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依旧当年貌,世间已无程蝶衣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霸王与虞姬,段小楼与程蝶衣。年少的依恋,便注定了他们这一世的纠缠。
每个人都有痴痴爱着的霸王,你爱的明烈,可他不懂。女子的直觉,菊仙在与蝶衣的初见就觉察出了他们的不寻常。她患得患失,为了救小楼,欺骗蝶衣。蝶衣为救小楼,反被他嫌弃。
他一直活在戏里,自己编织的也好,注定的也好,总是逃不过的。他为了小楼从前心心念念的那把剑被人所屈辱,他带给他,希望他记起,但他却无回答,似乎是忘了,又似乎是不知作何回答、逃避罢了!年少时他对他的保护,让他这一辈子都再也放不下他了。“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因这不肯更改的一句话,忍受了太多的不堪。顺手救回来的孩子,反而成了他磨难的最大来源者,一切精心设计的陷阱都在等着他。最喜欢看他在台上的虞姬与他在台上的霸王,真假也好,都没关系,总是他爱了他一生。
其实她也是可悲的。她以为小楼根本不爱她,决绝离世。他眼睁睁看着他以为会伴他一生的师哥慢慢的远离他,甚至背叛他,心如死灰。只不过爱上了同一个人,他们总归是有份苦楚在等着。他懂他的无奈,然而现实的决绝也抵不住他那颗单纯的戏便是他的所有的心性,他亲手为他戴上,从此再不相见。
终究敌不过相思之苦,他终究还是来找他。那夜雨下,那夜雷声不断,在窗下孤影独立的蝶衣,不知道小豆子此刻所在的美人在怀的小楼。久久不肯离去的蝶衣,那般颓唐伤感的步伐,终究是自我折磨罢了。小楼总爱说蝶衣“不疯魔不成活”。可他们终究不是霸王与虞姬,小楼是他除了戏的唯一,而他不是小楼的唯一。
小楼把戏与人生分割开了。所以蝶衣终究只能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爱上了他这个他注定不能爱上的人,注定了一生的凄凉。年少时的悲苦,被妈妈剁掉多了的6指。妈妈,手冷,水都冻成冰了。长大后每每听到冰糖葫芦总是想起了自杀的小赖子。生于戏,死于戏。台上的虞姬永远是愁苦的,全身心都是霸王。台下的蝶衣亦是悲苦的。屏幕上的蝶衣总是热泪两行不断。小楼与他的一次次的远离,一次次肝肠寸断的分离。其实我一直没看懂小楼到底懂不懂蝶衣对他的感情,只不过都不重要了。蝶衣的纯粹,戏剧般的一生,总是与世事格格不入的他,爱小楼到骨子里的他,在台上分分钟让人沉迷的他,那么独一无二的他,那么纯粹的他。“你是真虞姬,我是假霸王”,他们终究是上演了一场真正的霸王别姬,他用当初的那把刀以虞姬的方式离世。不知道霸王此刻抱着虞姬的尸身是否会同当初蝶衣失去他那般痛哭流涕,心灰意冷,亦或是怎样无法言说的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