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话说道:中共中央决定打一仗破灭日军囚笼政策,陈博术去美国谈判,美国多方考虑,决定禁运日本石油与废钢,王断红收到于先词的信,陈博术想念亦灵。
娄悦中双手插着兜站在夜色里,脚步缓缓前进着,他靠在墙壁上,微微探出头看向远处,只见几个人站在车前吵嚷着。
两面窗户被一个人猛地推开,那个人垂目瞪着下方吵嚷的人,抬手指向其中一个人,大声喊道。
“小瘪三!你不用在我家干保镖了!滚!”
娄悦中探出的脸庞浮现出一丝笑意,眼珠微微一动,缩回身子,将头靠在墙上闭上眼睛,保镖站在车前,一下将身边的人推开,抬手指着站在窗边探出身子的人,骂道。
“张啸林!我去你大爷!看不见谁先找的茬吗!”
站在窗边的张啸林眼神一愣,张大嘴巴嘶吼着脏话,保镖一下拔出枪,对准上方,娄悦中眉毛微微一挑,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声传来。
保镖身边的人惊愕地看着他,保镖一下转过身朝远处跑去,半空的白烟还未散尽,张啸林脑门正中央的枪眼冒出鲜血,身子朝前一倾,从楼上滚落在地。
保镖一转身,奔向一处巷子,娄悦中双手插着兜笑着望着他,抬手一攥他的脖领子,将他拽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前,娄悦中将车门一拉,把保镖推进车里,自己也钻了进去。
一阵阵警哨声传来,轿车在巷子中逐渐朝远处行去,保镖大口喘着气,有些惊魂未定的模样,娄悦中抬起手握住他的胳膊,将腿翘起,笑着说道。
#娄悦中便宜汉奸了,让他多活两年,我给万藴羽的承诺兑现了。
身后的车窗闪过几个白色的光圈,警哨声此起彼伏,黑色的轿车出了巷子,红紫绿色的光芒照耀在娄悦中和保镖侧脸,二人轻声笑了起来。
夜色里一辆贴着日本旗帜的卡车摇摇晃晃前进,卡车上坐着几个闭着眼睛的日本兵,卡车在夜色中冒着微弱的白光,在无尽的土坡中渐行渐远,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夜色里,仿佛凭空冒出几个戴着八路军军帽的人影快步行进。
一阵阵鸟鸣与虫鸣传来,无数男女从铁轨四面站起身,手中握着绳子弓着身跑到铁轨前,几个八路军士兵钻进人群,左右一看手微微一晃,百姓们齐刷刷将绳子绑在铁轨上。
几个士兵将绳子一端一攥,拳头一绕,绳子绕在手腕上,一个八路军士兵深吸一口气,左右看了看身边的人,开口说道。
“同志们准备…一…二!”
所有人将绳子一拽,铁轨发出咔得一声,应声而起,几缕尘埃在夜空胡乱飞舞,将天边凄白的圆月模糊,几个百姓抱着木枕在夜色里奔跑着,将木枕扔进板车里,一个八路军士兵警惕地四周看着,不断挥着手说着。
“快…快…”
两排百姓咬着牙将绳子一拽,铁轨发出一声巨响,尘埃四起,天边的白月前吊起无数铁轨,一个个百姓手里推着板车,板车里的木枕堆成了小丘。
一层层铁轨形成重影在天边微微摇晃,白色的圆月散发着刺眼的光芒,却没将夜空点亮,在阵阵脚步声中,地上只剩下木头零落的土路。
八路军士兵们手中提着一盏冒着黄光的灯,玻璃里的火焰闪烁,几缕尘埃在微黄的光里浮动,他们望着最后一个百姓推车离去,互相一看一点头,转身朝远处跑去,几盏灯悬在半空闪烁,忽然灭了,身影隐入夜色,吊在天边的铁轨形成重影消失了,只剩下一轮明亮的白月。
一双手握着一根引线盘绕着朝地上放着,一双脚步缓缓后退着,一根火柴被指尖捏着在黑暗的半空亮起,火焰摇曳,伴随着手指一张,火柴如流星划下半空。
一双脚步形成重影消失在地面,伴随着滋啦声,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响起,火光点燃半空,无数石块与尘埃炸飞出去,轰隆一声,在火光消逝的瞬间落下。
一栋碉堡立在荒原中,碉堡四面黑漆漆的洞口里若隐若现看着几杆枪管,几个伪军跟在一个日本兵身后在碉堡四面行走着,一个八路军士兵缩在树干后,双手握着望远镜杵在眼睛上,他缓缓将望远镜拿下,眼珠左右一动,转身大步远去。
枯草在夜色里随着风所有摇晃,几双脚步踏过枯草,一轮白月的影子在碉堡后若隐若现,铁丝网在一栋建筑前缠绕,日本军旗高挂在建筑顶端随风摇晃,两个日本兵站在铁丝网两侧,肩上挂着枪看着前方。
付其参站在棚子下,手中握着望远镜看着铺在桌上的地图,一盏煤油灯燃着火光在夜色中微微摇晃,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一个士兵灰头土脸地侧头望着付其参,抬手一敬礼,开口说道。
“付司令!观察过娘子关车站地形了!鬼子都缩在碉堡里,还有放哨的伪军,还有建筑当掩体做火力点!”
