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成都》,让赵雷彻底火了。
一会儿的功夫朋友圈微博空间都被《成都》刷屏了。大街小巷的小店大厅,处处是赵雷的吟唱。有人说赵雷终于火了,有人说她好喜欢赵雷这样的男人,有人说他也向往赵雷这样随走随唱把生活唱成民谣的生活……可是民谣歌手那么多,又有几个赵雷呢?
很久之前,一次偶然的机会,要和学长一起约见一位小有名气的民谣歌手。(为保护隐私,本文称为A) 在真正见到这位民谣歌手前,为了方便沟通,拿到了A的联系方式。翻看他的朋友圈,一个连晒太阳都能写成诗一般的人,一定是有趣的吧。带着满满的期待和激动,甚至有一点小骄傲,我心想我也可以去探索一下民谣里的生活了。可当我真的接触到他时,我才发现民谣歌手和我们想象里的完全不一样。29岁,除了热血和理想一无所有。
见到他时,一件淡蓝色衬衫背着一把吉他。刚做完自我介绍,A就小心翼翼地从背包里掏出他的歌词本,一沓钉起来的A4纸,有些飘逸又舒服的字体,写满了整个本子,看得出来歌词本被翻过多少次,有的地方甚至都变薄了。我问A平时在哪儿工作啊,他说每周周五到周日的晚上去酒吧唱歌,三个小时90块钱,晚上九点到十二点。我说那你够用吗,除了自己在北京生存还有别的开销吗。说到这A突然低下头,笑了一下,我和几个朋友租住在北京五环某个地下室里,用隔板隔出来属于我们各自的“家”。唱歌的钱当然不够生活啊,我家里有六十多岁的父母,我不能回家去看他们总要给他们寄一点钱的。不过还好,我白天帮一哥们的餐厅送菜,每个月还有3000块呢。我还没来得及说话,A突然眼眶有些红,抬头看着天花板发了好久的呆。A突然扭头对着学长说,ys啊(ys是我学长的名字),你以后可千万别学我,可能你以后成为不了一个知名度很高的主持人,但我祝福你快乐地生活,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幸福家庭,不要像我一样快30了还像一个流浪汉一样,过年都不敢回家去面对家人,面对家里的父老乡亲们。
的确,A出生在一个不大的小山村里,那里的男孩子们22岁大概就会有了自己的妻子,29岁可能就有了两个孩子,即将开始而立之年。而A呢,还执着于它的音乐理想,村里人都说A的爸妈养了一个有神经病的儿子。A说他女朋友跟他分手的原因是因为他没钱没正经工作,女孩的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跟一个奇怪的人在一起。
那次约见之后,除了谈修改稿子,A还和我聊过几次,起初我是保持礼貌并且热情,像和朋友一样说话,可是越来越发现,A是一个特别敏感又自卑的人,甚至多疑,在礼貌之外,我有时候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不曾了解也没体会,不好随意说一些什么话。后来我试图听他的每一首原创歌曲,安静又干净的歌词背后,是苟延残喘的生活,还有纵情燃烧的不被人看好的理想。
再后来,除了节日礼貌的问候,以及朋友圈点赞支持,不敢再去打扰那样的生活,不懂,也懂不了。
再去想想,可能赵雷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红,不需要挣多少钱,不需要多少粉丝迷妹,他们需要的仅仅是够生活的钱,和永远能唱歌的日子,以及身后支持他听他唱歌的家人和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