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此大手笔的改装生活的画风,也只有这白色的花瓣了吧。
前日一役,雪花占领了整个西北地区,原本凌乱的环境,突然变得简洁条例,一溜白色,从屋顶到墙根,从劲松到矮草,单纯的白色,单纯的美。也许婚纱不常穿,所以穿上的时候总有一种圣洁的天使的感觉。每年的这个时候,就像庆祝那个结婚纪念日一样,把周围的一切都装饰的空灵美好,等待着每一个早起的人来捕捉角角落落里的感动,然后挂上一点清淡的微笑。
第一串脚印到底是谁留下的?路中央的雪人叫什么名字?那些白天欢脱的鸟儿是不是有地方避雪防寒呢?一系列奇怪的问题,开始浮现,又转瞬即逝。答案似乎并不重要,对于一个欣赏景色的人来说,能够体会到他带来的思考和感悟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至于那些答案,只有数学老师们才斤斤计较。继续走着,继续望着,向南,向着远山。
伊人在岸,矮草长席;歌舞长裙,细水柔石;落发披肩,洞开晨曦;樱花红唇,叶落雪伴。如果能有太白子美的文笔,定会赋诗一首,挥毫泼墨。如果有摄影师的细腻,定会拨动快门,定格时间。如果有音乐家的灵感,定会撩起琴弦,纷飞思绪。可是,我说不出话,拿不出比,看不透这美好的起源,想不通这静谧的真谛。
又是一年末了的时光,自己的又苍老了些许,想要放任自己的泪水,假装庆祝这样的一个庆典。无论是风的戏弄,还是云的嘲笑,我都无力还击,像一个孱弱的病人。那些用手指的触碰来诠释对雪的热爱的人越来越少了,只有铁栅栏之外的孩子们还在与天地分享着他们的体温和活力,而我们这些已经已经苍老的人,隔着鞋底感受大地的心跳,透过手机窥探着远山的耸峻。没有那么多真诚值得解读,疯狂的追逐和单纯的快乐,总想让自己的目光,裹挟着虚拟世界的目的,于是,只有能成为说说的景色,才值得欣赏,记录。
母亲赋予了我生命和强壮的身体,心怀感恩;上帝赐予我思考的灵魂,却将其舍弃在废墟中,被周围的恶魔蚕食。我一直提醒自己,不能抱怨环境,只要足够强大,就会让环境因你改变,而不被世界的阴暗和杂乱吞没。战士并非死于战场,送他们屈辱地走上断头台的权术,如果是来自敌人的刀剑,尚能用眼睛辨识防御,可是如果来自周围的每一个角落的侵蚀,究竟用什么才能抵抗?那一双双贪婪的眼睛,不厌其烦的把别人的灵魂的没落当做自己的愉悦,他们惧怕异于他们的人出现,他们害怕有人脱离他们,他们害怕从他们中脱离。没有激情的生活,除了惩罚换来的一点点随时都会消失的觉悟,我们什么都没有。
庆典过后,杂乱的冰雪混杂着肮脏的泥土渐渐显露出来,明年,究竟还有多少个心怀梦想的跳跃的单纯的心,拥抱这个酱缸一样的环境,发酵腐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