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缉凶,爆炸,毁容断腿,自杀……渲染正义的职业依然不能承载精神的高贵渴求。
这就是一个故事赋予的情节。有一种因果,说起来很简单,就是作者的因果或者编剧的因果,他们主宰了人物的生死。如何生,如何死,何时生,何时死。一种比天还要大,一种比救世主还要高能的主宰者。
怎么死,何时死,是一种主宰者的逻辑前提。刑警的枪在手中,能够制恶、制善,也能制敌、制我。
尼采说:“自由的死亡来到我这里,因为我正等着它。”死亡之神与自由之神的结合,体现为人的自由生死。
尼采继续:“有目标和继承者的人就希望他的死亡可以在一个对他的目标和继承者而言都很恰当的时间来临。”自古君王未尽事,空留遗憾在人间。
谈到目标和继承者,芮小丹没有二,可能是有一的。目标在哪里呢,她刚刚才接受了别人给她的建议和别人影响下形成的规划,刚刚才找到了生命中比自己的职业选择更有价值的活动,然而,这一切思想上的高贵(区别于生活和女人所需要的高贵来说)都需要一个更好的实施环境。而那一刻,绝望到不能自存。
尼采再说:“除去他的目标和继承者,那么他希望再也不要在生命的庇护下挂着枯萎的花环,他希望即刻便死亡。”
不可否认,是不是芮小丹浸染了尼采对生命和死亡动机的解读。英雄、鲜花、报告等等,等等,但是谁都知道,这是无根之花必将不能长久,即便灿烂一时。
人的价值,已经不再由自己的权力意志主宰的时候,人就真的成为了附属品,而不论是“谁”的。以致一旦发展到道德模范的高度,她更为可怕的是再不能自主而言谈、思想,更加不可能去追求。
如果说《天道》的剧本,《遥远的救世主》的原著里面很想拉着某位大咖来渲染的话。
第一可能是王阳明,因为书剧之中的“王明阳”已经极为直接有所披露,但是“王明阳”依旧是一个惑者,而且是一个需要精神和文化来拯救的人。丁元英的“当生则生,当死则死”确实来自王阳明的心学体系里。
第二极可能是尼采,除了直接用了“更高级的哲人独处着……”之外,不少地方都有着尼采哲学的影子,更多的是“文化属性”这么一个改装之词,显然具有外来翻译的个人新解之意。尼采作品的翻译之中就不断出现着“强势”“弱势”“主人”“奴隶”“道德”“强大文化”等等词汇,儒道不是一个中国传统文化唯一承载的内容。而是文化形成的某种传统性,以及尼采对于超人文化寻求过程中,审视了东方中国的道德文化之后扫兴而去。
文化是一种强力思想的渗透,这种强力无处不在,尽显于原著之中。显然,与习惯、传统的声音完全格格不入,因此仿佛是窥测到了镜子的另一面,但是缺了对尼采完全理解的情况之下,也唯独是看到缝隙之中渗出了片片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