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我们对最不熟悉的陌生人,说着世上最动听的话语。却对最爱最亲密的人,说着世上最无情的话语。
01 “你问这么多干嘛?你问这么多有什么用?”
“最近在忙什么呢?”“工作啊。”“工作还顺利吗?”“还行,就挺忙的。”“那你要多注意身体。很重要的工作吗?”“嗯,公司有个大项目。“你们组还是4个人吗?”“是啊。”“那你们忙得过来吗?”“还行,就是经常加加班,等过段时间就好了。”“你们组都负责做什么?”“和往常一样,就是项目更大,事情更多了。”“多了哪些事情?”“说了你也不知道,你问这么多有什么用啊……”冲着电话吼完,晓飞这边的座机响了,母亲听见赶紧小心翼翼地说“你先忙,下回再说。”
其实,晓飞也很委屈。最近公司有个大项目,负责其中一部分的晓飞,每晚加班到凌晨不说,周末的时间也全耗上了。眼瞅着项目验收进入倒计时,可有个多部门配合的环节迟迟确定不下来,连续加班快一个月的晓飞焦头烂额。公司里说话不能得罪人,即使再辛苦再累,晓飞也一边安慰鼓励下属,一边求爷爷告奶奶多方协调。
往常一周给家里打一次的电话,半个月都没打了。偶尔母亲打过来,晓飞也总是直接扣掉,连发个短信的精力都没有。这天午休时间,母亲又打来电话。手头上还有些不那么要紧事的晓飞,也觉得好长时间没联系,有些过意不去,就拿起了电话。可没想到母亲问来问去全是工作上的事,本来就心烦意乱的晓飞更烦躁了。她也知道和母亲这样说话不对,可母亲每次打电话总事这样问东问西的,所以基本每次都是以“你问那么多有什么用”收场。
“你问这么多干嘛?你问这么多有什么用?”这是做子女的我们,最常对母亲们吼出的一句话吧。其实,母亲们问的这些事也许她们真不懂,但她们往往只是想知道自己的子女在做些什么,为什么很长时间没有联系,有的时候甚至是因为没有其他更重要的话说。“注意身体、好好吃饭、早睡觉早休息……”这些话子女听了更烦,没话找话的母亲们只能拿起电话就事论事。
而我们不知道的是,当我们也做了爸爸妈妈,有一天也会怀揣着各种不安等一通电话,好不容易接通没说两句,就传来同样的一句话。“过节回来吗?”“不回。”“那你去哪里?”“出去转转。”“一个人去吗?”“一群朋友。”“哪里的朋友?”“说了你也不知道。”“同学还是同事?”“你问这么多干嘛?”……
因为有爱,每句话都要好好说。
02 “每天都问问问,烦不烦。”
大概,有人与你立黄昏,有人问你粥可温,是很多人向往的画面和生活。不止女人,男人也会在一天忙碌之后回到家里,希望有人嘘寒问暖。可现实中,美好的画面也有,但也常常听朋友抱怨,老公工作忙不经常回家吃饭,稍微问两句,就嫌她烦。
在这个众说纷纭的“丧偶式婚姻”时代,朋友小兰的老公还算是好的吧。虽然不常做家务,但每天回家只要孩子没睡,总喜欢陪着孩子玩一会儿。小兰也由此有时间做点其它自己想做的事情。遇上孩子生病发烧,老公再忙也会尽量抽出时间,陪着一起上医院打针。偶尔不忙了,也会带着小兰和孩子一起出门旅行,生活也算不错。
可今年春天以来,随着工作越来越忙碌,小兰睡着前能见到老公的次数越来越少。留饭吧,老公往往不回来吃。不留吧,冷不丁回来又没得吃。于是,小兰几乎每天都会问问老公忙不忙,回不回来吃饭。头几回问还好,老公还觉得小兰关心她。问的多了,就开始觉得小兰是在监视他。小兰解释过原因,但老公觉得在哪吃饭不是吃,没得吃随便下点面条就行,并不觉得小兰是在关心她。
