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
不过是几棵枯死的树。不过是
潺潺流水,接应了田野间
昆虫的弹奏声。
夜色渗入皮肤,而洁白的骨头
偏执地站立在
声色之上:对于熄灭,
没有人可以保持恬静的内心。
内心,落日血红,将有数只晚归的
倦鸟的身影,穿过广场的上空,
梦游人紧紧抱住旧梦,一个世界在下沉。
沿着水流枯竭的记忆,雨水
自上而下倾泻。一个黄昏的葬礼
被从水底升起的夜晚覆盖。
面对夜晚,落日是最后的新娘。
仅仅是一个瞬间。
大地万物的声音像一阵丧钟聚集。
那悬于头顶的,被压迫以及被阻隔的
生与死的闪电。
那终究要随骨头埋入泥土的
并不被保留和重复的火,在另一个春天
坚持了最初的沉默。
只有一棵枯死的树领略了孤单,
愤怒的野兽踩着落日光线的琴弦。
那阴影
逆行着爬向了逐渐上升的地平线。
夜晚骑上落日的肩头,闪电的鸟群
拖着影子姗姗而来。
我看到瞬间与永恒的白天
消失在一双耳朵里:寂静的将被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