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本文的标题是知乎上一个用户的提问,对于这个问题,网友梅西杨用自己的亲身经历给出了他的答案。话不多说,直接看故事把。
原文:
那貌似是1999年,时年10岁,坐标四川某小镇,朋友罗贰让我第一次接触到了足球,然后我杰出的天赋就野蛮生长开始碾压身边的同龄人。
12岁时我和镇上一干高中大学成年人踢球,被众人冠以雷科巴的外号,在没身体没技术没意识的那个阶段的我一个下午最多进过4个球。
哪怕是捡漏小灵童。
“我靠,那崽儿这么小可以哟,我们把他培养出来嘛。”
球场依然回荡着这样的话语......
那个时候我抬起头,微醺地看着我的梦想!
刚上初中时我跟家人说我要去足球学校,仰着脖子做出各种姿态表决心,当时我以为我和足球学校之间最大的阻碍是我的父母,查询了足球学校学费才TM发现最大的阻碍原来是我的父母没有钱。
足球学校去不了了。
当时中国队第一次打进世界杯,CCTV播了一部电视剧叫做《壮志雄心》,陆毅演的那个,那个万恶的电视剧居然让不谙世事的我觉得在中国能通过踢野球踢成职业球员,我勒个去,重点信息是在中国,在中国,在中国!
当时我就立下了新的人生目标:
1.考进县城重点高中
2.考进足球气氛浓郁的大学
3.在大学期间凭借杰出的足球天赋进入职业足球俱乐部
我考上了县城重点高中,还超了录取线14分。
县城的高中有一块标准的塑胶足球场,绿油油的一片,第一次看见时我的那个感动啊!
然后我便开始在高中的足球圈子里崭露头角,由于脚下技术出众,人送外号“单刀王子”,鉴于我的身高和长相,转眼他们就删掉了“王子”两个字,就剩了个“单刀”。
高一的我没有团队意识,老是自己凭着脚下技术单带,于是很多人踢我的脚,我的脚受了伤,在医院做了手术,整整瘸了一个学期才重新回到球场踢球。
然后在学校名声大噪进校队等等事件后,时间到了2008年4月14日。
我在一个同学的一本充斥着人流广告的杂志上看到了一篇文章,文章叫做《梦想如鸡蛋》。
全文如下:
梦想如鸡蛋
文/蒋光宇
安东尼.吉娜是美国纽约百老汇极富盛名的演员。不久前她在美国电 视台著名的脱口秀节目《快乐说》中,讲述了自己成功路上最难忘的一段经历。
在大学读书时,吉娜是学校艺术团的歌剧演员,参加了一次校际演讲 比赛。他演讲的题目是《璀璨的梦想》。她在演讲中说:“大学毕业以后, 先去欧洲旅游一年,增加自己的阅历,然后到纽约百老汇发展,实现自己 成为一名优秀演员的梦想......”她声情并茂的演讲,卓尔不凡的风度,赢 得了所有师生的多次喝彩,并一举夺魁。
当天下午,吉娜的心理老师找到她,对她说:“你是一个很有才华、很 有发展潜力的学生。”紧接着就提了一个尖锐的问题,“你现在就去百老汇, 跟毕业一年以后去究竟有什么差别?”
吉娜仔细一想:“是呀,大学生活并不能帮我争取到在百老汇的工作机 会。应该先去试一试,即使失败了,我还可以返回学校继续学习。”于是, 吉娜决定,一年之后就去百老汇闯荡,而不是等到毕业一年以后再去。
这时,老师又问道:“你现在就去跟一年以后去究竟有什么不同?”
吉娜思考了一会儿,对老师说:“那下学期就出发。”
老师紧追不舍地问:“你现在就去跟下学期去究竟有什么不一样?”