但每到下班点,小兰还是忍不住想问,加班吗回来吃饭吗?“每天都问问问,烦不烦”就成了老公最多的回答。时间久了,夫妻感情也受到影响,小兰觉得心里委屈,老公觉得有压迫感。
何尝没爱过呢?恋爱时、刚结婚那会,小兰和老公常常一起做饭,喜欢美食的两人经常研究些新菜式,邀请朋友一起来品尝。不忙的时候,两人就一起逛市场一起做饭;忙的时候,也会电话叮嘱对方好好吃饭,或者留出专门的一份等着对方。可现在却成了这样。因为这点事就吵架离婚,显然不可能。小兰开始到下班点也不再问老公,隔了几天加班中的老公也突然觉得,小兰好久没再问过他吃没吃饭,有点受冷落的同时,也觉得自己之前的态度不好。
因为有爱,每句话都要好好说。
03 “这么简单都不会,你怎么总是做不好”
都说每一个最温柔的妈妈,在陪孩子写作业时,都会变成最暴躁的妈妈。听写老出错,计算老马虎,英语老记不住,写作业时总喝水,每天都要磨叽到十一点……各种吐槽。不管妈妈们说的这些,是不是在她们的童年也发生过,但每当这时早已不堪折磨的妈妈们,总会爆发出最强战斗力。要么狮子吼,要么敲桌子,要么敲人,要么……听,楼上那家的妈妈又开始大呼小叫了。然后就是孩子隐隐传来的哭声,可能还会用委屈的小眼神看着你。
林希,一个日常说话很温柔的女人。在公司,是和蔼可亲的管理者;在家里,是有说有笑的好妈妈。只除了一个时候例外。上周末,孩子又拿回了考卷,成绩不低,93;但看着满满的叉号,林希就气不打一出来。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把数字写成豆芽菜;看吧,批卷老师换了,对的也成了错的。再看这道,很简单的两位数相加,但因为忘进位了,又错了。这道呢,都背了很多次“有乘除先算乘除再算加减,有括号先算括号里再算括号外”;可到了还是混了。冤枉,错的真冤枉。
有经验的孩子远远站着,生怕妈妈突然爆发。“你过来!”暴风雨即将来临的节奏。孩子磨磨蹭蹭走到跟前,就听到林希开始说,“这些问题是不是经常说,为什么还是会犯错呢?都说了上百次,不要把数字写成豆芽,怎么就是改不过来呢?运算规则背了多少次,怎么就是记不住呢?书写要工整,进位要标注清楚,怎么就老是漏掉呢?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就老是做不好呢?要说多少遍才能记住呢?……”孩子眼含着泪,一句话不说,就那样盯盯地看着妈妈。
林希很爱孩子,工作再忙再累,每天也会陪着孩子写作业,周末还辗转于各个兴趣辅导班。别人家会出现的,“你自己玩,我正忙着呢,其实父母正在玩手机”永远不会出现在林希身上。作业写完,她总是会陪着孩子到处转转,或者一起玩游戏,都放松放松。因为写作业的过程实在太煎熬,一会玩笔,一会喝水,一会上厕所;遇到稍微难点的问题,半天都想不出来,林希看着就着急。天天这样,年年这样,日子久了,就成了火冒三丈,忍不住冲着孩子发火。每次说完孩子,林希自己也觉得声音有点高,看着孩子委屈的眼神,也会蹲下来道歉安慰,可下次依然如故。
孩子纵然再理解妈妈,时间久了,也会说,妈妈是凶妈妈,爸爸才是好爸爸。好爸爸不管作业,只陪着孩子又玩又笑;凶妈妈总事揪住作业问题不放,三天两头大呼小叫。林希也想放松下来,可周围人都在使劲往前冲,叫她怎么放松的下来。有回孩子更说,妈妈太凶了,我知道你为我好,但能不能不要这么凶巴巴地和我说话,这样我会很难过也很害怕。
因为有爱,每句话都要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