付其参深吸一口气,将放大镜放在桌上,侧头看向那个士兵,眼珠微微一动,双手叉着腰默默看着前方,喃喃道。
#付其参(中年)配给娘子关的才一个团的兵力,而鬼子有一个中队有余,且布置严密,不把他们引出来不好打啊。
付其参双手抱着胸口,低下头在桌前来回走着,眼珠左右动着,桌上煤油灯的火苗微微动着,几缕白烟在夜色里上升,他侧头看向那个士兵,抬手指向他,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咱们和他们玩玩吧,传令下去,派几十个人,在周围佯装潜伏,在附近转悠转悠,故意暴露给那些放哨的伪军,以达到把鬼子军集体引出巢穴的目的!
那个士兵一点头,应了声“是”抬手一敬礼,转身跑向远处,付其参双手叉着腰默默看着前方,坡下不时闪过星星点点的灯火,他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丝笑意。
一个伪军手中握着望远镜蹲坐在夜色里,枯草丝在他身边左右摇晃,头顶的白月散发着光芒,几个肩上挂着枪的人影不时从远处穿行而过。
伪军漫不经心得将望远镜杵在眼睛上,重重打了个哈欠,头从一旁缓缓朝另一旁转着,黑色边缘里的画面摇摇晃晃,几个若隐若现的黑影极速从灌木丛闪过。
伪军士兵一下将望远镜拿下,趴在地上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前方,冷汗瞬间从脑门冒出,在夜色里泛着微光划过鼻梁,他眼角抽搐,深吸一口气,一下将肩上的枪取下端在手里,他站起身弓着背迈着碎步朝远处走去。
他气息发颤,每一步走得小心翼翼,灌木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黑影猛然从另一旁的树后窜出,伪军一下转过头看向一旁,浑身一抖跌坐在地上。
一阵阵沙沙声传来,伪军瞪着眼睛,缓缓扭回头看向前方,只见层层叠叠的背影在远处奔跑,伪军气息发颤,双腿发软,一下翻过身连滚带爬地朝远处跑去,他哀嚎道。
“共军!有共军!”
一只手缓缓从他脸后的黑暗里伸出,手指一屈猛地摁在他的嘴上,那人瞪着眼睛,日本兵的脸庞逐渐从黑暗中浮现,咬着牙侧头恶狠狠瞪着伪军士兵,压着声音用不标准的中文说道。
“闭嘴…去报告池田长官…你这么喊把共军吓跑了…我杀了你…”
那伪军士兵瞪着眼睛一点头,手逐渐从他嘴上抽离,他气喘吁吁地看着四处,一下迈开步朝远处跑去,枯草丝在黑夜里随着风左右摇晃,风声簌簌。
几个八路军士兵从几棵树后探出头默默看着前方,逐渐形成重影消失在林里,碉堡的白月徐徐露了头,一个日本军官坐在桌前闭着眼睛,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他逐渐睁开眼睛,只见伪军士兵的身影站在桌前,大口喘着气,语无伦次地指向身后,开口说道。
“长官,共军…共军来了!”
池田逐渐瞪大了眼睛,一下从桌前站起身,碉堡后的圆月露出半个身子,阵阵哨声传来,一队日军士兵在夜色里奔跑着,伪军士兵手中端着枪跟在队伍一旁,不时朝前一指,颤声说道。
“太君们!前面!我就在那看见的!”
几个日军士兵一下跑向前方,用刺刀来回扎着灌木丛,一个日军士兵端着枪一下转过身对准树后,只见树后空荡荡,什么人没有,日军士兵愣愣地看着前方,脸上树荫的影子微微摇晃。
一把刺刀一下落在地上,猛地朝前推进,在枯草丝之间划出一道细长的痕迹,伪军士兵愣愣地看着前方,嘴唇发抖不断说着。
“不可能!我真看见了!而且很多人!”
一把刺刀猛然间贯穿伪军士兵的胸口,伪军士兵瞪大眼睛,嘴唇涌出浓稠的血丝,一张狰狞的脸从伪军士兵身后显现,日军士兵压着声音说道。
“叛徒…肯定是你通风报信…让共军跑了…”
刺刀泛着寒光,鲜血拉着丝垂落地面,伪军士兵浑身一抖,胸口的刺刀被猛然抽出,伪军士兵一下趴在地上,直勾勾瞪着眼睛,一声日语传来。
“解散!”