吉娜简直有些眩晕了,想想百老汇金碧辉煌的舞台,想想在睡梦中萦绕不绝的红舞鞋......她终于决定下个月就前往百老汇。 老师乘胜追击地问:“你现在就去跟一个月以后去究竟有什么两样?” 吉娜激动不已,便情不自禁地说:“好,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准备一下,我很快就出发。” 老师步步紧逼:“所有的生活用品在百老汇都能买到,你现在就去跟一个星期以后去究竟有什么区别?” 吉娜终于热泪盈眶地说:“好,我明天就去。” 老师赞许地点点头,说:“好!我已经帮你订好了明天的机票。有个朋友告诉我,百老汇正在招聘演员,你不要错过这次机会。”同时,老师还送 给她一个精美的笔记本,并在扉页上写下了一段赠言。
第二天,吉娜就飞赴全世界最著名的艺术殿堂---美国百老汇。正如老 师告诉她的那样,百老汇的一个制片人正在酝酿一部经典剧目,几百名各 国艺术家踊跃应聘主角。按当时的应聘规矩,先挑出十个左右的候选人, 然后让他们每人按剧本的要求表演一段主角的念白。这就意味着,只有经 过两轮艰苦角逐之后的优胜者,才能从几百名各国艺术家中脱颖而出。
吉娜到了纽约后,没有急于去漂染头发,也没有去购买靓衫,而是费 尽周折从一个化妆师手里搞到了即将排演的剧本。然后,她闭门苦读,悄 悄演练。
正式面试那天,吉娜是第 48 个出场。当制片人要她说说自己的表演经 历时,她粲然一笑说:“我可以给你表演一段原来在学校排演过的剧目吗? 就一分钟。”制片人首肯了,大概是不愿让这个热爱艺术的青年失望。
当制片人发现吉娜是在表演剧本中女主角的念白时,不禁惊呆了,她 的表演是那样地投入与真挚,是那样惟妙惟肖。制片人当机立断,一锤定音:结束面试,主角非吉娜莫属。就这样,她穿了人生的第一双红舞鞋。 电视台的节目主持人在结束《快乐说》之前,向观众展示了吉娜珍藏 多年的笔记本,就是心理学老师在她到百老汇之前送给她的那个精美笔记本,并诵读了老师在扉页上写下的赠言---
“在出发之前,梦想永远只是梦想。只有上了路,梦想才会变成挑战。 也只有经过挑战,梦想才会实现。如果说梦想是可贵的,那么不失时机地 挑战梦想就更可贵。梦想如鸡蛋,如果不及时孵化,就会腐败变臭。”
就是这样一篇土鸡炖的文章让我热泪盈眶,当时我看完了文章好久没有说出一句话,我拍了拍那本杂志主人的肩膀,说:“我决定出发了!”
我决定去他大爷的梦想三部曲老子等不了了我要马上去成都谢菲联足球俱乐部试训。
2008年4月的最后一天,我这辈子第一次把脚放在了成都市五桂桥车站的地皮上。
在车上呼进的浑浊空气怂恿着我胃里的隔夜饭蠢蠢欲动。
我觉得自己一不留神就会吐出那么些不太雅观的东西把眼前的世界给淹没了。
而眼前这个着陆了太多人梦想的城市边缘一直维持着一种旺盛的喧嚣。
人来人往,乐此不疲。
到处都是擦肩而过的行人,到处都是行人吞吐出来的身心疲惫,空气被一大片一大片的倦容搅成了黏糊糊的湿气,粘在每个人的身上,让所有人都想逃离开去。
直到霓虹闪烁,华丽的城市灯光刺破那一团浑厚的包裹,于是繁华给所有在疲惫中赶路的人注射进了一针高纯度的海洛因,人们陷入繁华,得到转瞬即逝的快感。
第二天我站在了成都谢菲联的办公楼的面前。。。
我当时其实是有一些发怵的,不敢走进去,无论我以前怎样精神强大地赋予梦想成功的希望,但都不能彻底漠视这个现实世界赋予梦想的“成功可能性渺茫”,尤其是在那一刻。
我真不敢前进,因为离结果太近,我陡然地就害怕起来,怕在今天的日落之前就彻底失去了梦想,那可是我苦心经营好多年赖以觉得自己牛逼不是凡夫俗子的精神食粮,当时我想到掉头回学校球场继续做梦,虽然永远不会成功,但也至少不会骤然失败。
我的厚脸皮完全可以将一个做梦的过程粉饰得富丽堂皇金光闪闪,然后住进自己为自己编造出来的梦想宫殿,自欺欺人。
可在那时我又想起了另外一篇鸡汤软文,文章是这样的:
其实,不是理想背叛了我们,亦不是我们愈奋斗理想便离我们越远, 而是我们惧怕生活,惧怕未来。我们的理想不过是些不着边际的幻想,从最初它就不属于我们,一如我们明知自己是天生的陆地动物却要偏执地安装一双能够飞翔的翅膀,再或者,我们试图矫情地用一个远大理想遮掩自己的怯懦与懒惰,永远勤于思考而惰于行动。失望之下,我们不停地宽恕自己,在黑夜的寂寥里,抱怨上帝。却从不去想自己原本就是平庸无奇, 只想拥有一个人见人羡的人生位置,却忘记了自己是个连人生都规划不好 的小人物......
