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末年,鸦片泛滥,清王朝内斗外腐,军政废弛,黎明百姓深受鸦片迫害,国不像国,家不成家。
陆有才自小无父无母,颠沛流离,流浪乞讨几十载,靠卖艺耍猴为生。有才有只心爱的母猴叫“丁儿”,跟着已近十个年头,他心里早已把这只畜生当成了伴儿。
一日,有才与丁儿路过京城,被眼前花花绿绿、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吸引住了脚步。他灵机一动,找了块空地儿即兴表演起来。说话间,有才一边敲着锣鼓一边吆喝:“各位父老乡亲,今儿路过贵宝地,借贵地卖艺讨个生活,乡亲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话毕,手里的绳子一紧,丁儿立马面向大家学着人样走起步来,不时又对着围观的百姓挤眉弄眼,抓耳挠腮。众人看见大笑着直拍手!越来越多的路人被这热闹景吸引过来,有才见势一鞭子甩下,地上立即发出“嗡”一声响,吓得大伙没了声。丁儿像小媳妇似的跑到有才脚边抱着不放,一会儿磕磕头,一会儿擦擦鞋子,前三层后三层的围观百姓立马又被它的可爱模样逗出一阵阵笑。
表演结束,丁儿熟练拿出小破碗猴模猴样的从最东边走到最西边儿,只听见“哗啦啦,哗啦啦”的铜钱撞击瓷碗清脆悦耳的声音。有才难掩心中窃喜,带人散尽后迫不及待地数了起来。
京城果然是块宝地,有钱人多还爱找乐子。有才决定在这里呆上一阵,挣点盘缠再赶路。于是,他在离闹市最近的地方租了间平房。一连多日,白天耍猴卖艺,晚上收工买几个肉包子、二两小白干、半包花生米,犒劳自己和丁儿,这日子倒也过得踏实。
眼看着一天一天的冷下来,丁儿像是生了病,白天耍戏时也不听使唤,非得作势拿鞭抽它才肯勉强挪一下身体。有才想也许是天气突冷,丁儿不适应。盘算着再耍上几天,就歇年过冬了。
一日,如往常一样耍戏结束,丁儿突然兴奋起来,一边“吱咧吱咧”地叫着,一边快速背着小破碗从围观人群的最东边开始收钱,快过一半时,丁儿突然停了下来,直勾勾盯着眼前的人。有才发现丁儿停在那个陌生人前,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视线转过去,只见那人虽衣着光鲜华丽,却是身材佝偻,面无血色。有才上前喝了一声,那人一哆嗦手上的木杆摔在地上转身跑了。丁儿立即“吱吱吱”地捡起来往腰间一插,跑去西边收起钱来。
回到家,有才正点着赏,丁儿扯着他的裤腿“吱吱吱”不停叫着,有才低头看见丁儿一个劲儿地把白天那人丢下的木杆戳向自己。他接过仔细端详起来。原来这是根鸦片杆子。丁儿渴望的眼神看着他,有才学着有钱人的样子塞到了嘴里。刚抽了几口,便呛出了眼泪。丁儿随着烟丝深嗅着享受的闭上了眼。
第二天,陆有才见着丁儿病殃殃,双眼湿漉漉雾蒙蒙的等样子,作势欲拿鞭抽她。这畜牲一个转身,又将鸦片杆子取来递给了有才。这回陆有才算是彻底搞明白了,丁儿成烟猴没跑了。哎……看着它的可怜样,想想没几天也就过年了,不如就应了这畜牲吧!还能让它有精神再耍几天戏。有才哪晓得这其中的危害,把斗里剩下的烟吸光后,就靠着床背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这一晚,有才仿佛梦见了天堂。有才哪晓得这其中的危害,把斗里剩下的烟吸光后,就靠着床背昏昏沉沉地睡着了。这一晚,有才仿佛梦见了天堂。
天才亮,陆有才就被丁儿“吱吱吱”吵醒。一人一猴,带着几天卖艺的赏钱拿去换了鸦片。回家关起门又贪婪地吸食。丁儿靠在身边,猴脸也享受地泛起了红晕。他们茶不思饭不想,日复一日地吸了睡,睡了吸天才亮,陆有才就被丁儿“吱吱吱”吵醒。一人一猴,带着几天卖艺的赏钱拿去换了鸦片。回家关起门又贪婪地吸食。丁儿靠在身边,猴脸也享受地泛起了红晕。他们茶不思饭不想,吸了睡,睡了吸,一日复一日。
天终于冷了。可是陆有才把家里所有能取暖的东西都当了个精光。除了身上仅有的棉被和手里紧攥着的三卷烟。他和丁儿已形如枯柴,像是拎起来就会散了一般。陆有才吸着吸着睡着了,丁儿发了疯地叫着,有才听不见,丁儿又上蹿下跳地爬到棉被上,有才吵醒了,恶狠狠地举起烟杆用力抽在丁儿的脑门上。血汩汩留下来,丁儿痛得“吱吱…吱…吱吱”惨叫。
不知过了多久,陆有才从睡梦中醒来。想要把烟卷继续插进烟杆的他,怎么也找不到那最后3卷烟。这间平房早已家徒四壁,还能放哪里?突然,门外屋檐上传来丁儿的叫声,有才遁声望去,丁儿正咬着烟卷呲牙咧嘴望着屋内还剩一口气的陆有才,嘴里不停地发出难以捉摸的叫声。这叫声像是在哭,也像是在笑。陆有才使出最后一点力气走到门口,想厉声训斥这只畜生,不料才开了门话哽在喉头还没说出来,就瞪着眼睛归西了。
屋檐上的丁儿呢,头顶盖的窟窿早被一层厚冰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