兵舰阵地同归于尽。这是何等的报名气魄,依旧阻挡不了这些看似娇生惯养的年轻人。
第一个故事发生在“空军四大金刚”刘粹刚和杭州老师许希麟的故事,导演用动画、声音细致地传递了两人相对私密的爱恋:
“初遇城站,获睹芳姿。娟秀温雅,令人堪慕,且似与余曾相识者。车至笕桥,匆促而别,然未识谁家闺秀。如是风姿,意不复见。耿耿此心,望断双眸。”
我被这封情书打动了,一个粗犷的军人竟然有如此斐然的文采,一纸痴相,开始撬动已经拒绝不少男士求爱的许希麟,然后天天到人家上空低空飞行,这种撩妹技术,怎一个服字了得。
刘粹刚不仅打动了许希麟,更打动了未来的老丈人,丈母娘。然而国难当头,飞行员的爱情是一瞬间的,就像许希麟悼念年仅24岁的刘粹刚写的那封信里的一段文字:“即使知道今日的兴奋,都是明日悲壮的回忆。”
悲壮的回忆还有高友良的父亲,“空军战魂”高志航、梁思成与林徽因夫妇牵动的来自杭州笕桥航校的第八期学员八名空军,还有林徽因自己的亲弟弟林恒。当一个个噩耗传到这位民国才女耳中,病怏怏的她在极度悲伤的心情下写下来一首《哭三弟恒》,这首诗的最后一句很令人深思:“小时我盼着你的幸福,战时你的安全,今天你没有儿女牵挂需要抚恤同安慰,而万千国人像已忘掉,你死是为了谁!”
“你死是为了谁!”
至今读来仍然让人心痛,抗战的英雄远不止教材、电影电视、小说里说的,这些空军战士个个都是英雄事迹,可是到现在还有多少人记得他们?这部纪录电影拍摄是为了纪念抗战胜利70周年,2015年出来的时候,却没有受到真正的关注,虽然台湾地区领导人马英九的支持,但是影片在台湾岛内年轻一代人中并没有引起热映。而大陆也没有上映计划支持,所以这部电影流于巡回观影。
导演张钊维在接受采访的时候,很无奈地说了几句话:“影片里人物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他们自己说的,或者他们亲自写下来的。我没有做任何文字上的更动,只是做了些剪裁、编排。我是拍给全体中国人看的,要不太遗憾,太可惜。”
这种无奈就像一种担忧,散发在我的内心久久挥之不去。一个观影后的朋友在朋友圈里发了一条说说:“如果没有明天,我们是否依然会坚持自己今天的选择?”时代选择了这一帮年轻人,这帮平均死亡年龄只有23岁的空军,他们还会坚持这样的选择吗?他们每个人都有家庭,都是活生生的人,一上天这种选择就是“飞回来就回来了,飞不回来就回不来了。”而他们的家人、恋人的地面担心也一直转化为离开后的悲痛,这种悲痛就像林徽因写的那首诗一样,悲壮而无法感触。
国内这样题材的影视与纪录少之又少,导致这些英雄事迹除了亲友们很少有人知道。我如果没有搜索“贾静雯”,我都不知道原来杭州笕桥出了这些英雄人物,贡献这么大:1937到1945年,中国空军击落或击伤日机超过1200百架,中国损失军机近1000架,牺牲官兵超过4000千人。这里面,有他们的名字,可历史似乎忘记了镌刻他们。
丘吉尔对英国皇家空军的评价说:“在人类征战的历史中,从来没有这么多人对这么少人亏欠这么深的恩情。”也许,这份亏欠在中国更为深重。
在太平盛世,我们可以用二维码娱乐我们穿军装的飒爽军姿,但是别忘了每一个在祖国天空中消逝的英魂,不仅包括《冲天》里说的刘粹刚、高志航们,还有南海上空的王伟。中国之强大是海峡两岸每一个中华子孙的骄傲,我们努力奋斗在各行各业,就是为了这些先烈们的鲜血不白流,就是为了我们的下一代不流血!
英雄虽逝,英魂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