付其参双手抱着胸口站在棚子外,仰头看着天空,一阵阵风将他头顶有些凌乱的发丝吹得发颤,一个士兵大步跑到他身边,开口说道。
“鬼子集结了,未见池田大鬼子!鬼子部队好像人数也不全!”
付其参眉毛一挑,“嗯”得一声微微一点头,深吸一口气,抱着胸口背过身去,身后的星辰闪闪发光,他侧头看向那个士兵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继续,把人全钓出来为止。还有…通知杨成武,准备让他手底下的三团对井陉煤矿动手吧,附送一句,希望他不要忘记先前给我立的军令状,自美国把鬼子的石油禁运,这个煤矿在华北战事里具有很重要的地位,日产六千吨…都叫鬼子拿去炼油维持战争,今天!就把这个煤矿给他们断了!他杨成武完不成任务提头来见!
士兵抬起手一敬礼,应了声“是”,便转身朝远处跑去,付其参深吸一口气,将手背在身后,仰头望着天边层层叠叠的山峦,一阵阵风将桌上的煤油灯熄灭,空留一缕白烟在夜色里。
一栋建筑在夜色里发着刺眼的光芒,将四面照得亮如白昼,几个日军士兵站在高处,几个日本兵手中推着板车,车上装着麻袋,几根电线杆高耸,线在夜空微微摇晃。
一个人站在树丛中手中握着望远镜看着远方,一个八路军士兵手中握着一张纸大步走到那个人身边,他将纸递向那人面前开口说道。
“长官!杨长官下令动手了!”
八路军长官侧头看向一旁,抬手接过纸,垂目眼珠微微动了动,深吸一口气,“嗯”得一声,侧头看向手中攥着大刀的民兵,眉毛一挑一歪头。
民兵一点头,弓着身迈着碎步朝远处跑去,长官双手又将望远镜抬起杵在眼睛上默默看着前方,一双凌乱的脚步踏过黄土,猛蹬一下,一手一抬一下扒住电线杆。
民兵微微探头朝远处灯火通明的建筑一看,深吸一口气一下将大刀咬在嘴里,双手扒住电线杆,一下窜到电线杆顶端。
民兵一只胳膊环抱电线杆,抬手将咬在嘴里的大刀取下,手指在刀柄一翘一落,一下抬起手,大刀在夜空泛着寒光,伴随长刀猛然落下,滋啦一声,远处的建筑一瞬间变得漆黑无比,几根电线垂落在半空摇摇晃晃。
几双脚步在草丛中匆匆踏过,几个伪军士兵气喘吁吁地站在四面满是树木的林子中左右张望着,一个个八路军士兵的身影形成重影出现在树干后,哈哈大笑着,抬手一拍手掌。
一个伪军士兵倒吸一口凉气,瞪着眼睛一下转过头看向身后,树干后的八路军士兵形成重影消失了,天旋地转着,枯叶在林子之间的夜空胡乱飞舞,笑声形成阵阵回音久久回荡。
一个八路军士兵探出头,抬起手一拍巴掌,伪军背靠着背,满脸冷汗站在一起左右张望,四面空无一人的树木旋转着,他们嘴唇发抖,一阵阵刺耳的嗡嗡声传来,伪军一张张恐慌的脸庞转圈划过,几个层层叠叠的背影在山林的雾气里大步奔跑,形成阵阵回音的笑声戛然而止,只剩下树荫的沙沙声。
乌鸦的嘶吼传来,伪军们上气不接下气伸着胳膊朝远处奔跑着,无数双黑白色的脚步踏过地上的枯叶,伪军士兵们的背影在层层叠叠的灌木丛与树木之间渐行渐远。
池田坐在桌前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伪军士兵,黄昏的灯火在房间一闪一闪,他抬起手一抹脸,站起身走到伪军士兵面前,开口说道。
“你也看见共军了?你确定真的看见了?”
伪军士兵满脸冷汗,颤颤巍巍地一点头,池田呼出一口气,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头,侧过身去在伪军士兵面前来回走,他喃喃道。
“怪了…这两次看见共军了…结果都扑空了…这些共军到底是想干什么?难不成,他们看见我们知道自己潜伏失败就跑了?”
池田抬起手一攥头上的军帽扔在桌上,伪军士兵浑身一抖,低下头去,几双黑白色的脚步快速倒退着,池田背过身去双手撑着桌子,抬眼直勾勾瞪着前方,开口说道。
“提高戒备,他们肯定有所行动…”
话音刚落,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大门被人猛地推开,池田愣了一下,一下转过头看向身后,只见几个伪军士兵站在面前,满脸冷汗上气不接下气,七嘴八舌地说道。
“共军…有共军!我们真看见了!”
