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天翻地覆,眼前的景物扭成一团反复在脑海中旋转浮现。
这便是九年前我被一辆出租车撞的场景。那是一个深秋,周末下午,从姥姥那里回家。狂风怒号,刮在脸上犹如刀割一般刺骨,姨妈找了件棉袄让我套上,说:“太冷了,穿上吧,别感冒了!也正是这件棉袄救了我的命。
临走前,我和妹妹都依依不舍,不愿离开,经过各种软磨硬泡,最终还是没能抵住买棒棒糖的诱惑,下了楼。便利店就在楼对面,刚好又是斑马线,再近不过了。可就在这咫尺之间,意外还是降临。妹妹还小,二三岁那样,走路都不稳,别自己提过马路了,只能抱着。舅舅一肘搂着妹妹,一手牵着我。车辆川流不息,直到红灯亮起。想到马上就有棒棒糖吃,我开心雀跃,还在想一会吃什么口味的好,猛然间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头向左一转,一辆出租车疾驰过来,看到红灯的他丝毫没有减速,来不及避让,伴随着紧急的刹车声,我在空中盘旋跌落,被吓的失去了意识。
妈妈舅舅姨妈妹妹……所有在场的人都呼喊着我。我被吓的不敢也不能睁开双眼,我害怕看到一地自己的血,我害怕再也无法吃到棒棒糖,我害怕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们……我不敢再想。嘴却还能说出话来,一直喊着“头!好疼!好疼!”喊着喊着,我好像睡着了。
再次朦胧的睁开眼,已是在医院的病床上。医生说:“没什么大事,被吓的倒是不轻,留院观察,休息几天。多亏穿了个棉袄,帽子在我着地时正好扣在了头上,保护了头部,否则现在就不可能安然无恙,至少也得是个轻微脑震荡。”
这就是我五岁那年最大的危险,但这次危险也带来了一个机遇—在住院期间,我吃到了人生中最美味的炸鸡。这美味包含着对大难不死的倍感幸运,对必有后福的无限向往,有对美好生活的更加热爱与珍惜,更有对把握当下的感慨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