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晏又借余下的美人图,逐一施出术法,引得舞倾城言笑晏晏,抚掌称赞不休。过了大半个时辰,添灯开宴。舞倾城不住地劝菜劝酒,十分热情。狐晏唯恐贪杯误事,是以颇为节制。倒是舞倾城,痛快畅饮,数杯下肚颊泛红云,略有醉意。她眸子渗着孤寂,左臂支颐,右手不住转动酒杯,略略含糊不清地道:“想我五个月前,初嫁白家之时,惊鸿坊人人艳羡。我亦自以为寻得良人,终身有依。”珠玉妙音里透着心灰意冷,“万没料到,我只不过给自己寻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囚笼罢了!外子连白府的门都不让我出!”
狐晏道:“恕老道直言,我瞧今日白少主并不在家,少夫人为何没有趁机出府逛逛,以遣烦闷?”舞倾城苦笑道:“刚成为白府少夫人那会儿,外子不许我出门,我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仍是我行我素。那日,我出府去回雁阁买胭脂水粉,铺子里一个新来的伙计十分殷勤客气,笑脸迎进迎出。外子知晓后醋意大发,一口咬定那伙计对我暗生绮念心怀不轨。日日打发十来个泼皮无赖,到回雁阁前聚众闹事。闹了月余,回雁阁前门可罗雀,再无人上门,铺主只得自认倒霉关门大吉了。自那之后,那些铺主们见了我,就如见到瘟神似的,唯恐避之不及。除了这个大金笼子,我……已然无处可去啦!”