看吧,书看太多也不见得是好事,特别是鸡汤看太多就更不是好事,一不留神就被鸡汤推到前线,想当个怂货连机会都没有。
那天我还是勇敢地走了进去。
我告诉保安我找谢菲联董事长!
保安告诉我大楼旁边那个洗车的是谢菲联的人,让我去问问他。
我走过去,很谄媚地冲擦车的人叫了一声:“叔叔您好!”
像是两腮涂得火红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在舞台上演情景剧时对警察叔叔叫出的那一声百转千回且绵绵不绝的“叔叔......您......好......”
鬼使神差地,我用的竟然还是蹩脚的普通话。
“有什么事吗?”那人抬起头打量了我一番。
“请问这个足球俱乐部的董事长在吗?”
我小心翼翼地向那人表达出来意,并等待着那人脸上出现类似于我靠千里马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多年了之类的表情。
“你找他干嘛?”凌厉的眼神在我身上一扫而过,气氛有点偏离预想中电视剧中的和谐轨道。
“我想请他给我一个试训踢球的机会。”
“你是在哪儿训练的?预约了吗?”
“预约?没有。我没在哪儿训练过,就是我自己一个人练的。”
这句话说得我提心吊胆,这个“我自己一个人练的”既定事实在那人眼中到底算个什么事儿?
是体现出了我独自拼搏的不屈精神还是体现出了我没有什么专业水平而自不量力地跑来捣乱?
“那你来干嘛,你见不到他的,回去吧。”于是对于上一段的疑问,他耿直地给了我答案。
“不是,叔叔,我是跑了很远的路才来到这儿的,我有天赋的, 我踢球很好的”
我笑着,我始终相信情况的突然好转是建立在自己不屈不挠的下一次执着上的。
“你踢得好也没用,他不在这儿。”那人说。
“啊?”
“今天有客场的比赛,他已经去看比赛了。”那人补充说。
“叔叔,求求你帮帮我,我想踢球,真的想踢。”
“知道你想,可是你想有什么用,你拿什么去踢职业足球?”擦车男的锋利眼神配合着这句“你拿什么去踢职业足球?”一起气势汹汹地向我袭来,忽然间,我浑身一颤,很认真地问自己这个以前只知道答案却从来没有去重视过这个问题本身的问题:我拿什么去踢职业足球?
对呀,我凭什么想去踢职业足球?
我的厚脸皮让我很快回过神来,我坚定说道:“我有天赋, 我有信心能在足球场上干出任何别人干不了的事。”
“别说了,说了也没用,回去吧。”
“那......麻烦您告诉我董事长什么时候回来,我好再来找他。”
“唉,这么跟你说吧,不管你能不能见到他,不管你来几次,你踢球都不行,要不要人试训这事不是董事长管的,那是教练的事儿,懂吧?”
“那教练在哪里?”
“有比赛教练肯定也走了。”
“那......没比赛的时候教练通常在哪儿?”
“训练基地,毛家湾。”
“毛家湾离这儿远吗?坐车要多久?”
“我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跟你说吧,去不去是你的事,但我告诉你,你去了也没用。我们俱乐部的梯队球员很多都进不了一线队,你就别想了,一线队的人都是从小经过职业训练一步步爬上去的,你根本不行。”
“行不行试了才知道,反正我对自己有信心。”我终究还是开始笑得牵强,开始相信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不会感动了。
“我们俱乐部每年花钱送梯队的人到国外训练,练得好的多的是,你能说你比得上他们?”
