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绥江天气仍不算好,风里仍旧带着寒气,不过这寒气已全然不是冬天时那般沉重冰凉了,渐渐变的温凉湿润。这天空阴沉像张刚哭过的脸,灰暗无光。鲜少见到明媚的太阳,或许还不到太阳出来的节气吧。
在家里憋闷的太久,筋骨懒散,目光呆滞没有神色,面容枯稿憔悴。心里装着的往事把我折磨的太久啦,把自己关在四面不透风的墙里自怨自艾。而今决定出去走走,看看那些曾走过千万次的地方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了。
踏出家门,迎面吹来了温凉的风,许是下过雨的原因,风里夹带着泥土腥子味儿。沿小道出去,草坪花圃一片衰残,被雨打湿后,湿重而伏在地上。残砖断瓦嵌在泥里,露出地面的砖瓦上竟有一抹抹鲜绿的苔藓,茸茸的小小的贴在砖瓦上。
往前走去,树深褐色的皮,没有半颗芽可寻觅,被折断的树枝,断连着皮悬在空中。间或见到三两株来着白色花的树,没有叶,只有花。花开的繁密,却没有什么香气,白色的花瓣,如同温润的玉,花瓣底部一团一点的红色像墨一样晕染开来,姿态各异。这样冷的天,她倒也能安然享受,开的这样繁。
沿石梯而下,河边的风有些烈,头发随风飘飞着,衣裳也是如此。河面开阔,绿盈盈的水面氤氲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冷风使河面荡起细微的水波,闪着粼粼的光,在河面上轻快的跳跃,轻拍着堤岸,发出“咚咚”的脆响。垂钓的人坐在岸边一动不动,只有风在拂着他们的发。这里如此静谧,我也不那么烦闷了,该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才是。
开阔的水面拉长了我的视线,对面的山野上有几棵树落寞的伫立着,农人们栽种的小麦倒也正绿,油菜大片大片的开着,像被打翻的鹅黄色染料,远远望去整个山野都是,几间房舍嵌在这油菜地里。脑袋里突然冒出了冯唐的诗:春林初盛,春水初生,春风十里,不如你。
我大口大口的吸着这温凉的空气,想把把积郁的废气都排出来。我把插在口袋里的手伸出来,风从我的指缝中穿过,我眼中噙着泪水,当你以为这花这草好似死去的时候,她却执拗地窜出一抹新绿,开出一朵鲜花来。
寒冬之后又是新春,我想我是不会哭的。即使渺小也可以开出花来,何况人呢,我又有什么好悲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