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底应该怎么活?这是一个看似虚幻但实际上每个人都会遇到的问题。这个世界太快,我们要主动静下来想一下,我们穷极一生到底在追求一些什么。今天我们就从道家的传承者庄子的思想中来重新解构人生,重新审视我们面前的这个世界。
大家好,我是發姨,今天我要说的就是道家的庄子。
庄子可以说是整个道家的一脉中最重要的一位传承者,也是诸子百家中最特别的一位。庄子的粉丝都有哪些呢?有诗仙李白,有千古第一才子苏轼,还有作为竹林之首的嵇康。从全球范围来看,有量子力学的主要创始人海森堡,日本诺贝尔奖得主汤川秀树,以及美国的物理学家卡普拉,还包括众多数不清的汉学家。直至今天,庄子还被称为是“躺平学大师”。人人都说道家消极避世,尤其庄子更是将这种消极发展到了极致,整天高谈阔论,不努力打工赚钱,让身边的亲人都过着要房没房,要钱没钱的日子。
这个时候问题就来了,为什么这么一位消极避世的人提出的思想能够流传2000多年呢?为什么一位躺平的人能够成为这么多才子的人生导师呢?这个还要从百家争鸣开始说起。在诸子百家时期,几乎所有的思想家都在教我们如何成为一个好人。儒家讲:仁者爱人,克己复礼,让我们成为君子。墨家讲:兼爱非攻,让我们成为是天下为己任的侠客。只有庄子,他希望每个人都可以找到快乐,成为一个幸福的人。为此,庄子还提出了一句反常识的话,叫做圣人不死,大道不止。这里的圣人指的就是以世俗品德来标榜自己的人,可以理解为是好人不死,坏人就不止,听起来有些别扭。庄子认为,人们总喜欢以自我的概念形成一套道德标准,然后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去指责和批判他人。就拿孝顺来说,世界上本来没有孝顺的标准,赡养老人,培育后代只是一种本能行为。但自从孝道被定义之后,就出现了各种规章制度,有条件的人制定了标准,从而攀比成风,没有条件的人无力执行。于是就出现了孝与不孝的分别。人与人本身就是有区别的,他没有能力做到你认为的标准,他就是不孝吗?我们为了计算物品的重量,就制作了秤杆,结果有的人直接偷走了秤杆,重新制定了秤杆的标准。我们为了取信百姓,就制作了玉玺护、虎符等,结果有的人直接偷走了玉玺,又重新制定了玉玺的标准。我们为了治理天下,就提出了圣人的概念,结果有的人直接凭借自己的理解又重新制定了圣人的标准。所以,好坏的本身并不在人,而是在于制定好坏标准的人。
庄子认为,几乎所有人为制定的标准都存在着个人的主观想法,永远也没有一个完美的标准。那怎么办呢?无为!遵循天地之中道德规则,人人只需要过好自己的生活。于是这就引出了一个问题,怎么才能过好自己的生活?我们穷其一生到底在追求什么?是追求有车有房有钱有权的有,还是追求无忧无虑,无病无灾的无?庄子给出了一个答案,他说我们要追求幸福,追求快乐。按他的说法来看,就是追求逍遥。什么是逍遥呢?逍遥游的中心思想就是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不追求名声,不贪图功劳,甚至忘记物质上的我,去追求精神上的升华。人生痛苦的根本原因是在于物质上的区别,例如贵贱的区别,是非的区别,物我的区别,甚至生死的区别。因此想要获得幸福,就要平复这些区别,做到穷富没有分别,这个就是其贵贱,好坏没有分别,就是齐是非,万物没有分别就是齐物我,生死没有分别就是齐生死。每个人都可以获得逍遥和快乐,每个人的逍遥快乐也没有什么区别。当我们真正抛弃好与坏的概念之后,就会发现穷富都可以获得逍遥的人生。这就好比是说穷人有穷人的逍遥,富人有富人的逍遥,我们都体会到了人生的乐趣,听上去有些阿Q精神,就像是自我安慰一样。所以接下来就延伸出了一个新的问题,我们应该努力吗?