池田眼珠左右动着,愣愣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人,嘴角抽搐起来,逐渐咬牙切齿起来,一下将桌上的军帽扣在头上,转过身伸开双臂将挡在他面前的伪军士兵们推倒在地,大步流星走出房间,嘶声喊道。
“全体集合!去附近找这些共军!”
黑夜里的碉堡几个人影大步走出,碉堡后的白色圆月早已移动出来,悬在天际散发着刺眼的白光,一声声哨声传来,一队日本兵手中端着枪大步跑到平地,月光笼罩在池田侧脸,他侧头一看身后的日本兵,手一挥开口说道。
“到车站找共军!”
一个八路军士兵手中握着望远镜趴在草丛中看着前方,黑色的边缘里,几根摇晃的草丝之间,几双行进的脚步若隐若现,士兵眉毛微微一动,黑色边缘里的画面摇摇晃晃上移,只见池田手中握着指挥刀四处指着,嘴里嘟哝着什么,几个日本兵用刺刀在草丛中来回插着。
八路军士兵嘴角逐渐上扬,深吸一口气,俯下身,朝前方快速匍匐前进,草丝在脸颊脸侧擦过,虫鸣与鸟啼此起彼伏。
付其参双手抱着胸口坐在棚子下的桌上,仰头望着天空,眼珠微微动着,深吸一口气,逐渐浮现出笑容,露出一排牙齿,侧头看向坐在电台前的人,说道。
#付其参(中年)真好看…中秋前一个月的月亮就那么亮那么圆了…他们这么长时间不来汇报,应该是有好消息了,这个池田恐怕已经上钩了。
下方不时闪过点点星火,付其参轻轻叹了口气,拿起一旁的地图,双手捧着,垂目默默看着,军帽搭落在桌角。
一双脚步踏过草丝,池田左右张望着,神情有些恍惚,他俯身看着地面上几根绿草,几个日本兵大步跑到他身后低着头,小声说道。
“没找到…哪里都没有…长官…”
池田转过身面向身后那几个士兵,呼出一口气,一摇头双手叉着腰,低下头沉默一阵,无奈地抬手一甩,连声说道。
“解散…解散…解散!”
几个八路军士兵的脑袋徐徐从一个个草丛,灌木丛,树木后探出,他们互相一看一使眼色,几个日本兵将枪挂回肩上,朝远处走着,池田叹了口气,垂头丧气地朝远处走去。
两抹红色的星火徐徐飞向夜空,划过天边凄白的圆月,大缸里水波荡漾,映着两抹红色星火飞远的样子。
池田一下仰起头看向夜空,眼睛逐渐瞪大了,没等他做出反应,无数手榴弹飞向半空,一瞬间,尘埃四起,爆炸声接连响起,无数日本兵炸翻在地,池田被一个日本兵扑倒在地上,身后瞬间起了千层尘埃。
一阵阵怒吼声传来,无数八路军从四面八方窜出来,高喊着杀举着长枪对着日本兵射击,几层尘埃落在池田头顶,他灰头土脸地仰起头看向一个个端枪反击的日本兵倒下,嘶吼道。
“快!都去碉堡!”
几个日本兵捂着头奔向池田,一下将他从压在他身上的尸体中拉出,架着他的胳膊朝远处跑去,几个日本兵蹲在地上,朝着奔来的八路军士兵射击,几个日本兵冲向碉堡。
几个八路军士兵倒在地上,几个八路军士兵一下跳进麻袋后,子弹打在麻袋上爆出几层尘埃,池田被架着胳膊大步奔跑,消失在夜色里。
一个八路军士兵迎着子弹匍匐前进,怀里抱着炸药包,无数脚步从他身边掠过,几个八路军士兵的身体不时倒在他身边,那个士兵咬着牙,眼眶泛着红,用胳膊朝前挪动。
碉堡四面上上下下的洞口喷射火光,阵阵枪声不绝于耳,一个个端着枪的八路军士兵倒在夜色里,那个匍匐前进的士兵见愈来愈近,深吸一口气将炸药包点燃,眼中带着泪光怒吼着冲向碉堡,在一阵轰隆声后,一层火光从碉堡炸起,石块散落一地,尘埃散去,黑漆漆的洞口再无枪声。
彭德怀背着手站在桌前,抬眼望着面前墙壁上挂的地图,若隐若现的枪声与爆炸声不绝于耳,他抬起手指向一处地方,眼珠微微动着,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一个军官站在桌子对面,在彭德怀身后的脸庞略有模糊,他手中捧着一张纸,开口说道。
“彭老总!付其参传电报来,各线作战兵力汇总如下,正太线作战兵力有三十个团,平汉线十五个团,同蒲路十二团…”
彭德怀眉毛微微一动,板着脸侧头看向身后,昏黄的灯火在房间中微微移动,左权脸上带着微笑,接着说道。
“还有呢,彭老总,津浦线四个团,平绥线两个团,北宁线两个团…算上各地武装自愿参战,兵力足足一百零五个团!现如今遍地开花,士气高昂!华北搅成一锅粥了!”
