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概要:这个故事讲述了两个主人公,分别是董生和王生,他们分别被同一只狐狸纠缠的故事,原篇文章就是《董生》,考虑到故事是两个人,故而拆分为《董生》上和《王生》下。
王生与董生本就是好朋友,被同一只狐狸精魅惑,董生不甘心就给王生托梦,王生虽然没有抵挡住狐狸精的魅惑,但最终因为董生的缘故,捡回了一条命。预知故事详情,请看云修译文。
王九思在斋中,见一女子来,悦其美而私之。诘所自,曰:“妾遐思之邻也。渠旧与妾善,不意为狐惑而死。此辈妖气可畏,读书人宜慎相防。”王益佩之,遂相欢待。居数日,迷罔病瘠,忽梦董曰:“与君好者狐也。杀我矣,又欲杀我友。我已诉之冥府泄此幽愤。七日之夜,当炷香室外,勿忘却。”醒而异之。谓女曰:“我病甚,恐委沟壑,或劝勿室也。”女曰:“命当寿,室亦生,不寿,勿室亦死也。”坐与调笑,王心不能自持,又乱之,已而悔之,而不能绝。及暮插香户上,女来拔弃之。夜又梦董来嚷其违嘱。
译文:王九思就是故事概要中提到的王生。王生在书房里看书,看到一个女子进来,长得美若天仙,正是王生喜欢的“色号”(释义:类型),就与他开始了鱼水之欢的生活。
那个女子日日粘着王生,也不离开,王生就好奇地问她是从哪里来的,女子这才说道:“我是董生的邻居,之前是我的旧相好,不料他被狐狸精魅惑,精尽人亡了。这种狐狸精很是让人害怕,特别是读书人更应到谨慎些。”
听了女子的话后,王生更加喜欢她了,于是又开始与她日夜交欢,过了段日子后,开始变得极具消瘦,感觉像是生病了一样。一天梦里董生跟他说:“你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被狐狸精所迷惑的缘故,杀我的那只狐狸精,现在又要来害我的好友你。我已将这件事告诉了阎罗王,从今天开始,每晚连续点香七天,记住把香点在房门外,不要忘了。”
王生醒来后,感觉这个梦很是奇怪,就对女子说:“我病了,恐怕命不久矣,劝你还是不要来我的房间了。”女子笑着安慰道:“命里注定你是长寿的,即使与我行房事也能活着;若是你不长寿,即使不行房事你也得死。”
说完王生笑了,女子顺势爬上床与王生开始调情,王生面对美色还是没能把持住,就又与女子行鱼水之欢,完事儿后,又开始悔恨自责,悔恨自己不能与女子断绝关系。到了晚上他把香点在门外,女子来了就把香拔来扔了,夜里又梦见董生吼王生不该违背他的叮嘱。
次夜暗嘱家人,俟寝后潜炷香室外。女在榻上忽惊曰:“又置香也。”王言不知。女急起得香,又折灭之。入曰:“谁教君为此者?”王曰:“或室人忧病,听巫家厌禳耳。”女彷徨不乐。家人潜窥香灭,又炷之。女忽叹曰:“君福泽良厚。我误害遐思而奔子,诚我之过,我将与彼就质于冥曹。君如不忘夙好,勿坏我皮囊也。”逡巡下榻,仆地而死。烛之,狐也。犹恐其活,遽呼家人,剥其革而悬焉。王病甚,见狐来曰:“我诉诸法曹。法曹谓董君见色而动,死当其罪;但咎我不当惑人,追金丹去,复令还生。皮囊何在?”曰:“家人不知,已脱之矣。”狐惨然曰:“余杀人多矣。今死已晚,然忍哉君乎!”恨恨而去。王病几危,半年乃瘥。
译文:第二天晚上,王生叮嘱家里人一定要保证房门外点着香,女子拔了又点上了,女子在床上忽然大声惊叫起来:“为什么又点起香来了?”王生假装不知道。女子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房门将香灭了,并折断扔了。
进到房间后就质问王生:“是谁教你这么做的?”王生说道:“或许是家里的人忧心我的病,听信了巫术吧!”女子在房间里徘徊着,很是不开心。家里人看到香灭了,就又重新把香点上。
女子忽然感叹道:“王生你福泽深厚,我害了董生现在来投奔你,是我的过错,我将下到阴曹地府与董生对质,你若是念着我俩素日的恩爱,就不要破坏我的皮囊。”女子徘徊着走下床,趴在地上就没了气儿。
王生点燃蜡烛仔细查看,女子果然是狐狸幻化而成的,害怕它再借着身体复活,于是就命令家里人将狐狸的毛皮剥了下来挂在家里。
王生的病情也日渐加重,看到狐狸的魂儿来找自己,说:“我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了阎罗王,阎王也知道是因为董生见色自己丢了性命,罪有应得,而我也不应当幻化成人去魅惑害人,阎王已经没收了我的金丹,令我回到阳间。我的皮囊在哪里呢?王生”
王生假装不知道,说:“我病卧在床,家里人应该不知道,就已经把你的皮剥了。”狐狸表情愕然,一副惨兮兮的样子说道:“我杀人太多,注定要死的,然而,你不念我俩昔日的欢好,真是太狠心了。”
说完,怀着怨恨和不甘离开了。王生也几乎是丢了半条性命,休养了半年多,才渐渐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