我们应该努力吗?庄子说,可以努力,但是不应该,因为努力是个伪命题。为什么呢?当我们顺道而行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努力,一切水到渠成自然发生。这个有点反常识,当你在努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人与人之间可能天生就存在差异?就拿数学这门学科来说,有的人天生就对数字敏感,有的人天生就没有什么兴趣,这些天生精通数学的人真的是因为努力吗?在你眼中看到的努力可能在他眼中真的不算什么。就拿音乐来说,有人觉得学习乐器要努力和坚持,而庄子却认为这是因为你根本没有那么喜欢音乐,你觉得弹吉他可以耍酷,可以吸引别人的注意,你不是为了音乐而学习音乐,而是为了虚荣。所以老子才讲大器免成,意思就是一个人能否成为大器,并不是人力所能决定的。那是什么决定的呢?是道!你天生就热爱音乐,所以你学习音乐一切顺其自然,这个就是道。在你眼中认为学习音乐并不是一种负担,而是一种享受和满足。用庄子的话来说就是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你忘记了别人的评价,忘记了所谓的荣誉,你就是打心眼里喜欢,所以你才达到了一个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例如朗朗从小就学习钢琴,在他眼中看来,弹钢琴是一种负担吗?我想肯定不是,他喜欢音乐,所以弹钢琴只能给自己带来满足,别人看来他十分辛苦,是因为别人根本就没有那么喜欢音乐。在我们读书期间,有没有你特别喜欢的学科,在你接触你喜欢的学科的时候,你没有感觉到累,也不用努力和坚持。所以在庄子看来,努力是一个伪命题,每个人天生就有每个人不同的活法。庖丁解牛之所以如此顺畅,并不是因为庖丁有多么努力,而是因为他懂得顺应天道规则。读史书可以看出,那些真正为国为民的千古忠臣,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很累,只是在我们看来,他好像很累。所以庖丁说:臣之所好者,道也,进乎技矣。成为一个人或许很累,需要坚持,但成为一个伟大的人,或者说是得道的人,依靠坚持是不够的。那依靠什么呢?古人说是依靠心,依靠道!拿到我们今天来看,就是你基因中对于此事的热爱。这件事可以让你全神贯注,不图功名虚荣,而是只想把它做好。
有人或许会说,如果我天生就没有什么能力呢?人生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着很大的区别,每个人也有不同的选择,有人是穷人,有人是富人,有人喜欢稳定,有人喜欢冒险,这是我们天生的区别。但无一例外,每个人都希望获得幸福的人生。那到底什么是幸福呢?是身份地位吗?还是个人财富?庄子说都不是。幸福源自于你内心对这个世界的看法。
在齐物论中提到:其有真君存焉,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就是说,一个完整的人其实有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身体上的我,一部分是精神上的我。身体上的我负责体验这个世界,感知这个世界,而精神上的我才负责定义和判断这个世界。我们在烦躁的时候遇上再开心的事也感觉不到幸福,相反,快乐的时候就可以忽略所有的不足。通俗点来说,就是我们所能够感受到的这个世界。是心带给我们的区别,我们对这个世界做出的判断,归根结底是心做出的判断。比如说你在刷手机时看到一个视频,这个视频本身只是在陈述一个观点,但不同的人却对它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为什么会有人觉得好,有人觉得坏呢?这个就是因为我们内心的判断,每个人天生不同,经历也不同,所以导致大家看待问题的方式也不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眼光和视角,所以就出现了不同的感受。但这种感受真的准确吗?自己就是唯一正确的吗?不可能。别人就一定对吗?也不一定。当我们抛弃所有的世俗观念后,很难去判断它的是非,所以用人的角度来看待人生,永远也找不到一个具体答案。于是庄子又说,枢始得其环中,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已明。
我们不妨将自己想象成为天道,伫立在宇宙中心,平等地看待世间万物。我们看到这个世界中有形形色色的人,有缤纷多彩的景,有人迷茫,也有人坚定,我们也可以看到曾经的自己在和他人争辩,叫嚣,似乎每个人都活在是非争辩,大小生死的痛苦之中。这个时候我们才会发现,我们所体验的只不过是作为一个人该有的经历,我们无法经历其它的人生,人生本来就是无解的,这就好像是说,就算这个世界是虚拟的,我们也不可能察觉,唯一的方法就是跳出这个世界。
庄子首先用大鹏和斑鸠来做对比,提出了一个小智不及大智,小年不及大年的道理,穷人不如中产,中产不如富商,人生位置越高,自然更加幸福,这比较符合我们的常识。但紧接着,庄子又在鲲鹏之上提出了一个新的境界,也就是宋荣子,说他是举世誉之而不加劝,沮世非之而不加沮。他不会因为自己富有而高兴,也不会因为自己贫穷而悲伤,他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完全放弃了世俗的概念。不过在他之上还有一个更高的境界,叫做: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变。天地之正,六气之辩,这些都是天地本有的规则。我们在顺应天道本有的规则,是在接受自己天生的不同后,从而顺着自己的特点去前行时,就已经达到了道德境界。如果在此之上能够做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这也就达到了逍遥的最终境界。一切随心而动,自然发生。
或许有人会问,如果我们的本性就没有一个特点呢?于是庄子又说,无用之用,方为大用。你觉得自己无用,其实是你不会用。惠子曾问过庄子,他说我有一颗奇形怪状的大树,树干弯曲的要命,白送给木匠人家都不要。而庄子却说,你为什么不把它放在空旷的地方呢?然后住在他下面,享受一片阴凉呢?因为它的无用,所以他不会遭到木匠的砍伐,这不就是它的大用吗?我们为什么非要用世俗的眼光来衡量自己的有用和无用呢?我们为什么要用人为的规则来衡量天道的特色呢?道家思想之所以消极的原因,是因为它不像其它经典一样给人灌输一种唯一正确的价值观,他尊重每一个人的选择。你认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选择,但相同的是它们都可以平等地获得幸福,获得快乐。用天地的眼光看待万物,用万物的眼光看待自己,达到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的境界,或许就能看到人生的不同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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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今天内容就到这里,我是發姨,我们下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