彭德怀嘴角动了动,扭回头低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黄河奔涌,一个骑在马上的背影矗立在河边,河水呼啸,那个背影逐渐抬起手,手中攥着一把大刀。他深吸一口气,眉毛一挑板起脸转身面向站在桌子对面的左权,开口说道。
“人民战争了不起,那我们就将此次战役,命名为百团大战!致电中共中央,邮件抄送重庆方面的老蒋,让国军配合出击!”
左权听罢哈哈大笑起来,连连点头,墙壁上马恩列斯的相框摇摇晃晃划过,彭德怀眼中带着锐利,阵阵炮火与枪声逐渐变得震耳欲聋起来。
黑暗里,一个小女孩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蹲坐在墙边,几缕白光照在她头顶,尘埃在白光中浮动,她神色犹豫,垂目望着怀里的孩子,深吸一口气缓缓将头靠在墙壁上闭上眼睛。
“井陉煤矿…”
一阵阵风将她的短发吹得发颤,若隐若现日语争吵声传入耳畔,伴随着阵阵枪声和爆炸声,一个女人的嘶吼声传来。
“你就非去送那个死不可吗!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个战争打得意义是什么!就为了奸杀别人家的孩子,屠戮平民百姓吗!为什么不留下来回国呢!”
女孩怀里的婴儿哭嚎起来,一个个端着枪的日本兵不时划过她面前,一个男人的日语嘶吼声传来。
“什么你们?你不是日本人?我们日本帝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为了伟大的事业!统一世界的夙愿!我们所做得一切都是正义的!是为了天皇陛下!再说了,你冲我来什么劲!我下令屠杀了还是下令强奸了?你去找坂本司令员说呀,看他拿你当不当回事!”
女孩屈起腿,将婴儿放在腿上,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嘴唇微微发抖几声轻微的啜泣声传来,一个女人的嘶吼声传来。
“你就敢保证!你!没有做过那些事吗!我告诉你!你们这些日本男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带血!你还真说对了!我有时候真不希望自己是日本人,我嫌恶心!奴才!你就是你日本的奴才!去当奴才吧!”
一阵巴掌与桌子翻倒的巨响传来,在黑暗中形成阵阵回音,女孩浑身一抖,侧头愣愣地看着一旁,一阵阵风拂过她头顶的发丝,她眼中带着泪光,一滴豆大的泪珠划过脸颊,枪声四起,腿上的婴儿的哭声变得激烈起来,几乎沙哑了嗓子。
女孩身旁的大门被猛地推开,大门撞在女孩肩膀上,一双军靴快步划过地面,女孩侧头看向黑暗里摇摇晃晃的背影,头顶的微光尘埃浮动,她缓缓将腿上哭闹的婴儿抱回怀里,低下头靠在婴儿头上,轻声啜泣。
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庞逐渐从黑漆漆的门口浮现,泪痕与血挂在她脸颊脸侧,头上渗着血迹,一双脚步缓缓挪动,她摇摇晃晃走出房间,微微侧头看向蜷缩在墙边的女孩。
她缓缓走到女孩身边,缓缓屈下身,一双手发着抖缓缓抬起,手指泛着微光微微动着,逐渐触碰在女孩脸上的泪珠上,她屈着身将女孩抱进怀里,一个个日本兵划过她们面前,女人用手扶着女孩的头,眼泪划过她的脸颊,颤声说道。
“美穗子…妈妈在…不怕…”
一个个八路军士兵趴在凌乱的废墟与麻袋后朝远处射击着,一个八路军士兵双手抱着头钻到一个人身边,抬手一指前方,大声喊道。
“前面是电网!没断电!同志们!咱们先前准备了篮球内胆制成的绝缘手套派上用场了!快!都换上!咱们发起冲锋!”
