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
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莫莫。
是刈是濩,为絺为绤,服之无斁。
言告师氏,言告言归。
薄污我私,薄浣我衣。
害浣害否,归宁父母。
葛,今名葛藤,多年生藤本,蔓生植物。茎可编篮做绳,纤维可织布。块根肥大,称“葛根”,可制淀粉,亦可入药,是古人重要的生活原料。故事中,这位出嫁的女子就是用它的纤维来织葛布。刈,割。濩,煮。絺,细葛布。绤,粗葛布。
覃,延长。施,蔓延。
私,内衣,家常衣。衣,外衣,礼服。
维,语气词。薄,语气词。害,同“何”。
『诗经故事』
《葛覃》是《国风》的第二篇,是一首归宁的诗。在古代,出嫁了的女子可远没有今日的我们之自由,一旦出嫁是不可随随便就回娘家去的。最起码,得保证提前处理好家事,无后顾之忧。然后,再向夫君、公婆请示,应允后,方可着手准备。下面,且看《诗经》中的归宁篇《葛覃》中这位女子是如何做的。
这是一个草长莺飞,植物繁茂生长的季节,一位嫁作人妇的女子于山谷、乡野间触景生情。看着谷中拖拖拉的葛藤蔓延生长,好不茂盛!叽叽喳的鸟儿于灌木丛中飞来飞去,好不欢快!不禁想起家中父母,有些时日不见,甚是牵挂,甚是思念。忍不住去想,在这个时节回家探望是最好不过了。
于是,她便思量着如何向家人提起。不过,在这之前必须要把家事归置妥当才是根本。所以,当她看到谷中葛藤的叶子长得足够茂密,藤蔓足够坚韧,便把它们割下来,再煮至柔韧,然后开始织成粗的葛布、细的葛布。继而,把这葛布拿来给一家人做成不同的衣服。粗葛布做外衣罩衣,细葛布做衬衣内衣,如此,一家人里里外外都有新的衣服穿,上下欣喜,一团和气。
说来,这做衣服的过程真是繁琐、劳累啊!不消说,这在当下的我们而言,是无法想象那种既费劲又耗时的工作的。可是,这在当时,却是妇人们家常的劳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