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尔森和裕安在房间待了快一小时。没人知道她们在里面说了些什么,怎么度过的这一小时。毕竟裕安已经很久不怎么说话了,且她们语言不通。
裕安出来后,看了看她妈妈,竟直走向了出口。妈妈连忙追了上去。爸爸留下来和医生沟通。
言主任怕自己和尼尔森沟通有碍,特意请来了院里留学回来的博士过来做翻译。但尼尔森却用非常浅显的英语告知了他们裕安是被一种古老的魔法诅咒了。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沉默了。
言主任腹诽道,这位来自芬兰的精神科医生要么是自己也患了精神方面的疾病,要么就是个骗子。
裕安爸爸看着眼前这个外国女人。她看起来有应该有五十来岁,却身材精干,毫无臃肿老气之态。一头银色短发,一双深邃的蓝眼睛炯炯有神,对他充满了关切。对于发生在女儿身上的一切,他一个受过高等学历的人,竟已在心里赞同了尼尔森教授所说。女儿恐怕真的是中了某种诅咒。言主任仍不发一言,在思考着什么。
请来翻译的留学博士忍不住大声反驳道,这太荒谬了。尼尔森教授抬眼看了看他,满面担忧地说道,是,非常荒谬,但,这是事实。
接下来尼尔森教授细细询问了裕安之前三年的所有行踪。是否有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是否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人。爸爸仔细回忆着裕安在十四岁到十七岁期间发生的事情。裕安基本就是都是在学校和家里。偶尔和朋友逛街。暑假会去姑姑家或是奶奶家待上一周。
除了裕安中考毕业后的那个暑假。因为心疼裕安初三一年辛苦,又马上要上高中,会更辛苦。他便借由出差的机会,带上裕安和裕安妈妈去了一趟埃及。因为他们公司有工程在非洲,正好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需要他过去处理。裕安也念了好久想去埃及看金字塔。所以,裕安和妈妈便在埃及玩了一周,他去了苏丹处理事情。但并未听裕安妈妈提及有任何怪异不合常理的事情发生。相反,她们母女在埃及玩得非常开心,拍了很多照片,是一次非常愉快的旅行经历。裕安还也写了一篇很长的游记来着。
尼尔森教授听着裕安爸爸的回忆,一时也未能觉察出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便要求他回去再请妈妈好好回忆一下在埃及是否有特别的事情发生。并要求他将裕安母女在埃及拍的所有照片及裕安写的游记一并用邮件发给她。她必须要在第二天赶回芬兰,调用茜拉的材料做进一步分析。并希望言主任和裕安爸爸随时和她保持联系。因为按照茜拉的病情发展情况来看,裕安的病情很可能会在不久之后进一步恶化。
言主任并未做过多表示。毕竟这种玄学之说竟出自一个有不小名气的精神科医生之口,怎么都让人生疑。
倒是裕安爸爸察觉出一丝希望。或许真的可以顺腾摸瓜找出裕安生病的根源,那或许治愈有望。看着自己原本青春洋溢的宝贝女儿每天承受着不该她这个年纪承受的痛苦,他的心都碎了。
裕安回家后,倒头便睡。妈妈看向裕安安静的脸庞,她原本白白净净,精神勃勃的女儿,现在却满脸憔悴,黑眼圈重的她这个做母亲的都不忍心看。女儿已经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妈妈的眼泪不自觉地跟着留了下来。妈妈静静在床边看了很久,渐渐她也睡着了。爸爸一回来,便看到妻子守在女儿床边睡着的情形,心里也是一酸。但想到尼尔森教授的话,心里是喜忧参半,悲喜交加。赶紧翻出了几年前她们在埃及的照片来看。
看着女儿那时候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裕安爸爸嘴里小声嘟囔着,我们裕安真漂亮,泪花儿却在眼里直打转。一张张地翻看着,突然,一双惊恐的眼睛出现在了眼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