几个八路军士兵侧头一看他,一下缩回废墟后,从兜里掏出手套套在手上,他们一下将背在身后的大刀抽出双手攥住,几个八路军士兵从兜里掏出手榴弹朝远处扔去。
层层尘埃炸起,将趴在麻袋上的日军士兵炸翻在地,一瞬间杀声四起,无数八路军士兵站起身举着大刀怒吼着朝远处奔去,一双双脚步越过废墟。
几个日本兵将炮弹装进炮筒,伴随炮筒喷出白烟,一层层火光在奔跑的八路军士兵们身边炸起,几个举着大刀的人倒在地上。
一个端着机枪的八路军士兵怒吼着冲进奔跑的队伍,逐渐超过所有人,怒吼着对着前方射击,阵阵枪声不绝于耳,机枪不断喷着白烟,一瞬间他身上遍布密密麻麻枪眼,逐渐瞪大了眼睛。
那个八路军士兵身体摇摇晃晃,一个个八路军士兵举着长刀高喝着“杀”掠过他身边,一股鲜血从他嘴中喷出,黑烟在身侧弥漫,他倒在了地上,无数脚步划过身侧。
一个满脸血污的八路军士兵站在废墟上,瞪着眼睛看着前方一个个奔跑的身影,他深吸一口气,将军号放在嘴边,缓缓仰起头,黑烟在天际弥漫,头顶的圆月将他的脸庞变得一片漆黑,一阵阵冲锋号的旋律奏响。
红灿灿的旗帜在昏暗的半空起着涟漪,无数八路军士兵踏过尸体,双手握着长刀对着电网猛砍,不时有人被击毙倒在电网上,无数把大刀从天空猛地劈下,一双双脚步踏过电网冲向远方。
一列火车在夜色里喷着黑烟从铁轨上疾驰而过,车轮在铁轨上旋转,哐当哐当的声音震耳欲聋,几个灰头土脸的八路军士兵捡着日本人尸体上的枪,几个士兵抱着迫击炮朝远处走去。
“娘子关…”
火车的轰鸣从远处传来,黑漆漆的车壁极速划过,所有人眼神一愣抱着东西朝远处麻袋和废墟跑去,几个人不断挥着手大声喊道。
“有火车来了!快!隐蔽!”
火车徐徐停下,一个个八路军士兵探出头愣愣地看着前方,只见火车门逐渐打开,一队队日本兵走下火车,他们看着远处一个个日本兵和八路军士兵的尸体,纷纷愣在原地。
一阵阵叽里呱啦的议论声传来,他们四处张望着,连忙朝远处跑去,有很多日本兵手里没有枪,就朝地下一捡,纷纷朝隐蔽物后缩去。
八路军士兵们纷纷缩在废墟和麻袋后不敢轻举妄动,一个士兵抬手来回点着,眼神有些恍惚,侧头看向身边的人,开口说道。
“我的天…哪来那么些鬼子,这得有一千人了吧…”
一个八路军军官抬起手一抹灰蒙蒙的脸,呼出一口气默默看着远处,神情凝重地开口说道。
“都别轻举妄动…他们也没急着打我们,人太多了…咱们已经有了损失,硬拼可能打不过…”
付其参坐在椅子上,默默看着桌上的地图,一旁坐着几个头上戴着耳机调试电台的人,一阵阵猫头鹰的叫声不时传来,一个士兵缓步走到付其参身后,俯下身在付其参耳边神情复杂地说道。
“付司令…娘子关战事有突发状况…八百个鬼子突然从火车上下来,目前同志们不敢开火,日本兵也没主动开火,形成僵持,您有什么指示?”
付其参愣了一下,搭在桌上的手一攥,侧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身边的士兵,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八百个鬼子?咱们计划泄露了不成?他们是来增援的?
八路军士兵神情凝重得摇了摇头,付其参呼出一口气,抬起手一抹脸,紧皱着眉头看着前方,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不要轻举妄动…再观察观察,那些日本人也没开火…咱们就看看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他们到的太迅速了,不太像收到什么增援的。
八路军士兵一点头“哎”得一声,转身跑远,付其参将手中的笔朝桌上一抛,后背靠在椅子上,双手抱着胸口神情复杂地看向一旁。
一个个八路军士兵趴在废墟中,手中握着长枪对着前方射击着,远处一个大碉堡不断喷射着火光,无数奔跑的八路军士兵一个接一个倒在地上,一个灰头土脸的人跑进废墟中,一仰头大声喊道。
“同志们!主攻的四连打光了!该咱们三连上了!”
几个八路军士兵纷纷侧头看向他,应了声“请沈连长下命令!”,沈连长眼中含着泪光,深吸一口气,一下将身后的长刀拔出,朝远处一伸,颤颤巍巍深吸一口气嘶吼道。
“三连!冲锋!”
