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在岁月静好的时候和你谈起死亡是一件过于矫情的事情。
可突如其来,不提前知会的辞世却总让我们方寸大乱。
《优雅的刺猬》是一部法国电影,改编自法国小说家、哲学教授妙莉叶·芭贝里的小说《刺猬》。故事讲述的是:在法国左岸的高级公寓里,出生富裕家庭的十一岁天才少女芭洛瑪,拥有着超越年龄的早熟,电影开篇芭洛玛就在计划着一场自杀,源于自已对生命哲学意味的思辨,让她意识到:“即使我这么幸运又这么有钱,但我早就知道,命中注定,我一辈子都会困在金鱼缸里面,跟老撞同一扇玻璃窗的苍蝇一样,大人也把时间都耗在金鱼缸里。
“要做追逐繁星的人,不要做金鱼缸中的金鱼”。
稚嫩的年龄悟到了生命的真谛,芭洛玛为自已策划了一场生日当天的自杀,方法是每天偷偷从妈妈那里收集一颗抗忧郁的药丸,离12岁生日那天,时间还剩下165天。
“重要的不是死,而是死亡的这一刻,你在做什么。”
芭洛玛想透过父亲送给她的摄影机,拍一部生命为何如此荒谬的电影。用镜头对准身边的那些人,她的家庭,她的邻居,以及路人。
勒妮是芭洛玛居住公寓的“看门人”,这个外表看起来臃肿,怪异,刻板的看门人,实则是一位收藏了一整间的书,养着一只名为列夫·托尔斯泰的猫,有着高雅审美艺术修养的文艺太太。
如帕洛玛所说:勒妮让我想起刺猬,浑身竖满尖刺,像一座真正的城堡,但我认为,她和这些表面慵懒的小家伙一样,内心深处其实很细腻,性喜孤独,而且异乎寻常的优雅。
小津格朗先生,是一位拥有绅士品格的日本富商。是帕洛玛新搬来的邻居,待人周到,热情有加,带有日本文化细致的精髓。
格朗先生的出现,让帕洛玛和勒妮找到了和自已跳动有相同频率的人,不再孤独。
和格朗的第一次见面,透过无意间一句“幸福人家彼此都很类似,可是不幸人家的苦难却各不相同。让勒妮的内心有了悸动。格朗先生也看出了这是一位非同寻常的看门人。随后开始频频示好。
一套精美的俄国小说《安娜·卡列尼娜》作为答谢的礼物,勒妮开始慌乱。邀约来家中共赴晚餐,并亲自下厨做中餐,教他食用方法,勒妮表现的手足无措,而又谨小慎微,怕自已不经意的错乱打破了这份美好。
如勒妮所说,她一直保持着看门人“应有的样子”:一个丑陋,孤寡的门房人,养着一只肥胖懒惰的公猫,每天无休止的看电视。待人很冷漠,但一直都很有礼貌,大家不喜欢我,可接受我,因为我符合一个看门人的角色。
格朗的接近让她内心有了波澜,但身份与地位的差距,使得自卑的心理不断涌上心头,她不安,烦躁,觉得自己做了蠢事,是个又老又疯的蠢女人。
勒妮的失控在一次,格朗邀约她参加自已的生日晚餐时,勒妮选择了隐藏自已的渴望,拒接了,随后开始痛哭,帕洛玛在旁什么也没有说,给了勒妮一个拥抱。
剧情推上了高潮,如生命一般有 片刻的永恒。
在帕洛玛的鼓励下,勒妮接受了邀请,穿上了漂亮的洋装,学着自信的和格朗先生一起去了餐厅,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心心相惜。
可生命的始料莫及就在如此:刚尝到幸福的滋味,就消散给你看。
勒妮死了,在她生命最充盈的时候戛然而止。
勒妮死后,电影中有一段她的内心独白:
“如果我能做到,我会笑起来”,曼努艾拉在以后的日子里,会一直埋怨把我撞翻的那辆洗染店的货车,这是对偷拿裙子去赴约一事的惩罚,我又想起了海王星,真愚蠢,这又让我想笑,要相信,死亡多少让我们丢弃了一些胡思乱想,小津格朗,我很紧张,就像缩成一团的小猫,我很想和您再喝最后一杯酒,我们会如何评价生命的价值呢?帕洛玛,但愿你荒唐的诺言能实现。”
重要的并不是死亡,而是人们在死亡的那一瞬间在做什么?
勒妮,在死的那一瞬间在做什么?她已经准备好去爱了。
剧情的结局,在爱的充盈时停滞却带有生的希望。
我们如何去评价生命的价值呢?
带着内心的丰盈,不贫乏,不混沌,不被生活的惯性拖着走,过好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