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甚是欢愉,翻开书,雪小禅《我只向美好的事物低头》。忽觉这雨、这天,下了一夜雨,冬雨,冷缩,寒骨。北方下了几场雪,在南方的我并不知晓,只是这雨下过该春天上场,母亲说尚早,冬日里,该取暖的时辰还未来。
雪下进了她的城市,方才觉得雪小禅更有意了,极其禅,雪天本就干劲,色系单一,摄影里单独提到了,尤其天然。
这周的书读得差不多了,捧着书往回读,读懂了雪小禅的韵味,却近不了身,到不了的生活,有道是生活如此这般,我愿以命相抵,你懂这种情怀?活在这尘世间,活着的时候总要有些留恋,死了的时候方才走的无牵无挂,这留恋该留给人间。
今日小雨,满城清冷,我住的小窝长了情怀,喝点小米粥,长情了一天。想起来雨与伞,想不起来伞在何处?哦,对,有一把长伞,黑色,无弯柄,直钩带嵌,我顶喜欢用它。想着,雨会不会下长久,心里头该用多少心思读书。
看到这下雪的北国,朋友的晒图里,有一图说枯莲,雪落满了,枯白的样子,像极了雪小禅,有意有味有情有生活,我想起了它夏天的青绿,和独善其身的清澈高傲,连绿了一个夏天,把夏天占尽,一身雅不俗人,亲扶亲人,到了这冬,依旧有人怜爱。
我倒想拿起相机好好拍,却南方下不进雪,这枯莲雪只可藏在心里。拾几枝枯枝莲,插在旧旧的从远方寻回的陶罐子,放在这雪天里,沾满了冬雪,然后放进这屋里。那禅便近了生与活,还以为它活了过来。
北国的雪,南国的天。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我在南方的艳阳里四季如春。这词里,我以为到过北,往过南,在不同的年份,这年份在同一天有了不一样的北方和南方,这里面住着一个梦和一个向往,我倒出来,觉察着,我也想看看。
我在我的小城里,安营扎寨,久矣!谁说不是,这天儿冷得直哆嗦,裤子勒紧了着,这风还是从缝儿往里钻,每一寸皮肤都被冷空气占领。刚从秋里抽出来,南方的秋,真的没有过多清扫,这些天,冬天来了,真的?是真的来了。下起了雪,却下不进南国。
我是住南国的,南国的天,冷涩不质感,非得有春,才清透。我喜欢北国的雪,白着,透亮干净,这丰收躲藏在里。能诱出时光,我记忆里的样子下过雪,也真下过,在老家,那时我玩雪,丢雪。
落叶满空山,寻不见一处青绿。到底南方不是这般,四季都还有绿,这绿是躲藏起来了,你得用心去寻。落叶还未消停,不知道这冬来了,便草草收场。一曲长情,还未演奏完成,便曲终人散。曲不由人,人早已自醉。
菜地里一夜之间白了头,还来不及盖上薄膜的菜就这样被冬天散了神,泡在霜里的菜,越发清甜。随手去菜地里采摘些青菜,不几天之后,一味难寻了。
南方的雪,终究是下不进来的,下进来的是霜和冰天。清晨,我在南方的小镇,住在一家名宿里,人家烧柴火,能见炊烟升腾,还能闻见鸡鸣报晓,我呢?就住在楼上,那天我比往常起的早些,不是因为不习惯,却是有意而为,朝朝而起。
一屋顶的霜,白的很,却看得很舒服,好像这霜能古韵村庄,我热烈深爱着。打了霜的屋檐,一眼望去,便能见其清澈,越发清澈。我在散文里见过,这个画面,突然心里莫名激动。
天空跟这霜啊,划清了界限,一白一蓝,相互新鲜。见过蓝白床套,甚是喜欢,心情极好,睡意增加了几分。霜总在阳光下,微微消失其中,无影无踪之间,像是在写故事。
北国的雪,也美,我想去看看,不顾一切的想。白雪皑皑的样子,裹得严严实实,南方的人儿,去到北方,会擦出什么火花,那一定得深埋在雪里才过瘾。
热恋这个四季,无论你在何方。北国,南国,它们异地恋久矣。北国刚烈,南国柔情,真是江南江北一往情深。北国的雪,南国的天,我在南国等你花开花落,冬去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