一瞬间,无数八路军士兵怒吼着端着长枪,抱着炸药包朝远处冲去,沈连长眼中含着热泪,一下将长刀插进废墟中,解下腰间的手榴弹冲向前方,随着所有人大喊着“杀”。
密密麻麻的子弹扫射而来,无数八路军士兵倒在地上,变成一条尸路,一个八路军士兵满脸鲜血趴在尸体中,嘴唇发抖奄奄一息地看着前方,沈连长口吐鲜血,满身枪眼倒在地上。
那个奄奄一息的士兵一瞬间瞪大了眼睛,眼中瞬间充盈了泪水,沙哑着声音嘶吼道“沈连长”,他一咬牙,满是血污的手颤颤巍巍从尸体中伸出。
他缓慢挪动着自己身体,另一只手里抱着炸药包,不时有尸体倒在他身旁,他双目恍惚,要紧牙关,嘴角抽搐,仿佛强撑一口气,失了生命,却机械般动着,腰部的枪眼涌着鲜血。
一只满是血污的手颤颤巍巍伸出,逐渐触碰在碉堡的墙壁上,那个士兵点燃炸药包的瞬间,仰起的头栽倒在地上,火光炸起,一阵阵震天的杀声此起彼伏,无数脚步越过尸体冲向炸开的碉堡杀去。
黑暗里,女人抱着美穗子和婴儿靠在墙壁上闭着眼睛,几缕白光照在她们头顶,一个个日本兵抬着伤员在她们面前划来划去。
突然间一个划过去的担架上的伤员微微起身,瞪着靠在墙壁上的她们,一翻身子掉在地上,几个日本兵刚想搀扶被他一挥手制止,他颤声说道。
“忙你们的去…”
女人和美穗子微微睁开眼睛,一个个日本兵从男人身后掠过,他趴在地上,双手带着鲜血朝前爬着,一道道血痕从他脚后拉长,他面目狰狞地望着她们,颤声说道。
“显子…我中枪了…”
女人惊恐地看着他,双腿一屈,双臂紧紧将美穗子和婴儿护在怀里,美穗子浑身紧绷愣愣地看着爬来的男人。
一只满是鲜血的手颤颤巍巍抬向半空,白光中尘埃浮动,手发着抖触碰在女人鼻青脸肿的脸上,男人的脸逐渐靠近,二人脸的间隙白色的光球格外刺眼,男人颤声说道。
“显子…我活不成了…不打了…”
女人惊恐地看着他,将头一侧,美穗子浑身发抖,怀里的婴儿啼哭起来,男人嘴角上扬,狞笑起来,没有声音,只是尖锐的气声,笑着笑着,他的脸变得哭丧起来,一下将腰间的枪拔出,对准女人的脑门,颤声说道。
“显子…陪我回家…陪我回家…”
女人瞪着眼睛愣愣地看着前方,黑洞洞的枪管不断发着颤,她尖叫一声,一下将怀里的美穗子推到一旁,一下将男人扑倒在地,手死死攥着男人的手腕,男人满脸鲜血,咬着牙嘶吼道。
“你不是想回家吗!回家!”
婴儿的啼哭不绝于耳,美穗子趴在一旁,瞪着眼睛愣愣地看着趴在地上的父母,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传来,女人一下被男人推向一旁,腹部的鲜血在白衣上蔓延,如日本旗帜一般。
美穗子嘴唇发着抖,嘴巴逐渐张大,一声凄厉的尖叫声传来,男人的手重重落在地上,紧攥枪的手指逐渐松开,白色的光圈照在二人的身体上。
美穗子脸上满是泪痕,朝前爬着,一只幼小的手颤颤巍巍伸向半空,手指一屈攥住男人手中的枪,美穗子站起身咬着牙,双手握着枪满脸泪痕瞪着奄奄一息的男人,男人嘴唇发抖,颤声说道。
“好女儿…你也要跟着父亲死…死吧…”
黑洞洞的枪管在半空来回摇晃,一阵震耳欲聋的枪声炸响,男人头一歪瞪着眼睛没了气息,脑门的枪眼流下一条鲜血,美穗子瞪着眼睛大口喘着气,泪水充盈眼眶,密密麻麻的血珠沾在她脸上。
枪重重掉落在地上,美穗子嘴唇发抖,挪动着脚步,一下倒在母亲身上,她颤颤巍巍吐着气,念着母亲名字,泪珠划过脸颊,手搭在母亲脸上,逐渐闭上眼睛,婴儿依然在地上啼哭。
白日在昏暗的半空摇摇晃晃划过,如孤鸣的灯泡,黑烟在天际弥漫,沾着鲜血的绿草在风中摇摇晃晃,一棵树矗立在远处,一个个八路军士兵趴在废墟中,手中端着枪直勾勾瞪着前方。
付其参背着手站在棚子外,默默看着远方的黑烟,一个士兵大步跑到付其参身边,开口说道。
“付司令,小鬼子依然没有主动开火,同志们用望远镜观察了,都在,好像没有跑的。”
付其参深吸一口气,神情复杂地侧头看向士兵,“嘶”得一声扭回头看向远方,眯着眼睛一摇头,喃喃一声。
#付其参(中年)这不应该啊,按这帮小鬼子的作战风格,有那么多人的情况下,早就应该疯狂反扑了,怎么僵持这么长时间不带开火的呢?
付其参呼出一口气,双手叉着腰侧头默默看着一旁,眼珠左右动着,一抿嘴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除非有一种可能,火力不足,这帮小鬼子来这里不是打仗的,应该是偶然来到这里,管他呢,小鬼子想唱空城计,咱不当司马懿,传令下去,十一点整,立刻发起冲锋端掉他们!而后争分夺秒破坏铁路!