“我不怕,你敢让他们站在我面前,我就敢和他们比。”我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反正肯定已经不是很自然了。
洗车男的表情像固体水泥一样冷冷冰冰,他一边拿着鸡毛掸子赶走灰尘一边告诉我:“喜欢踢球是好事,但也不一定一定要吃这碗呀,就当业余爱好吧,回去吧,别再想这事儿了。”
从小到大,我听了很多别人打击我梦想的话,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样具有杀伤力,那人坚定不移地相信我不行就像我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行。
重点是那人的话句句正中靶心,听了那些话,我觉得过往身边的人说的那些“你还是现实点吧、你不要做白日梦了、你不行的”等等言论一下子成了预示未来的醒世恒言,威严,且不容置疑。
“这是我的梦想,叔叔,求求你帮帮我,我不想就这么放弃。”
如果说在这种时候我还能说出些什么话是文采飞扬的,那么, 我是真的办不到了,我只能说出一些只经过内心没经过大脑编辑的朴实无华的苍白言语去争取最后一丁点的希望,就如每个人疼痛至极时本能地叫出的那一声凄厉“哎哟”一样。
“有这个梦想的人不只你一个,不是每个人都如愿了吧。”他说。
“可是我却站在这儿来了,我知道光想没用,所以我没停止过训练, 没停止过提醒自己有这个梦想,我比其他人好的就是我今天用实际行动站到这儿来了,并且死皮赖脸地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别人就没这么做。”
无论我怎么说,这是现实,这不是电视剧。那人终于说出了最让我害怕的话:“我赶时间,得走了。”
“别呀,叔叔......”
我狠狠地咽下一口唾液,将一切负面的消极的复杂的想法及情绪咽下肚。
继续争取。
继续争取。
“要不你记着我的电话号码行吗?等到有机会了,请你帮我跟董事长或者教练说一声,帮我争取个机会好吗?求求你,我不求一定要成为职业球员,至少,我想和那些受过职业训练的人站在同一块球场上,比一比。”
“留了电话也没用,回去吧,别再想这事儿了,肯定不行的。”说完, 那人上车离开。
以上那一连串光溜溜的对白仿佛是现实酝酿好久之后放出的连环屁, 散发着浓郁的恶臭欲将我熏回命运注定给我的那个小角落。
我从始至终都在保持着顽强的顽强去听那个人一次又一次地把“回去吧”三个字不假思索地说出口。
他管你有过多么头发蓬松表情斑斓的踢球伙伴,管你将一个梦想说给过一个笑得阳光的女孩听,管你多少年地在夕阳下拧干浸满汗水的球衣, 管你曾多么满怀希望地独上高楼眺望未来,管你这么多年的酝酿就在短短十几分钟内被现实挫败得体无完肤,他代表了该死的现实,他管你的。
我在花坛边坐了好久,感觉整个人都快垮掉了,然后起身离开,我走过保安的旁边,走过矮矮的景观树,我站在谢菲联的伸缩门外发现刚才那个擦车男将车停在了大楼另一侧玻璃门外,还没真正的离开, 但那还有什么意义呢,他打击我的话已经说得够多了。
我决定离开。
回到街道的十字路口,站着,陷入巨大的茫然无措。
吼出千百次坚持都太容易,真正做到一次都太难。
一辆又一辆的车从我面前驶过,车窗一次又一次地把昏暗的周遭反射进眼帘。
我面前有穿拖鞋拿报纸的老大爷走过,也有提塑料袋装着芹菜的大妈走过。
我站在那个十字路口,看着人来人往的黑白风景。想着往后被老天安排好的生活轨迹:学习、考大学、找工作、领着刚好能养活一家人的薪水、每天上班、每天下班、没有梦想、没有激情,活着,就那样活着,活完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而活着......