士兵抬手一敬礼,高喊一声“是”便转身跑远,付其参呼出一口气,将双手背在身后,侧头看向身后,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井陉煤矿的战事怎么样了?
一个坐在电台前的人将头顶的耳机摘下,站起身开口说道。
“报告付司令,杨委员来报新矿已然拿下,一营三连沈连长牺牲了,老矿是井陉煤矿日军司令部所在,有十三个炮台,布置严密,火力强大,我军暂未有所进展。”
付其参微微一点头,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屈下身坐在地上,仰起头望着天空,手抓起地上一把黄土,手指逐渐张开,他垂目望着手心中的黄土如丝绸般随风朝远处飘去,轻声说道。
#付其参(中年)沈万玉连长,走好啊,会报仇的…
两抹红色的星火在昏暗的天空摇摇晃晃划过,一双双脚步越过废墟冲向前方,一个个八路军士兵端着枪怒吼着奔来,尘土不时从他们身边炸起。
阵阵枪声不绝于耳,无数手榴弹飞向天空,几个日本兵缩在墙后,双手抱着头紧闭着眼睛,在爆炸声中一个个日本兵接连炸翻在地。
一抹青天白日满地红的旗帜高悬在破损的碉堡上,几个八路军士兵站在碉堡上欢呼着,一个士兵手中握着旗杆,红旗在天际起着涟漪,几个士兵站在废墟中不时将手中的枪一举。
“时隔三年,国旗再次从娘子关升起…歼灭日军七百余人,步枪百余,机枪十二挺…”
一个个日本兵的尸体东倒西歪挂在破损的墙壁上,墙体满是密密麻麻的枪眼,几层云朵散去,一个圆圆的金太阳在天际驱散了黑烟。
一辆黑色的轿车逐渐从远处行来,停在一栋建筑前,小小的青天白日旗在车头起着涟漪,一个卫兵缓步走到车前,将车门一拉,于先词缓步走下车,身上的军袍起着涟漪,军靴踏在台阶上快步前进。
“重庆…”
陈博术坐在桌前,手中握着一张纸,直勾勾盯着看,墙壁上的蒋中正相框被一缕白光扫过,身旁的窗帘随风起着涟漪,一个背影站在门口,陈博术眼珠微微一动,低声说道。
#陈博术(中年)进来…
于先词眼珠微微一动,缓步走进房间,抬手将门一关,身上的军袍微微摇晃。陈博术呼出一口气,将手一甩,纸落在桌上,抬手取下眼镜,他闭上眼睛另一只手揉着自己鼻梁,有气无力地说道。
#陈博术(中年)自己看看吧…
于先词走到桌前,抬起手拿起桌上的纸,抬眼一看他,将纸一平垂目默默看着,他眼珠左右动着,眼睛一眯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共军这次作战有一百多个团?有二十多万人?
陈博术叹了口气,睁开眼睛,有些疲惫的看着前方,手里握着一块布来回擦着眼镜,低声说道。
#陈博术(中年)真让他们发展起来了…
于先词深吸一口气,将纸一折俯身放回桌上,他低下头沉默一阵,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只希望这次作战,日本人来削弱他们的实力了,目前,资源断绝,不能再做折损之事。
陈博术叹了口气,将眼镜放在桌上,胳膊肘杵在桌上,捂住自己的脸,喃喃道。
#陈博术(中年)是啊…中央军在各地防守,不能让日军钻空子…压根过不去…
于先词抬眼看向陈博术,将手垂回军袍中,眉毛一动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共产党在电报里说得希望友军前来配合作战以毙伤日军如何处理。
陈博术的手来回搓着自己脸颊,神色疲惫地垂目看着桌面,拿起一旁的水杯朝嘴边一喝,躬下身,枕着胳膊趴在桌上,眼神忧郁地侧头看着一旁,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我问了蒋先生的意见…不帮…就要被这帮占尽舆论的共产党口诛笔伐…帮了…恐怕是遗害万年…所以…蒋先生的意思是…让驻扎附近的卫立煌做做样子…最多帮他们牵制一下日军算了…
于先词微微一点头,“嗯”得一声,眼珠微微动了动,双手撑在桌上俯下身低声说道。
#于先词(中年)卫立煌与共产党的关系很好…若是他假戏真做了呢…
陈博术抬起一只手,搭在杯子上,手指在水中来回搅着,他嘴唇微动,沙哑着声音有气无力地说道。
#陈博术(中年)他敢…就让他去地底下…
于先词深吸一口气,眉毛一动微微点着头直起身,身上的军袍随风起着涟漪,陈博术的手无力得搭在桌上,几滴水珠喷溅在桌上,眼睛微微眨着,逐渐闭上眼睛。
于先词垂目望着他,将身上的军袍解下,双手抓着缓步走到他身后,将军袍轻轻披在他肩上,便转身走出门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