想着,我脸皮一厚,又回头朝办公楼走去。
我突然发现,在那个擦车男正将车开离这个地方之前,我还有争取的权利。
我走到洗车男身边说:“要不,叔叔,你帮我在训练基地里面找一个清洁工的工作?我不要工资,只要能让我留在里面就好了,好不好,实在没有清洁工的工作其他的也行,当苦力帮着洗球鞋什么的我也愿意做,行不行?”
“你到底还要我怎么说?这根本就不可能,你回去上学吧。”
“我可以马上退学的,没关系,只要有一丁点希望,我都愿意牺牲一切去交换,我知道你一定能帮我这个忙,这个比帮我去试训那个简单多了吧,你帮帮我。”
他摇摇头。
“叔叔,求你帮帮我。”我说。
“求你帮帮我。”我又说。
“求你帮帮我。”我还说。
我尽量将自己的语调压得不那么颤抖。
那人绕着车躲我,我就绕着车追他。
就在这时。
有两个人从大楼的门口走了出来。
那一刻开始,镜头斜斜地下降,两束阳光慵懒地打在镜头左下方照出一丝丝光晕,播放速度变得缓慢,然后背景音乐变成了轻快的钢琴曲,整个世界仿佛刚从满目疮痍的阴霾中抬起头,钻进等了好久好久的一片阳光灿烂中。
“这个小孩怎么回事?”这句话经过降噪处理后仿佛是从云端传来, 却又触手可及,身临其境。
我转过头,看见了马明宇。
那一刻的感觉神奇极了,就像一个人,他在你家墙壁的海报上呆了几年,然后突然就从那海报里走出来站到了你的面前。
“他想踢球,怎么说他都不走。”洗车男对马明宇他们说。
“小伙子怎么了?”马明宇问我。
“我想踢球。”我说。
“怎么回事?跟我说说。”和马明宇一起从大楼出来的那个长得很富态的人问我。他们温柔的眼神让我感到如梦如幻,那一刹那,题主啊题主,我真真感觉自己挣脱了现实,活进了电视剧。
“我想踢球,请你们给我机会。”
“小伙子,球不是每个人都能踢的。”
“我真的能行,那是我的梦想,我有天赋,我不怕和那些人单挑,我不知道我还能说什么才能去感动你们,但我就是能行。”
那时我的执拗让我看上去像一个想要一颗糖的小男孩,脆弱极了, 也可爱极了。
我可能再也经不起一次“你不行的,回去吧”的猛烈轰炸,当一切都走到濒临破裂的临界点的时候,世界终于打开了门。
马明宇和另一个人都善意地笑了笑。“嗯,是吗......这样吧,想踢球就让他去梯队试一试。”那富态的人对马明宇说。
“对,你去梯队试试。”马明宇说。
怎么说,那一刻的感受,一辈子有一次就没算白活了。
“啊,好,好,请问我怎么去?”
“现在梯队的人应该不在温江吧,可能要过几天才会回去。”那个富态男和马明宇叔叔低声商量着。
这一切的场景都被瞬间破土而出的希望渲染得异常的温馨,唯美。
“我给你一个电话,下周的时候你去温江,但要提前一天给这个人打个电话,说是我们让你去试训的。”马明宇说。
“温江在哪儿?” “去车站就知道了,梯队的训练基地离温江车站有一段路。”
“没事,到了我可以坐出租车去。”
“不,出租车太贵,坐公交车,具体哪一路你问问人就知道了。好, 记个电话吧。”
我连忙拿出从同学那儿借来的超大电池容量塑胶外壳刷银色亮面漆背后带一个大大奔驰LOGO的手机,却半天解不了锁,因为上面贴的一张保护膜在阳光的照射下弄得一点都看不清荧幕上的东西。
最终还是记上了电话号码。
号码署名是“命运号码”。
车开走后,我向他们鞠了无数个躬。
后来我知道,那个和马明宇一起的富态男,就是成都谢菲联的董事长——许宏涛。
这是我生命中其中一部分追逐足球梦想的片段,后面还有很长的故事,后来我还和汪嵩有过一对一的经历,绝对是真实的事,我最终也是没能成功的,但那个过程够我吹一辈子了,关于梦想,在确保自己能够承受失败的前提下去尝试,去感受,去为生命创造出那个过程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